竞技风暴

总有一些挥之不去--记2004中国体坛辉煌年的配角


http://sports.sina.com.cn 2004年12月15日11:45 《足球·劲体育》

  接近年关,大大小小的总结接踵而至。电视在总结,报纸在总结、网站在总结……即将过去的2004年,是中国体育不平凡的一年,的确有很多东西值得总结,值得回味,值得探讨,但看着铺天盖地、千篇一律的盘点,一点读下去的欲望都没有。我们在想,一种类似于蜻蜓点水式的盘点,能给读者提供怎样的视觉享受?我们同样在想,无论辉煌还是悲伤,无论成功还是失败,总有一些人是挥之不去的,他们或她们,现在过着一种怎样的生活呢?这些,或许是读者更为关心的。

  于是,我们选择了一些人,以他们现在的生活、工作、训练等等,作为对他们2004年的怀念。

  占旭刚孙福明王克楠,在中国体坛辉煌的2004年,他们3人充其量只是个配角,幸运的是他们都获得了宝贵的奥运参赛机会,但不幸的是,他们颗粒无收,甚至输得体无完肤。曾经气冲云天的占旭刚,竟然3次试举均无成绩;王克楠以一个不可思议的入水,创造了0分纪录;曾经摔遍天下无敌手的老将孙福明,在雅典只有悲伤。在刘翔接受全国人民给他的欢呼之时,在“亮晶晶”频繁出入于各种商业活动之时,在无数明星被献花和掌声包围的时候,他们三人默默无闻地回到了自己很现实的生活中,而所有的这些,他们都曾经拥有过,现在也渴望继续拥有,但体育比赛就这样无情,他们不得不接受失意的现实,不得不回到平静而又枯燥的生活中。

  占旭刚甚至有些惊讶:“我没想到,都退役了,还有人要做我的专访。”王克楠的心还在与跳板一起颤抖,直到刚刚在广州的大奖赛上,要再次完成那个噩梦般的5154Bd时,心里还有些打鼓;天生快乐的孙福明,看上去并无伤痛,但谁又晓得她内心的想法呢,如果有了雅典奥运会的金牌,天知道孙福明还会不会将明年的全运会作为赌注。

  人的一生会有许许多多、大大小小的挫折,但最刻骨铭心的也就一两次,作为运动员,以这样的惨败告别奥运会,应该算得上刻骨铭心了,尤其是他(她)们三人,也曾经站在了辉煌的顶端,如今却要回到现实的冷漠,甚至无情,顺其自然也好,心有不甘也罢,都必须面对,必须走出那不堪回首的灰暗时刻。早就有了“占大队长”这个头衔的占旭刚,仅仅需要一个适应过程,他说:“对于一个农村孩子来说,我已经很满足了。”他的要求不高,也就容易随遇而安;同样来自农村的孙福明也羡慕“副院长”的职位,但因为雅典的失败,没人再提,她也就不敢造次,但她要生活,更要生存,于是以极大的勇气选择留下来,她很实在:“全运会的奖金不比奥运会差。”因此与其说她是为了再次证明自己,不如说为了多挣点钱,更好地规划未来的生活,因为她几乎是没有2008的;事实上,24岁对于一个跳水运动员来说,已经是一个不小的年龄了,而王克楠以这样惨不忍睹的方式错过了自己的黄金年龄,可以想象,今后4年都会是他的阴影,但因为这个失误,他对2008充满了极度渴望。假如他4年后还能站在北京的跳板上,他还必须做好接受所有观众念叨“这就是上届坐到水里的那个队员”的思想准备,而且今后4年里,或者在某个商场,或者在某个十字路口,不经意间他就会听到这样一句话。选择继续,对心理绝对是一个巨大考验,但他选择了,而且十分坦然,不由得让人敬佩。

  挥之不去的还有一些无形的东西。无论选择怎样的生活方式,都是为了今后更好地活着,中国的体育体制为他们提供了这种可能。在目前的体育界,“赛而优则教,赛而优则仕”是一种普遍现象,当所有的人还继续对奥运金牌、对全运金牌推崇备至的时候,运动员是别无选择的,只能为今后的生活疲于奔训,疲于奔赛,如果不是奥运两连冠,雅典失败的占旭刚还能成为大队长吗?还有熊倪、还有龚智超等等。既然全运冠军和奥运冠军可以相提并论,孙福明何不搏一下呢?成功了,或者官,或者钱,总会有收获的。很多已经宣布退役的老队员,往往会在全运前一年选择复出,还有很多在奥运会上已经明显呈下滑态势的运动员,还在苦苦支撑,醉翁之意不在酒。可以肯定的是,明年全运会后,会有一大批老队员退出历史舞台,而在2009年全运会前,还会有大批复出者。就这样每四年一个轮回周而复始。

  这种短时间内无法挥去的体制是把双刃剑,催生了一个又一个奥运冠军,也可能毁灭着一个又一个奥运冠军。还有那些什么冠军都不是的人,可能会更加艰难,他们除了体育,还懂得什么?惟有一个奥运或者全运冠军,会让他们在瞬间变得什么都“懂”。

  现在已经坐在国家体育总局器材装备中心主任助理位置上的邓亚萍也许是个特例,退役后她原本也可以舒舒服服地当个体制内的干部,但她没有,而是在有了真才实学之后,再来规划自己的生活,如今当官,心里肯定很踏实。但在中国体育的现实体制下,会有多少人有邓亚萍这般勇气呢?大多数人还是如占旭刚、孙福明般生活着。(木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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