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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的女儿 情深意笃的爱侣--马华家庭生活全景

http://sports.sina.com.cn 2001年11月01日16:33 金羊网-新闻周刊
昔时双飞雁 今朝成永绝
马华与爱人郭明杰的合影
(照片提供马华家人)

  北上京城探谜底

  马华之死引发传媒争相报道,各种传言、谣言、争论铺天盖地,但自始至终,马华家人的“说法”一直未能见诸媒体。记者后来从有关渠道了解到,马华去世后,其家人尤其是马华父母谢绝了所有媒体的采访,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们在想些什么呢?

  几经周折,本报通过河南《天中晚报》一位副总编与河南一家大型国有企业的副总经理、马华的表哥吴清先生取得了联系,并委托吴先生向马华家人转达了记者采访的意愿。马华的母亲和爱人破天荒地第一次同意接受媒体采访。

  记者在吴清先生那了解到,因为工作关系,他常到北京出差,同表妹马华有过许多接触,马华生病住院的当天,他就得知了消息。马华9月22日去世后,他和妹妹连夜赶到北京,并在9月24日参加了由马华亲人举行的一个简短的遗体告别仪式,参加仪式的不到20人。

  2001年10月17日,记者赶赴北京,在吴清的帮助下,同马华的母亲通了电话,老人家主动提出要派车去接,虽然已时隔多日,但记者仍能感知出马华家人的悲痛心情,没有再给他们添麻烦。

  马华的母亲最后说:“我在家里等着你!”

  此时,马华已离开人世将近一个月。

  严父慈母痛别乖乖女

  10月18日,记者来到离北京圆明园不远的国防大学,这里有马华父母的家,也是马华的家,她从小在这里长大,结婚后,由于哥哥身在南方,姐姐出嫁,她一直生活在父母身边,照顾两位老人的生活,只要不到外地出差,她每天都住在家里。

  来京之前,记者曾在网上看到这样一种说法:“马华的健身有两大功效,误导加赚钱!现如今,和健身有关的行业都发了,马华本人也必定是个富婆!”

  但当记者走进这个马华常年生活的家庭时(马华没有在他处买房),却不禁有些失望。映入眼帘的是破旧的家俱、没有装修的房间,一切是那样简洁,甚至进了屋连鞋都不用换。

  马华的父亲是一位82岁高龄的老将军。

  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时期,他曾出生入死,转战大江南北,之后任职于南京军事学院,为国家培养了大批军事指挥人才。

  马华出生的时候,父亲已经是正军级干部了,但父亲对小女儿的要求一直非常严格,他经常教育三个孩子,一定要团结,凡事要替别人着想。孩子们小的时候,他和老伴给他们制定了“值日制”:每个孩子轮流值班一周,到周末的时候,把三个大小不同的水果交给值班者,让他(她)根据自己的判断,按每个人本周的表现分发苹果,表现好者发大的,表现不好发小的。

  令父母欣慰的是:三个孩子,几乎每一次都把最小的水果留给自己。

  昨日的场景历历在目,可今天唯独少了钟爱的小女儿。痛忆爱女,老人感慨万千:“我这个女儿去世,对我打击之大,决非一般人能想象,可以说,我食不甘味,寝食难宁……”

  马华住院后,在漫长的7个月里,父亲曾不止一次提出要到医院看望女儿,但出于对马华和老人家身体状况的考虑,都被家人劝阻了。可父亲思念、担忧女儿的心情却日甚一日。

  2001年7月,身体本来就不好的老爷子病了,301医院向他发出了住院治疗的通知,但马上被他坚决地拒绝了,他一定要等到马华康复出院了自己才去住院。

  马华去世的当天晚上,亲人们回到家中,担心女儿的母亲一直没睡,她多么希望女儿再一次度过危难关头,可亲人的表情告诉了她一切。她当时昏倒在沙发上,真想嚎啕大哭一场呀,但她没有,她怕打搅此时睡在隔壁的老爷子。

  家人一直对父亲隐瞒着马华的病情,风烛残年的老人怎么能经受得了失去爱女的打击呢?

  一家人坐在客厅里悄声商量着华子的后事。凌晨4点多钟,客厅的门悄然打开,门口,站着父亲。家人全都站了起来。一时间都静默在那里,不知该如何开口。父亲向所有人摆摆手:“你们什么都不要说,我明白了。”说完,踉踉跄跄挪向自己的卧室。马华的哥哥事后回忆说:“父亲戎马一生,在我的印象中,从来没有见他流过泪。但那天老人痛哭失声”

  马华的母亲今天73岁,离休前是一位医术精湛、医德高尚的外科医生。

  马华住院后,母亲非常揪心。那段时间,她常常夜不能寐,除了每次打电话到医院了解女儿的病情,还背着老伴把每天了解到的情况记录下来,进行对比分析。每当朋友推荐中药方剂,她总是亲自煎熬,边熬边说:“华子呀,你吃了妈妈熬的这副药,肯定会好起来。”

