虾说什么|关于朝鲜双人滑的一切 愿为他们学外语

朝鲜双人滑=神秘=封闭=政治工具？

　　后天，2018年平昌冬奥会花样滑冰项目的比赛就将落下帷幕。尽管并非奖牌的有力争夺者，19岁的廉太钰和25岁的金柱希，依然成为台前幕后备受关注的选手。

　　他们来自朝鲜，凭实力获得奥运会入场券后却放弃参赛；

　　他们看似封闭，竟远赴加拿大，跟随世界冠军一起训练；

　　他们绝处逢生，最后关头与其他20名朝鲜选手获批空降韩国；

　　他们同场竞技却也血脉相连，朝鲜小花收到“对手”韩国小姐妹送的生日礼物……

　　就算不理会以上所有与政治相关的“噱头”，这对朝鲜双人滑组合的表现同样值得称道。因为他们是奥运赛场上不多见的，在短节目和自由滑比赛中均刷新个人最好成绩的选手。很多人都曾高喊着“战胜自己”，第一次亮相冬奥会舞台的他们说到做到。

　　如此有戏剧张力的采访对象，无疑是记者最青睐的。于是，小虾米套用几部经典影视作品的名称作为小标题，试图吹散一些笼罩在他们身上的团团迷雾。

廉太钰/金柱希以刷新个人最好成绩的第13名，为平昌冬奥会画上圆满句号

　　“他们对滑冰充满热情，表现力极强，很容易就与观众建立某种联结。在冰上，他们很有魅力。”

　　——加拿大外教，马克特

　　我知道你去年夏天干了什么

　　——加拿大游学记

　　当廉太钰/金柱希驰骋于韩国江陵冰上竞技场时，除了看台上整齐划一、表情夸张的朝鲜啦啦队，吸引人眼球的还有跟他们并肩坐在等分区里的那张洋面孔——43岁的加拿大金牌教练布鲁诺-马克特。

　　朝鲜弟子+加拿大外教。这样的混搭组合，定格在了平昌冬奥会的经典画面里。

　　运动员时期的马克特，曾获得1993年世界青少年锦标赛双人滑铜牌。他麾下的得意门生，包括加拿大头号双人滑组合梅根-杜哈梅尔/艾瑞克-拉德福德。他们不仅曾经两夺世锦赛冠军，此番也将平昌冬奥会花样滑冰的团体赛金牌和双人滑铜牌收入囊中。

杜哈梅尔还是教练马克特的妻子

　　其实几年前，马克特教练就已经留意到这对朝鲜选手：“每当有新队伍出现时，你自然会去好奇，更何况他们是来自朝鲜。我心想，这两个家伙是谁？”去年2月，在日本札幌举行的亚冬会期间，他在现场见证了廉太钰/金柱希勇夺铜牌，“他们取得的进步，深深震撼了我。他们对滑冰充满热情，表现力极强，很容易就与观众建立某种联结。在冰上，他们的魅力如此之大，你的注意力自然而然地就集中在他们身上。”

　　当时正带着一对韩国双人滑组合参加比赛的马克特教练，决定主动出击。他说服韩国弟子甘强灿（Alex Kang-chan Kam），让他转达自己对朝鲜选手的祝贺。这位出生于新西兰的韩国小伙子很是为难：“我不知道该怎么接近他们。所以我对他们说‘你好’，他们的回应很友善，似乎很愿意和我们谈话。”

　　一个月后，花样滑冰世锦赛在芬兰的首都赫尔辛基举行，朝鲜组合最终排名第15位。这一次，是他们主动走向了马克特。一开始朝鲜方面只是希望从这位热情友好的金牌教练身上得到一些指点，逐渐地双方都变得认真起来，“他们说自己是梅根和艾瑞克的粉丝，同时很欣赏我和我妹妹的工作。”

　　马克特教练的妹妹茱莉娅，是一名资深的编舞教练，“他们想来蒙特利尔，跟梅根、艾瑞克一同训练。此外，还希望我妹妹为他们编排一套节目。他们问我是否有可能安排这一切事情，我的回答是‘哇，好的，让我们去做吧’，因为我看到了这对选手的潜力。”

