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程故事

　　程丛夫，22岁的中国籍车手，曾经签约迈凯轮车队，现在他和F1的距离，是赞助商手里巨额的钞票。

　　■名片

　　小名 毛蛋

　　国籍 中国

　　生日 1984年8月15日

　　出生地 中国，北京

　　婚姻 状况未婚

　　身高 1.78米

　　体重 61公斤

　　现居住地 英国赫尔

　　最喜爱的音乐 中国音乐

　　休闲爱好 游泳

　　最喜爱的赛道 银石

　　F1偶像 莱科宁

　　■好程绩

　　●2005年英国雷诺方程式锦标赛，第11名，217分。在Knockhill登台领奖一次（第3名）。在Knockhill被授予当日车手奖。

　　英国雷诺方程式冬季系列赛，亚军，101分，仅比冠军少5分。创下首位中国车手赢取一场世界最具竞争力的青年单座级赛车比赛的历史纪录。同样，他还在冬季系列赛中创下最快圈速。

　　●2004年继续代表曼诺尔车队参加2004英国雷诺方程式锦标赛。在当赛季的比赛中，在第8轮奥顿赛道举行的第2场比赛中夺得第八名，取得参赛以来的最佳成绩。

　　12日，小程在A1赛北京站中撞车退出，沮丧地坐在场边。本报记者周晓东摄

　　代表中国A1车队参赛的程丛夫，在北京亦庄的A1赛场总是显得很冷漠。11月10日下午，天色灰暗，在赛场3号大厅里所有记者和工作人员都围在赛道运营总监关蕴科的身边时，程丛夫正趴在二楼休息室外的栏杆上往下看。他习惯性地眨着左眼，但面无表情。

　　过了一会儿他的妈妈出现在他身旁，母子俩开始有说有笑，直到记者出现在他们面前。

　　小程故事之谣言篇

　　“我没有蔑视中国车手，在国外开车和国内车手没得比。”

　　程妈妈在接受采访时承认，程丛夫的爸爸前不久在网络上看到一篇报道，曾勃然大怒。“那篇新闻说程丛夫蔑视中国车手。”这成了程丛夫与记者交谈的开始，虽然一直眨着左眼的小程直言，不喜欢回答这个问题。

　　“我一直在国外开车，和基本在国内比赛的车手根本没得比。你要是说人家好，那肯定是客套话；要是说不好吧……反正这事儿没法说，我不喜欢回答这个问题。”穿着红色外套的程丛夫表情很平静，虽然他告诉记者，他从来没见过那个记者。

　　小程没觉得必须找到这个人，因为他早就意识到这问题是出在彼此理解问题的方式上，何况“在中国，真正了解赛车的人太少，记者更少”。关于谣言他只能做到如此，“他们不知道欧洲赛车的水平究竟是怎么样的，总觉得他们的水平就那么回事儿。可江腾一、马青骅他们在国外开过车，他们就知道想在那边取得名次多么不容易”。

　　小程故事之异乡篇

　　孤身训练生活，没有文身没有绯闻

　　5年前，程丛夫17岁就读于人大附中，尚未毕业只身去了英国郊区赫尔。

　　孤身一人训练、比赛、念书，还有洗衣服、炒一盘蛋炒饭给自己吃。当然小程不光会炒蛋炒饭，他还会炒青菜、炖鱼，手艺也还不错。“但是我不吃猪肉，因为油脂过高。”程丛夫谈起异乡生活，反倒没有那种常见的落寞情绪，“在英国，每隔两周我就要去运动研究医院检查身体各项指标，医生会告诉我，我是否有资格继续留在赛道上”。

　　5年光阴，程丛夫留着寸头，没有染色，身上也没有文身。22岁了也没听说他有什么绯闻八卦，符合人们对“阳光少年”、“乖孩子”的定义，妈妈就站在身旁，程丛夫笑了：“我还是比较传统。”

