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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德显央视PK女弟子


http://sports.sina.com.cn 2006年10月29日12:27 黑龙江日报

  赵丹

  10月25日下午,“工资门”事件的被告王德显,原告艾冬梅、郭萍作为一档法制节目《大家说法》上下集的主角现身央视演播室,虽然期待中“师徒对质”的戏剧性场景并没有出现,但是现场嘉宾激烈的辩论、王德显的潸然落泪、艾冬梅与营养师的针锋相对和郭萍向大家展示王德显体罚的证据……都让整个录制过程弥漫了浓重的火药味。

  王德显随行六七人,高大律师寸步不离

  “来了来了!”节目组的编导终于接到王德显已经进入央视大楼东门的电话。当在走廊上等待的记者捕捉到王德显的身影时,赫然发现他身后竟跟随着六七名壮汉,其中包括他的律师张巨雷。王德显被工作人员领进了化妆间,其他的随行人员休息等候。问及身份时,对方含糊地称自己是“王德显的朋友”。

  在演播室里,坐在特意为他准备的沙发上,王德显手里紧握着纸和笔,略显局促,不时用纸巾擦脸。当主持人在台上进行录制之前的热身准备时,王德显站起身来,走到张律师身边,两人低声地商量起来。

  由于现场比较嘈杂,只能隐隐约约听到两人断续的对话,“有些问题你不用正面回答,需要的时候就叫我上场。”

  艾冬梅:“为什么他能带律师,我们却不能?”

  当王德显在律师等人的陪同下在演播室录制《大家看法》上集时,艾冬梅带着七个月大的女儿,在丈夫王启海的陪同下和队友郭萍一同走进了中央电视台,他们是以下集主角的身份参加《大家看法》的节目录制。

  但是出乎艾冬梅和郭萍意料的是,节目的制片人王冬玲临时告之,演播室里王德显正在录制节目的上集,并就是否愿意面对面地进行访谈征求对方的意见。

  对于节目这样的安排,艾冬梅等人之前完全不知情,“(节目)不录了,他(王德显)对我们太了解了,我们却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在得知王德显还是带着律师来央视时,艾冬梅和郭萍显得有些气愤,“为什么他能带律师,我们却不能?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们?”

  双方的观点和证据都截然相反,究竟谁在说谎?

  虽然已经做好了上场前的准备,但艾冬梅、郭萍还是在化妆间犹豫不决。

  “咱们还是不录了。他(王德显)太了解我们,我们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艾冬梅和郭萍小声商量着。郭萍把手伸给记者:“你摸摸,我浑身都发冷。光是听到他的名字,我就直哆嗦,心里头害怕。”

  握着郭萍冒冷汗的右手,就连旁观者都能感觉到她们对王德显的惧怕。

  考虑再三,节目组最后决定艾冬梅和郭萍不和王德显在台上“面对面”,等王德显访谈结束后再进棚录制节目的下半部分。

  郭萍:“为一包辣酱,他拿针扎我。这是为了训练吗?不是。”

  王德显:“打三个小时,猪都打死了,何况是人?”

  当场上嘉宾和王德显唇枪舌剑时,艾冬梅等人就在楼上的机房通过电视屏幕听昔日的恩师如何向观众解释一个又一个“工资门”事件的核心话题。

  听到王德显对私占存款、体罚弟子等事情,彻底否认或者态度回避时,艾冬梅和郭萍忍不住怒斥教练:“太令人气愤了!他在说谎!”

  之前的采访中,孙英杰曾说自己因为接了几个短信就被王德显将锁骨打成骨裂。在嘉宾和主持人的追问下,王德显断然否认,说自己根本没有什么电棍,而且孙英杰的骨裂是从跑步机上摔下来造成的,“你们看,以我的体格,如果真像她说的拿电棍打了她三个小时,那我连一头猪都打死了,何况是人呢?”

  一直抱着女儿的王启海告诉记者,他就曾经在队里见过王教练的电棍。尽管孙英杰本人没有来到现场说明情况,但是郭萍仍告诉记者这样一个故事。

  “我印象最深的一次,只是因为一包辣酱,他就把我狠狠地打了一顿。”郭萍回忆说,一天上午跑完26公里,大家实在吃不下早饭———她们的早餐是豆浆、两个馒头加队里腌制的咸菜。后来看到一包辣酱,也不知道是谁买的,大家蘸着辣酱终于把早餐解决了。

  由于当时郭萍负责管理队员们生活起居相关的事情,为了弄清楚这包辣酱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王德显把郭萍叫去询问。

  “我不知道那一小包辣酱是谁买的。”郭萍回答完教练的发问后离开,“关门时可能用力大了点,他就把我拽回来,一上来就是两个嘴巴子,然后随手拿起东西就打,后来还用针扎我。”在节目录制现场,郭萍还撸起袖管,露出手臂上依旧清晰可见的针孔。

  王德显:“谁都可以不管,但艾冬梅的工作我第一个解决。”

  艾冬梅丈夫:“他说过这样的话,但从来没有兑现过,哪怕实现一个也好啊。”

  上半部分节目进行到尾声,由于提到去世的妻子,王德显在演播室突然泣不成声:“那年,队员总是不出成绩。再加上我的妻子突然去世,如果不是因为艾冬梅在全运会上跑了个第三名,我的队伍可能就散了。正是因为念及这份情,我多次跟她说谁都可以不管,但你艾冬梅的工作我第一个解决。”

  王德显究竟有没有这样承诺过?