去年夏训时，朝鲜花滑队在蒙特利尔与杜哈梅尔/拉德福德、马克特教练合影

　　马克特教练欣然接受挑战，在他看来新鲜血液的加入，对现有团队来说也是一件好事，“所以是双赢。”事后来看，更大的挑战是在冰场之外。

　　首先是签证问题。直到六月份，马克特教练都还不确定这对新弟子能否顺利到来。朝鲜人民前往加拿大，这是不寻常的，但也不是闻所未闻。据悉，从去年1月到9月之间，加拿大公民及移民部共向朝鲜发放了15个签证。其中四人正是来自朝鲜花样滑冰队——包括廉太钰、金柱希，他们的主教练Kim Hyon-son和一位朝鲜滑冰协会官员。解决了签证问题后，他们在六月抵达蒙特利尔，跟随马克特教练一起训练了两个多月。

　　其次是租房和交通等生活细节问题。他们有手机，但是加拿大的芯片卡并不适用；他们没有信用卡，无法直接预订酒店；他们没有驾照，也没有Uber账号，住得不能离冰场太远，但附近的房子到了夏天又贵又紧俏；让不会说法语或者英语的他们去坐公交车，不是什么好主意……

　　最后，马克特教练某位昔日弟子同意暂时搬去与女朋友同住，把房子腾出来租给了朝鲜客人。大部分时间里，马克特教练和妻子杜哈梅尔充当司机，送他们往返冰场。夫妻俩若是没空，就得麻烦其他学生、教练代为帮忙。

　　在蒙特利尔，马克特教练认为这两位朝鲜弟子还经历了一番“文化冲击”。

　　看到街头的流浪汉时，他们很是吃惊与困惑，会直接发问：“他们为什么不去工作呢？”他们也很难理解大多数加拿大孩子会把花样滑冰训练当做是兴趣爱好，而不是为了比赛和拿成绩。

马克特教练在训练上要求严格，但为人亲切和蔼

　　但同时，朝鲜选手在加拿大度过了一段美好时光。大家一起参加7月1日的“加拿大日”庆典活动，“听他们聊起了（加拿大总理）贾斯汀-特鲁多。他说，我喜欢这个家伙。”闲暇时，他们不会宅在公寓里，杜哈梅尔会开车载他们去购物。“我总能看到购物袋”，马克特教练顿时笑了起来。

　　这个夏天，马克特教练不仅成为朝鲜与加拿大两国之间的纽带，还为朝鲜和韩国选手缔结友谊创造了条件。来自朝鲜的廉太钰/金柱希与来自韩国的金奎訚（Kim Kyu-eun）/甘强灿，在蒙特利尔产生了交集。朝鲜教练Kim Hyon-son还为韩国选手做起了泡菜。

在遥远的加拿大，朝韩两对双人滑组合有了“同门”之谊

　　韩国男选手甘强灿说：“在加拿大，我们一起训练了两个月，关系很容易变得亲密，因为我们说的是同一种语言。到了平昌冬奥会，我们将成为对手。那时，我想说‘很高兴我们又见面了’。我们会成为友好的竞争对手，跟他们展开良性竞争，是体育把我们团结在了一起。”

　　值得一提的是，2月2日，身在韩国的廉太钰在备战中迎来了自己19岁的生日。小四个月的韩国女选手金奎訚，贴心为她准备了小礼物。由于训练时间冲突，金奎訚直到2月6日晚上才把面膜、眼影刷、润唇膏等化妆品，以及一双袜子、一套平昌奥运会吉祥物，交到了廉太钰的手中：“终于见到她了，她也挺高兴的。”

韩国双人滑选手金奎訚为朝鲜小花准备19岁生日礼物

　　马克特教练与他们的沟通，完全依赖于那位会英文的协会官员。但他没有觉得这对朝鲜选手受到了来自同胞的密切监视，“他们通常都是在一起，但是廉/金选手并没有始终被关注着。”马克特教练形容朝鲜花滑队更像是一种“家庭”的氛围，“他们和每个人都说话。我的意思是，他们很快就融入了这里，和其他学滑冰的孩子们打成一片。”

朝鲜组合与他们的教练Kim Hyon-son

　　出生于平壤的他们很少谈及自己在朝鲜的生活，马克特教练大概知道廉太钰喜欢艺术，金柱希喜欢弹吉他。在他看来，朝鲜的训练方式有点类似于中国——运动员和家人是分开的，可以在周末进行探望。马克特教练不是很确定，在朝鲜达到国际水准的选手是否意味着能拥有更好的生活。他推测，他们应该是已经有着不错的家庭环境，才有机会成为花滑选手。