  马华的母亲指着房间里的一面镜子对记者说,“华子以前常在这里锻炼身体!”她又从床下拿出了马华用过的健身器材,一样一样展示给记者看。一台陈旧的红色小收录机是马华健身得的第一个奖品,作为礼物送给了父母。浑浊的老泪再次打湿了母亲的脸,“她真是个懂事的孩子,从不给我们添麻烦,只会为我们着想,看,这是她给我们买的电暖器……”

  马华走后,追悼会那天,家人再三劝她不要去现场,可她一定要去:“面对华子那么多的朋友、同行、学生,我不能不去表达我们一家对他们的感谢。你们放心,我不会失态,我会坚强。”

  哀乐声中,老人一直庄重地坐在那里,同所有人握手,没有掉一滴眼泪。无数认识不认识的人面对马华的遗像落下了热泪,而老人则一一握着他们的手:“咱们不哭,马华不喜欢这样。”“好好工作,好好生活!”

  10月19日,记者同这位可敬的母亲一起赶往马华的墓地。一路之上,丽日白云,秋高气爽,西山的红叶擦肩而过,金色的秋野惹人心醉……这是一个收获的季节,然而,这一切都不再属于马华,属于这个本来事业正如日中天的健美明星。

  马华现在长眠于北京西郊的一片山峦之中,记者买了两篮鲜花敬献于马华的墓前:她的生命虽然短暂,但活得精采,美丽!

  母亲拿出一张年轻时拍摄、身着军装的黑白照片放在马华的墓前:“华子,妈妈选了这张穿着军装的照片来陪你,妈妈是来为你站岗的!妈妈还想让你像小时候一样,躺在妈妈怀里安心地睡,华子呀,你听到妈妈的话了吗……”

  记者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流了出来。

  伉俪情深:马华还在我身边

  马华的爱人郭明杰是马华事业上的得力助手和生活中的亲密伴侣。两人传奇般的结合一度成为人们谈论的焦点。当年,马华事业如日中天的时候,曾有许多显赫的人物或富豪追求马华,但马华最终还是选择了“小人物”郭明杰,选择了一份情深意笃的爱情,一份实实在在的婚姻。

  13日晚10点多钟,郭明杰来到记者下榻的宾馆,一直谈到凌晨一点多钟。

  郭谈到了作为“小人物”的他是如何与被人称之为“天上月亮”的马华走到一起来的(两人1992年登记结婚)。

  记者问:“时下,一些老朋友见了面,不是问‘吃了没有’或‘生意怎么样’,而是问‘离了没有’,你和马华从相识到结婚,她外向,你内向,性格差异大,且她是个名人,多年来,难道就没有磕磕碰碰?”

  灯光下的郭明杰一脸幸福:“不但没离,还越来越好,有人曾经同马华开玩笑,问她有没有找情人。马华总会告诉他们‘有呀!’别人就问是谁。马华答‘就是郭明杰,他既是我的丈夫,也是我的恋人,情人,还是我的好朋友。’我和马华私下也常说起爱情,我们的共识是,夫妻间最主要的是相爱,如果没有爱,一切都没有。她对我特别能包容,不强迫我做任何我不喜欢做的事。我们还有一个观点,两个人好,不能好成一个人,必须是两个独立的个体,如果好成一个人了,那就不是爱了,而是一种怪胎。两个人好,又能相互独立,就可以相互保护。”

  那么,两个人何以到了今天仍没有要孩子呢?

  郭明杰坦承:“好多人都问过我们这个问题。2000年中央电视台《半边天》栏目找到我俩,让我们参加一个节目,说目前国外出现了一个新族:丁克族,即夫妇俩只结婚不要孩子,尤其是有成就的名人,我国也开始出现这种苗头……尽管他们再三做我俩的工作,可我们最终没有答应上这个节目,为什么呢?一是这事涉嫌个人隐私;二是我们确实不是也不想当所谓的丁克族。我们之所以没要孩子,说出来别人可能觉得不可思议,主要是没时间!要生一个孩子,最起码要两年时间,工作肯定要中断。可这两年对我们来说真是太宝贵了。所以,当第一家俱乐部开业后,马华逢人就说:‘我们的孩子出生了!’其实,马华挺喜欢孩子的,而我作为家中唯一的男孩,父母也希望我们尽快生一个孩子……现在,这成了我心中最大的遗憾。”

  说这话时,马华一直“坐”在我们身边:谈话刚开始,郭明杰从身上掏出一个小小的莲花盒,置于床头柜上,告诉我:“让马华也来参与我们的谈话。”

  我当即就明白了:那个莲花盒里,装着马华的骨灰。

  当爱妻得白血病住院后,郭明杰拿出两人多年的积蓄,多次向大夫表示:用最好的药物,用最好的医疗设备。他常常陪在爱妻身边,一陪就是几天几夜。可爱妻的病情却一天天恶化。束手无策之下,郭明杰信了佛,每日祈祷佛祖保佑,希望能有奇迹发生。

  死神最终还是夺去了马华年轻的生命,下葬那天,郭明杰将爱妻的一部分骨灰放进一莲花盒,带在身边。每次吃饭,他都给爱妻留个位置,将那个莲花盒放在凳子上,往“她”面前的小碟里夹些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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