  在机房里,艾冬梅点头告诉记者王教练曾经如是说过。曾在一支训练队的丈夫王启海补充说:“他确实说过这样的话。但问题是每次大赛前,尤其是成绩滑坡时,他经常把这样的话放在嘴边,用来鼓励队员的士气。比赛结束后就像什么都没说过一样,说了这么多哪怕实现一个也好啊。”

  自从2003年退役后,艾冬梅曾多次找过王德显。王德显曾表示已经把她的关系落到哈尔滨铁路公安处,但后来没有实现。“2004年奥运会之前,我专门到五大连池找王德显,他说工作落实不下来,干脆给二十万元,一次性买断。”当时艾冬梅想,能拿这笔钱做点小买卖也不错就答应了,“没想到,奥运会结束之后,王德显说这事只是他这么想,体协不批,他也没办法。”

  如今,艾冬梅和郭萍都处于无业状态,而从今年9月开始,火车头马拉松队下发给她们的工资从每月的700多元无理由地变成了300元出头。

  在节目录制现场,对于弟子如今的悲惨遭遇,王德显表示最大的责任在自己,“我没能把她们带出来。”

  “我也很想帮她们,但我个人的能力实在有限。如果只要我说一句话就能帮她们解决工作,我也想啊。”王德显认为自己做得不够的就是没能帮助艾冬梅和郭萍找到工作,但是自己已经尽力。他还列举了自己向哈尔滨铁路局领导送礼联络感情的事实,证明自己没有忘记当初帮助弟子找工作的诺言。

  艾冬梅追问营养师,步步为营:“我从来没在队里见过你,你怎么知道我们吃的是什么?”

  在二楼机房等待的一个多小时里,艾冬梅和郭萍的情绪从原先的害怕到愤慨,从大声抗议到低语商量,她们努力要听清楚从电视里传来的每一句与事实不符的说辞。当听到在场嘉宾尖锐的发问和大胆的言论时,艾冬梅和郭萍都很激动:“他们一会儿也会这样采访我们吧?”得到了编导肯定的答复后,她们对接下来的录制显得底气十足。

  三个小时之后,等候多时的艾冬梅和郭萍被请到台上。

  简短的案件回顾后,郭萍脱去运动鞋和袜子,再次让大家看到了严重畸形的双脚———五个脚趾已经不在一个平面上,前两个脚趾因为被迫挤压而凸起,几乎扭成了九十度直角。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在媒体上看到,但眼前的画面仍给在场所有的人带来无比的震撼。

  场上的艾冬梅变得勇敢起来,有理有据地逐一反驳之前王德显所陈述的事情,“怎么没有电棍?那根电棍是他的儿子去买的,王教练经常拿着电棍按了按钮对我们说,过来试试,看疼不疼?然后就来这么一下,一戳就是两个红点。很疼,浑身都不得劲儿。”

  “直到2002年我才知道还有农行工资卡的存在,具体每个月发下多少钱我根本不知道,全部由王德显直接领走。他说打官司之前我们没有找过他。不对!我找过他三次。”

  艾冬梅说到当初找到体工大队时,对方非常惊讶,“自己的存折怎么会不在自己手里”。三天之后王德显打来电话,告诉艾冬梅“教练有权利对奖金进行二次支配”,甚至放话“我是奥运冠军教练,你们爱上哪儿说就去哪儿说。”

  之前,王德显表示始终将为艾冬梅找工作的事情放在首位,但艾冬梅在调查取证时才发现,原来正是由于王德显才错过了工作机会,“他们告诉我,在哈尔滨铁路局招工时就是因为我们教练,我才耽误了。”

  对于联合奖金的使用,艾冬梅更是显得云里雾里,隔三差五王教练会让她们签一下单据,“不签不行”。如今这笔费用,王德显给出的解释是“营养费”,但艾冬梅却说:“早餐是豆浆、两个馒头加咸菜,中饭是两个素菜加一盘牛肉。除了饭菜之外,我们没有吃过任何补药。只是在大赛前,教练会让你吃几颗药丸,每年最多吃个四五次。不知道是什么,我反正是没感觉出有什么特殊效果。”

  对场上一位现场嘉宾营养师贾胜利的身份,充满疑问的艾冬梅更是步步紧逼地追问。

  “我想请问一下这位(贾胜利)老师,你是什么时候到我们队的,我怎么没见过你呢?”

  “我是2001年去的山海关基地,我不仅跟着国家队,而且下厨甚至买菜,队员们需要的营养都是足的,因为这个项目大家知道,如果营养不足肯定连基本训练量都维持不了的。”

  “我是2003年才从山海关退役的,你说你在我们队,当时我们队和国家队在一起练,我怎么从来没有看见过你啊,我也没见你下厨房,你凭什么说我们的伙食是什么样的?”

  “你没见过我是正常的……”

  “你没在我们队怎么能知道我们到底有没有吃肉呢?”

  ……

  加上王德显的访谈,整期《大家看法》节目的录制时间长达四个小时,节目的制片人告诉记者,时间如此之长、讨论如此激烈,是之前的节目中从未出现过的。案件当事人双方各执一词,对同一件事情有着截然相反的陈述。究竟是谁在说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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