朝鲜组合与中国女单选手赵子荃的合影

　　至于政治、“火箭人”（美国总统川普给朝鲜领袖金正恩取的外号）……不论是教练和选手本人，都会主动回避这些敏感话题。

　　“我不会去问这些。对我和他们来说，这一切都是关于体育的，我们都对体育充满激情。每一次交谈时，他们都会跟我确认，希望我不要把政治和体育混淆在一起。他们希望外界认可他们作为运动员（的身份），而不是政治人物。”这与马克特教练的想法不谋而合，“我也一样，我不是为了政治而教学。”

赛场上意外现身的“假金正恩”，让朝鲜啦啦队面露难色

　　“我希望他们为人民而滑。当大家评论他们时，首先提到的是他们的表现和风格，而不是他们来自哪里。”

　　——加拿大外教，马克特

　　【孤独而灿烂的神——鬼怪 他们想要赢！】

　　训练时，廉太钰简直成了杜哈梅尔的影子——对于后者在冰场内外的所有行动，不论是饮食习惯还是训练方案，她都一一效仿；朝鲜主教练则是紧随这位加拿大外教，对所有训练课都进行了拍摄，这样一来他们可以反复研究每一条马克特教练对朝鲜选手的教诲。

朝鲜组合视杜哈梅尔/拉德福德组合为偶像

　　马克特站在挡板附近，身边是朝鲜教练和协会官员。他栩栩如生地通过手势给出建议：“很小的时候，我就学会了用手说话。”这位法裔加拿大人笑着说。

　　他是一位态度积极的教练，会尽可能地鼓励选手而不是去恐吓、斥责他们。这样做也得到了运动员们积极的回应，“当他们对自己有信心时，他们会滑得更好”，“我们的要求很高，但选手们总是带着积极的态度来到冰场，他们一心想学习，训练也很刻苦，他们是如此自愿地投入到训练中来。”

马克特说自己并非全职教练，其实更像“是一位顾问”

　　在马克特教练看来，朝鲜之所以专攻双人滑，是为了填补空白，“他们想要成为先锋。他们总是问我：我们要怎样做，才能进步？我们要做些什么，才能成为世界上排名前十的选手？我的答案是，他们需要多参赛。参加的比赛越多，他们越知道怎样才能够提高分数，并且加深裁判对他们的印象。”

　　马克特教练欣赏廉太钰/金柱希滑行时的步法，想要改进的是他们的速度和力量——在捻转时获得更多的滞空时间，以及抛跳时的高度。同时，在新的双人滑裁判打分规则之下，他注意到这对朝鲜组合在技术分上没有获得高分，不是因为他们不能胜任像托举、捻转这样的难度动作，而是他们对规则没有完全吃透。

　　马克特教练的妹妹茱莉娅，为朝鲜组合找到一段适合他们的自由滑配乐，来自魁北克女歌手吉内特-雷诺演绎的《我只是一首歌》，她认为这反映了朝鲜组合曾在加拿大训练的背景故事。最近雷诺对加拿大人民来说是好运的象征，她曾获邀在季后赛前演唱加拿大国歌。

　　透过这段悠扬的旋律，马克特教练更希望朝鲜弟子像歌名那样不忘初心——只是一名运动员。他说：“我希望他们为人民而滑。当大家评价他们时，首先提到的是他们的表现和风格，而不是他们来自哪里。”

看台上挥舞着统一旗的朝鲜啦啦队

　　马克特教练能说的只有体育而非政治局势，廉太钰、金柱希也一样，这并不令人出奇。在江陵冰上竞技场的训练结束后，朝鲜组合会被五六名朝鲜官员包围着，不发一言地从媒体包围圈、摄像机前匆匆走过，钻进在出口等待的通勤车。

　　留下来的马克特教练对记者们表示，评价朝鲜组合参加韩国冬奥会的重要性，这不包含在他的工作范畴内：“这很难说，因为我和他们并不讨论这个问题。老实说，就我而言，他们跟其他队伍没什么不同。重要的是，人们要记住，他们是实打实地为自己赢得了参赛权而不是受到了照顾。”

