在国家队下榻的洲际酒店餐厅一角，我看到作家洪峰坐在自助餐桌旁，他慢慢地品着饭菜，慢慢地看着国脚们端着餐盘来来往往。洪峰是文坛知名作家，也是多年前通过《球报》阵地走向足坛的笔锋冷酷的球评家。一个天天骂中国足球的人远征马斯喀特，怀着“阴险”的心理看着球星们，这种爱与恨谁能说清！

　　来马斯喀特的人，或者说关注中国足球的人，其实完全是一种拿着迈克唱卡拉OK般的 自慰。我曾经说过，我追逐足球在于热爱这种运动，和球星们没有关系--就像我喜欢看斗鸡这种游戏，但根本不喜欢鸡一样。说这样的话是因为在阿中之战这天上午，一些记者只是想给想游泳的某国脚拍张照片，他却大叫：“拍什么拍！赤身裸体好看啊，真不要脸！”他语出惊人，现场记者头摇得向拨浪鼓似的。

　　其实，要玩中国足球，哪个要脸？！

　　洪峰要骂人完全可以躲在自己书房里，绝对也会骂出花样来，何必象被放在蒸笼似的来到马斯喀特！记者要脸，干脆改行去做倒卖西瓜或者到街边去烤羊肉串，何必像孙子似地跟在这帮人屁股后，一不小心踩了尾巴还招致一顿臭骂！球迷要脸早在十多年前就不看球了，省点钱留着供孩子读书多好，何必年复一年地被蹂躏，还搭着钱财！当然，那些踢球的也不要脸，要脸的话失败一次被人骂一次，谁脸红过？谁自责过？谁真正把球迷的情感当回事过？他们依然巴照泡，车照飙，酒照喝，娼照嫖嘛！

　　当然，不是所有球员都这样。在马斯喀特，我见到马明宇随和地与记者聊天；也见到区楚良和熟悉的朋友谈笑风生；还有张恩华，虽然做了替补，但他面对镜头时，黑黝黝的面孔总是挂着笑。在谁都认为中国足球人没有脸皮的日子里，黑子们的笑容和球队的成绩无关，这种笑容对关注足球这项运动的人来说，比较重要。

　　可以说，记者是沟通球员与球迷的桥梁。这座桥可以双方合建，也可以由媒介自行搭建，但后者不是可取的。球员和记者，乃至和球迷难说有真挚友谊，但至少要建立良好的工作关系。既然这种关系不能建立，那么一个偶尔被猴子挠了一下的人不会和猴子计较什么，也不会为了足球去丈量自己脸皮的厚度，反正中国足球的路正长，谁也不会在意脸皮的不断增厚。郝洪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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