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铁人永远是年轻

　　昌平十三陵水库坝底，16500平方米的橡胶跑道，30%的原料来自废旧轮胎。9月23日，30名40岁以上的北京市民在这里完成了铁人三项世界杯的比赛。

　　这里边有11人年龄达到60岁以上，其中李心72岁。

　　比赛中，老铁人不甘示弱。供图/北京市铁人三项协会

　　到达终点就是胜利。供图/李心

　　老铁人也要经受风浪洗礼。供图/李心

　　做铁人不容易，伤痛总是难免的。摄影/实习生田颖

　　30多位老人每周六清晨上路

　　和李心一起玩铁人三项的老人有30多人。他们习惯在每周六清晨，把车骑到北京体育大学游泳馆，然后在7时30分，开始游泳。游完泳便是跑步。在身上的水跑干后，他们骑着车出北体大一路向北，通过上地，到达北清路，找到适合训练的“山根儿底下”。

　　李心说：“那地方远离闹市区，清静，空气好，还安全。在城里骑车，老被撞。”他们已经习惯这种生活，游泳、跑步、骑车，骑车、跑步、游泳。这些老年运动员藐视过程的枯燥、重复，他们称目标就潜藏在自己的每一个动作里。他们已经习惯骑车去怀柔、去延庆、去门头沟妙峰山。68岁的王钟捷说：“我们有目标的，我们总希望自己游泳游得再快点，骑车骑得再快点，这就是奔头。”

　　10年前他们就有了组织

　　这些从事铁人三项运动的老人们，开始的时候是一盘散沙。1996年，准备组织横渡协会的张健受北京体育总会之托，办起北京铁人三项协会，在那年的春夏之交，他们在木樨园的科学会堂找到了组织。

　　目前这个协会有会员120余人，40岁以上的约有80人，其中60以上的30人左右。

　　42岁的张健是这个协会的秘书长，他也是这里的偶像，他横渡了渤海海峡、英吉利海峡。

　　对那些60岁以上的老战士们来说，训练制造了乐趣。王钟捷说：“我们协会可有凝聚力了，大家都互相指点互相帮助，退休10年了从来不觉得无聊，这一天不练跟缺了点什么似的，浑身不舒服。”

　　把烟酒钱省下来买装备

　　他们没有抽烟喝酒的习惯，没有打麻将消磨时光的嗜好。“我们没工夫干那些。”

　　他们的子女坐在机动车上上班下班，他们选择以零汽油运动度过退休生活。

　　他们为此在所不惜。

　　他们生活节俭，但在需要一辆好车（6000元）、一顶好赛车帽（150元）、一身好游泳衣（200元）和骑车服（200元）、一双好跑鞋时（300元），出手大方。他们到各处比赛，自己掏路费，住宿费，在国内一次比赛要花掉1000多元，去国外4000元，但他们并不害怕这是一个“昂贵”的项目。

　　独臂铁人白万里对记者说：“抽烟不要钱吗？喝酒不要钱吗？

　　那些都需要钱，而我们，只是把损坏身体的钱用于买健康。“

　　白万里是南京铁人三项协会的，他也来到北京参赛。一位和他同协会的老人介绍：“我们铁人三项协会的前身是南京冬泳俱乐部。白万里一条胳膊，比我们游得都快。后来知道有这么综合的一个项目，整个游泳队就改铁人三项队了，还增加了原来练马拉松的，没事就骑车出去游山玩水。”

　　向衰老宣战年龄不是问题

　　79岁的苏朋学曾经创造国内选手参加铁人三项赛年龄纪录（时年78岁）。他说：“你别以为我岁数特别大，我们队里还有80岁的呢，和李心一边大的70多岁的也有七八个。”

　　参加铁人三项锻炼的功效也许有如下几处：1.塑造体型。

　　一般的老人练长跑，身体偏瘦，肋骨都能看见。但铁人三项中有游泳一项可以帮助练胸肌。1.73米的李心，锻炼后体重达到69公斤；2.活动心脏。2004年，这些老战士们都做了全面检查，结论是心脏全部正常；3.皮肤年轻。猜测他们的年龄是危险的，你认为40多岁的，可能60多。

　　天津铁人三项协会48岁的会员白志刚在头天比赛完后，第二天又起大早去看比赛。记者问他为何精神状态调整如此之快。

　　他举出随身携带的超级铁人奖牌让记者拍照。然后说：“这点运动算什么呀，我还参加过在韩国办的两次超级铁人的比赛呢（3.8公里游泳，180公里自行车，42公里跑步），第一次用了13个小时，第二次只用了12小时。昨天的比赛，我休息了半小时体力就恢复了。”

　　不怕伤病只要准备充分

　　当然最大的好处是防病。

　　但是虽然这不是拳击、球类等对抗性运动，也存在受伤的风险。如果没有人指导，之前也没做过任何运动，身体会很快吃不消。而且器材要跟上，营养不能落下，不然得吃大亏。

　　1986年，李心就因为训练强度大，没注意营养补充，结果得了胸膜炎，“险些身体就废了”。

　　苏朋学向记者交代了另一个可能存在的危险，就是骑车撞在一起。“像我们的队长，李物华，前几天就把锁骨撞折了。”

　　55岁的李物华1981年就开始参加马拉松赛，没有一年落下，铁人三项比赛每年参加至少两次。记者采访他时，他很忙，他正带着未愈的锁骨跑步。苏朋学说，像锁骨骨折这样的伤病，根本吓不走他们。“我虽然年纪大了，但还是喜欢有竞技性的运动，我练铁人三项，想提高各方面的成绩，我喜欢挑战自我。”

　　昌平的赛道，被专业队员称赞为“完美”。但是很多老人并不买账。刚出主赛场就是一个大下坡，紧接着一个大“胳膊肘”拐弯。9月23日的比赛，很多老人到这里纷纷落马，以至于记者在赛场上看到很多胳膊或腿上挂彩的参赛选手。

　　一周后，再次上路

　　国庆节，王志国、穆敏等5个老人，骑上自行车，去了“蜂蝶纷飞美如画，百鸟归巢夕阳浓”的小五台山。小五台山距北京市220公里。这是又一次挑战，但他们顺利过关。下一周、下下一周……他们都有安排。

　　■名词解释·铁人三项

　　铁人三项只有30多年的历史，可谓年轻的运动。1978年夏威夷的铁人三项赛被认为是这一项目的第一次正式比赛，但早在1973年开始，美国加州就有了一些小型的比赛。这项考验耐力的体育项目要求运动员在三个分项：游泳、自行车和赛跑中比赛总积分。这个项目也要求运动员拥有严谨的自我约束力，因为整个项目的比赛和训练计划都异常艰苦。从2000年悉尼奥运会起铁人三项正式成为奥运会比赛项目。

　　赛制：铁人三项比赛分四个级别，规定短程、奥林匹克距离、长距离和超长距离。奥林匹克距离是先进行1.5公里的游泳，然后是40公里的自行车比赛，最后是10公里的长跑。所有选手一齐出发，三段比赛之间不能有任何停顿。

　　采写/实习生田颖郑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