　　朝鲜组合同样想要证明他们属于奥运会，而非被美化的政治噱头。

金柱希在采访中说，在韩国参赛没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

　　到了韩国后，马克特教练这样叮嘱朝鲜选手：“你们要享受当下，要避开纷扰。到了这里重要的只有两个人，你自己和你的搭档。我真的很关心这些孩子，我也知道全世界都会关注他们，但我很高兴他们在这里。因为他们属于这里，他们已经是世界级水平的团队，我希望他们滑出自己的潜力。”

　　显而易见的是，不管他们愿不愿意，外界都会将这对双人滑组合视为了解朝鲜的一扇窗口——以体育的名义，他们如何在集体主义的背景下，在一个个人项目中去展示自我？

朝鲜组合与国际奥委会主席巴赫一起观看比赛

　　其实，参加平昌冬奥会对廉太钰/金柱希来说，只是一小步。他们想要的不只是参与，他们更想要赢！

　　他们盼望着能在不久的将来受邀参加国际滑联举办的大奖赛，长远目标则是站上世锦赛的领奖台，即使得等到2020年在蒙特利尔举办世锦赛时。对此，马克特教练表示：“考虑到他们现有的水准，这样的时间表是现实的。他们希望祖国能因他们而骄傲。同时也想要向世界表明，无论你来自哪里，你都可以成功。”

　　“老实说，在我看来，他们与其他队伍没什么不同。”

　　——加拿大外教马克特

　　来自朝鲜的你

　　——廉太钰/金柱希入奥全纪录

　　2017年9月29日，在德国举行的内贝尔霍恩杯比赛中，朝鲜双人滑组合廉太钰/金柱希位列第六，一举获得平昌冬奥会的参赛资格，这也是朝鲜运动员获得的首张冬奥会“入场券”。然而，随着朝鲜第六次核试验的成功，朝鲜半岛的局势日趋紧张。朝鲜是否派选手参赛不得而知。1988年，朝鲜曾抵制当年在韩国首尔举行的夏季奥运会。

　　2017年10月30日，这是获得平昌冬奥会参赛资格的选手，向国际滑联确认是否参赛的截止日期。没有任何动静的朝鲜奥委会，最终被视为弃权。

　　2018年1月1日，朝鲜最高领导人金正恩发表2018年新年贺词，他表示祝愿平昌冬奥会圆满成功，朝鲜有意派团参奥，并愿与韩方就此事尽快举行会谈。2018平昌冬奥会组委会主席李熙范表示欢迎，称这就像是一份新年礼物。

　　1月9日，韩国和朝鲜代表在板门店韩方一侧的“和平之家”举行韩朝高级别会谈，就朝方派代表团参加平昌冬奥会、南北关系改善等共同关心的问题进行讨论。

　　韩方首席代表、统一部长官赵明均（右）和朝方首席代表、朝鲜祖国和平统一委员会委员长李善权握手合影

　　1月20日，韩朝与国际奥委会（IOC）有关朝鲜参奥的三方会谈在瑞士洛桑举行，会议敲定了朝鲜的参奥名额——22名朝鲜选手将参加3个大项5个小项的比赛。这是双方阔别11年之后（上一次是中国长春举行的2007年亚冬会），再次在国际大型体育赛事的开幕式上共同入场，也是他们的第十次合作。

在瑞士洛桑，朝鲜体育相金一国（左起）、国际奥委会主席巴赫、韩国文化体育观光部长官都钟焕合影

　　1月26日，2018年四大洲花样滑冰锦标赛上，廉太钰/金柱希荣获季军，为朝鲜摘得历史上首枚国际滑联赛事奖牌。赛后金柱希坦言：“我们的政府非常支持我们，所以我们可以完全专注于滑冰训练。”被问到训练制度时，金柱希的回答是“灵活的”，每天在冰上的训练时间为3小时左右。

廉太钰（左）与搭档金柱希在发布会上

　　2月1日下午，包括廉太钰/金柱希在内的10名朝鲜选手搭乘包机，从朝鲜葛麻机场直飞韩国襄阳机场，随后入住江陵选手村。将与韩国组成女子冰球联队的12名朝鲜选手，已于1月25日先行抵达。面对蜂拥而至的媒体，廉太钰婉言谢绝道：“比赛之前我们不接受采访。”随后补充表示，“这里很冷。”