　　小程故事之艰难篇

　　苦苦寻找赞助商，没钱没有好成绩

　　3年前，他与迈凯轮车队签约。现在，这个合同到期了，他日后的比赛费用要北京的家人掏一半。

　　这“一半”就高达400万元人民币，可至今程丛夫还没有找到赞助商。在国内，很少有商家真正能够接受赛车业这种“只有大投入才有大收入”的运作规律，他们担心程丛夫进不了F1，他们砸出的钱泥牛入海。程丛夫的父亲对记者说：“没有钱你买不起好器材呀，没有好器材成绩就上不去，难道真是他没有进入F1的实力吗？他现在是全英第三啊，马萨、莱科宁，不都从这个成绩上去的吗？”

　　程丛夫说，中国赛车手发展不太好，是因为没有专门赛事。“我自己的经历就说明这个问题。”程丛夫说到这里停了停，现实总会给他一些艰难的印象，“欧洲对车手的发展很有帮助。但同时竞争也太激烈了。好车手太多了……”

　　小程故事之取舍篇

　　在赛车行业也是学知识，不撒谎不骂人

　　与程丛夫聊天的时候，记者拿出亦庄赛道示意图，让他点评一下这条国产赛道。他指着赛道第八个弯，说：“这个弯很难过去。”为了让记者更清楚，他解释道：“在国外比赛的时候，也有180度的弯，但是路的出口和入口比较宽。这里出口却比较窄，车拐过去的时候比较费劲。”如果能改，怎么改？程丛夫推测加宽是不可能了。然后他又用手指指着形似“手枪”的赛道示意图，他说，要把“枪管”砍了———可以直接从第七个弯道，经过一段直线，拐到第九个弯道。

　　11日A1练习赛中，“枪管”果然被砍了。

　　同一天，程父看着程丛夫从第七弯道直接冲到第九弯道。站在他的身边，记者提起了程丛夫高中没读完的事，也许是听这样关于“取舍”的问题太多，程父很有耐心地举例说明问题：“你看呀———打个比方说，你是北大的，你就在这个领域学知识；他是开车的，他在那个行业学知识，同样都可以学到东西，对吗？我可以保证，这个孩子现在一不会说谎二不会骂人，看看我们周围20岁左右的孩子，有几个可以做到这样？”

　　程丛夫自己似乎并不太愿意谈这种所谓的取舍之后的区别，左眼永远眨个不停地的他说：“不过可以理解嘛，大家总喜欢做比较，但我只想说我们处的环境不同，不能非往一起凑。”

　　但有些处境是相同的，他现在还是爱听中国音乐，喜欢吃的还是中餐。“等我不开车了，我还是会回到中国来，毕竟我是一个中国人，这里才是的我家”。

　　在堵塞的交通和狂飙的速度欲望中间，他如何处理？他的答案是：车子由父母开。当然他没忘了“交代”，在英国的大街上，他驾车从未超速。

　　■程新闻

　　小程撞车中国队退出A1

　　本报讯（实习生安克伟）A1北京站的最后一天，程丛夫意外撞车退出，赛后他告诉记者，失利的原因是“早上自由练习时在那个弯道的速度是所有车队里最快的，所以有点儿过于自信了”。

　　赛事前两天所遇到的一系列问题似乎已经注定了最后的正赛不会简单，安全车出场7次，11辆赛车退出，也都印证了这一点。在安全车第5次出现在赛道上时，计时牌上显示中国队已经退出，由于没有电视画面重播，大家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的发车位不是太好，跟在澳大利亚后面，我的速度比他快很多，当时我很有信心超过他，但没有找到好的超车位置，所以一直跟在后面”，程丛夫说，“我太想在他进站之前给他施加压力了，所以在S弯（减速弯）对露天石的使用太多，这是导致我赛车最后出现不稳定的原因”。在没有出现事故之前，排在第13位发车的程丛夫已经将名次追到了第7，“本来取得积分是没有任何问题的，登上领奖台也是十分现实的目标”。

　　此役之后，中国车队积8分，在23支车队排名中下降两位，排第12位。而原领跑的德国车队也被挤到第二，墨西哥车队排名第一，意大利队则一举从第13名跃居到第4.

　　专题采写/实习生 田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