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志扬不为人知的一面

　　金指在大病之后率北理工冲进中甲，创造了一个中国足球的历史。作为晚辈，我向金指表示敬意。

　　忘不了98年底在曼谷亚运村里金指对我说的一番话。当时为了开一次准备会，我一个人跑遍亚运村，四处碰壁两个小时后终于联系到一个破会议室，搬桌子扛凳子又干了一个小时，总算收拾出了一片会议区。突然金指推门进来了，说，“小谢，俊生通知我，会议改

成团部了，因为领导要讲话。”我当即说，“他不能来咱们会议室吗？我折腾一下午刚弄完，干嘛早不说！”金指说，“别废话，让你去哪就去哪！”我嘟囔道，“当头儿的最讨厌，想起什么就是什么，一点儿计划性也没有。领导一句话，连个屁都不敢放！”金指这时坐在我身边，拍拍我说，“小谢啊，你就是年轻。这就是我，要换了别人听见你这话，一出门，半开玩笑似的就给领导递过去了，你小子小鞋儿就穿上了。”他说，“社会复杂极了，你现在是霍顿翻译，正在浪尖上，要学会防人。”金指的年龄和我父亲相仿，这番话说得像亲人，我一直忘不了。

　　99年国奥队教练组里已经没有金指，因为任务压力大，队伍里面的一些关系也更加复杂。我控制不住自己脾气的时候，有时确实发现几分钟之前自己说的消极话，几分钟之后就传到领导耳朵里了。

　　金指虽然教育我当心小人，但自己说话从来毫无顾忌，因此给人特别傲气的感觉。守门员教练桑廷良就曾因为这件事恼了金指半年。98年5月，在上海东亚富豪酒店商务中心，讨论下期国家队集训名单。当时国家队已经有5名上海队球员，但风头正胜的祁宏还没进过国家队。桑指导推荐了祁宏，说他两个禁区都好。金指发话了，“两个禁区都好！？这小子真神了，桑指导，你是不是想把国家队变成你们上海队啊！”

　　但是冤家路窄，98年底由于亚运村房屋紧张，这两个奔60去的倔老头偏偏分在同一间房子里住。桑指导后来对我说，没想到亚运会结束，我们还真处出感情来了。他说，金指是个直性子，不会当面一套，背面一套，没有一些人那么阴暗。其实，桑指导的怪脾气也是圈子里有名，但他们的友谊却从那时一直保持到现在。

　　在足球圈子里呆了几年，我的幸运是遇到了一些好人，这确实有时很难让我客观地评价他们的业务能力。我甚至觉得，凭他们的才能、隐忍和变通的能力，像金志扬这样的教练一样能把加纳带进16强，像郎效农这样的干部一样可以胜任国家体育总局领导的工作。

　　在他们的身上，我学会了一点既成就我又摧毁我的东西，就是无论一个人表面多么飞扬，但骨子里只要从来不媚上，只媚下，永远不巴结领导，永远真心实意地尊重和服务下面的人，就是好人、有用的人。金指近20年来的起伏，多少都与他面对领导时有一身傲骨有关。我曾亲眼看见他在一个所谓的大员面前是多么的不卑不亢，而十分钟后，在同一个球场的主席台，那位大员对自己的领导是多么的卑躬屈膝、摇尾乞怜。这是两种境界。

　　金指对于有些人来说，永远是个不听话的兵卒子。但在我的眼里，他从来都是一个和蔼可亲的父辈。我时常感慨在当今中

　　（选自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