　　2月2日，早上9点，不知疲惫的他们现身比赛馆，今天还是廉太钰19岁的生日。简单的热身过后，这对年轻的搭档逐渐增加训练强度。他们进行了双人步法、旋转的练习，更多次上演难度颇高的双人滑螺旋线，在场记者对几乎贴在冰面上的廉太钰印象深刻。但他们没有进行任何跳跃动作，首堂训练课持续了大约40分钟。

　　有十余位记者等候在旁，并用镜头密切追踪着这对特殊选手的身影。但离开场馆前，朝鲜组合没有接受采访。某位组委会的工作人员出面解释说，现场的混合采访区还没完全搭建好，并且他们也提前表示自己不会经过这块区域。

　　2月3日，率领朝鲜体育代表团参加2018平昌冬奥会的团长、体育省副相元吉友，首次现身比赛场地观摩选手们的备战。他首先观看了这对双人滑组合的训练。训练课从上午11:30开始，是在位于体育场地下室的练习场地，持续了30分钟左右。

　　2月14日，面对如此大的关注和压力，伴随着吉他手杰夫-贝克演奏的甲壳虫乐队名曲《生命中的一天》，廉太钰/金柱希在短节目比赛中交出满意的答卷。22对选手中排名前16才能够获得自由滑的比赛资格，他们做到了。他们以第11名的成绩，并且刷新了短节目的个人最好成绩， 69.40分。

　　接受奥林匹克广播服务公司（OBS）的采访，金柱希坦言刚开始有点紧张，看到朝鲜啦啦队队和韩国啦啦队一起给我加油，让我很受鼓舞。他还说，我们（指韩朝）是一个民族，民族团结的力量是多么强大让我有了真切的感受。廉太钰也说，比赛时我感受到了我们是血脉相通的民族。被问到极高的人气，朝鲜女将笑着说，是党把我培养到今天，我才得以发光发热。她还强调要感谢教练和搭档，这一切并非只靠自己。

　　经过混合采访区时，100多名各国媒体记者一拥而上，但两人没有接受采访匆匆离开。遗憾的是，韩国双人滑组合金奎訚/甘强灿因出现失误仅获得42.93分，未能晋级第二天的自由滑。

　　2月15日，在加拿大香颂歌手雷诺的《我只是一首歌》的悠扬旋律中，朝鲜组合再次刷新自由滑的个人最好成绩，总分比上个月在四大洲花样滑冰锦标赛中收获的个人最高分（184.98分）高出8.65分。他们以第13名的出色表现，为平昌冬奥会之旅画上圆满句号。

　　名次的收获是一方面，朝鲜花滑能时隔20年（上一次朝鲜花滑选手参加冬奥会是1988年）再次站上冬奥会的舞台本身就是一种胜利。金柱希表示比赛时很紧张，平时练习要好很多，今天没能完全发挥出实力说明我们的经验和汗水还不够，下次会做得更好。看到韩朝同胞合力加油让我们备受鼓舞，力量大增。他还说，在韩国进行比赛让我感触很多，感谢韩方人民。奥运会在韩方举行是我们民族的大喜事，能参与其中倍感自豪。

　　“一步一步向前、不后退是我们的目标，我们会努力准备今后的比赛，刷新今天的分数。”金柱希说。下个月，在意大利米兰举行的花样滑冰世锦赛上还将看到这对朝鲜组合的身影。

　　他们的故事，未完待续。

　　以上素材，不会说韩语的小虾米，很明显都是从外电中整理积累而来。

　　尽可能地走近他们，但关于廉太钰和金柱希两位选手本身的故事还是有限。

　　我知道他们都是在9岁时开始接触花滑。男生是在看了花样滑冰的比赛后，萌发了学习滑冰的念头，父亲带着小金柱希来到了平壤滑冰场；女生是在电视上看到花滑节目后爱上了这项充满魅力的运动。他们最初是在一所体育学校接受训练，而后加入了Taesongsang 体育俱乐部，每周训练时间大约是36个小时。

　　然而，他们在平壤的生活，他们的心路历程，依然是一片模糊……为了朝鲜双人滑，小虾米愿意多学一门外语。

　　（撰文/何霞 发自江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