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谱双脸谱斑斓一品人生

http://sports.sina.com.cn 2006年05月15日10:39 竞报

　　手艺人脸谱双

　　1931年生于北京，满族人。

　　1944年拜泥塑艺人李荣山学艺。1950年在东安市场德顺祥耍货铺学徒。1953年开始独立制作脸谱。1956年，其作品开始在北京工艺美术服务部销售。

　　1958年在北京西城区模具厂工作。1970年在北京金属工艺品厂任车间主任。

　　1989年退休，开始个体制作、经营泥塑作品。

　　1994年应邀赴新加坡访问并举办“双起翔京剧戏曲人物脸谱展”。2001年应邀参加《山远艺近》中瑞民俗艺术联展。2003年被北京工艺美术行业协会评为“北京民间工艺一级大师”。2005年应邀参加在中国美术馆举办的《大俗大雅》民间美术作品展。2005年被中国艺术研究院聘为民间艺术创作研究员。

　　相关链接脸谱传说

　　曲有曲谱，画有画谱，而脸谱则是我国传统戏曲的特殊化妆形式。

　　据有关脸谱书称，戏曲净、丑及少数生、旦演员为剧中人物需要，依据各自相对固定的谱式，在脸部勾画的各种色彩的图形，统称为脸谱。

　　关于脸谱的由来、发展，众说纷纭。综诸家之言，在不同历史时期，纹面、面具、塑像、涂面以及木偶、皮影等等，均对脸谱产生以影响，尤以面具与脸谱的关系更为密切。它的发展一直伴随着戏曲剧目的丰富、题材的扩大、角色的增多，以及净行的分化等，历时数百年，到了明代，终于逐步定型，形成了较为成熟的脸谱，因此，可以说戏曲脸谱是戏剧产生、发展的必然产物。

　　脸谱作为戏剧角色符号，在戏曲演出活动中体现着：通过化妆的遮盖有效地把演员从相貌上转化为剧中人的装扮功能；在年龄、性格等方面的表征功能；于两个以上角色之间真、善、美的区分功能；于喜、怒、哀、乐的传神功能；在褒、贬人物的评价功能以及装饰性方面的审美功能。从舞台到民间手工艺的北京泥塑京剧脸谱的兴起，据传始于清朝光绪年间一个桂姓满族人，他能诗善画。又喜欢京戏，在玩的时候用胶泥做了一个脸型模子，干后在上面勾画着色，成为京剧泥制脸谱。后来成批制作并在庙会上出售，被誉为“花脸桂子”。清末民初，北京泥塑脸谱逐渐增多，东安市场的德顺祥、福德号、宏兴等店均生产、销售泥塑脸谱，作为京城手工艺的一大特色深受国内外人士的喜爱。解放后北京成立了“北京彩塑厂”，京剧脸谱艺术进入了百花争艳的兴盛时期。

　　实用指南

　　脸谱是北京传统民间艺术品，也是老北京特色玩具之一，一般在庙会上销售。现在宽街附近的工艺品店、东安市场工艺品一条街、老舍纪念馆工艺品专柜等处有售。脸谱人物形态各异，神态逼真，惟妙惟肖，是老少皆宜的北京传统玩意儿。

　　　　脸谱双脸谱斑斓一品人生

　　双起翔—一位白发苍苍、银须尺余的老人，他打造了一个脸谱世界，同时也打造了自己与众不同的人生。

　　采访双起翔老人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儿。老人家在德胜门内糖坊大院，可他却独居在远郊豆各庄。即便是眼下交通方便，往返也要近三个钟头。

　　我试图走近双老人那独有的、美的世界。一回生，二回熟，在无拘无束的交谈中，他开始敞开心扉，向我一叙风雨泥塑生涯。

　　62个风雨年岁　成就一品脸谱双

　　双起翔老人生长在北京的胡同里，从小喜欢京戏。当时他家离鲜鱼口华乐大戏院不远，常和发小们一起遛进去站在后排听戏，看完戏也顺便在小摊上买些脸谱小画片回去。当时，同龄的孩子一般都玩踢键子、推铁环、放风筝什么的，可他不一样，对泥人特别感兴趣。起先，他是用攒下的零花钱到三月三蟠桃宫庙会上买，后来越来越入迷，便琢磨着自己动手捏，没有泥就到护城河边挖。一次挖泥时不小心滑进了河里，眼看水没过了脖子，幸亏被人发现给救了出来。回到家挨了一顿打，母亲边打边问，以后还去不去河边挖泥？后来便偷偷去了，弄些泥回来捏些小鸡、小狗什么的。

　　那颗泥塑的种子，就是在那个时候深深埋进他幼小心灵中的，而且命里注定这辈子就同这一行结缘了。

　　对于泥塑，双老人当时除了喜欢，还有一个原因便是外婆家二舅李荣山是个泥塑高手。双老人常去二舅家，受到很大影响，十几岁时便萌生出做泥人的念头。但母亲不同意，说这个行当像个要饭的，没出息，长大了连个媳妇也找不着。他说那也要学。母亲看他铁了心，只好依了他。14岁那年，双老人正式拜二舅为师，学了三年。师傅既传艺又教人，二舅对他说，这个行当有三品，即：三品锣货，就是挑担卖小玩意儿的；二品细子，一般俗人玩的，在街头巷尾的小店卖；一品艺术，属高层次艺术品，在东安市场设专柜卖。双老人把二舅这些话铭记在心，下定决心要做一品的“泥人”。

　　从孩提时代到白发老人，师傅的话成了双老人追求艺术的座右铭，62个年头了，无论遇到多大困难和挫折，他从来没有改变过这个信念。干什么都要有点精神，也许这一点正是双老人的成功之本。

　　靠谱又不靠谱　匠心独创美张飞

　　二舅看双起翔对这行挺上心的，将来会有出息，就在1950年初介绍他到东安市场德顺祥玩具店做泥人。后来，公私合营，又转到模型厂。1960年左右，双老人由模型厂调到彩塑厂。这期间，他刻意创新，把泥塑彩绘艺术移植到脸谱上，创造了新型彩绘脸谱。他绘制的姜维、窦尔敦、高登等脸谱，在武将的气度上和性格的刻画上极为成功。

　　后来，一场浩劫把制作帝王将相、才子佳人的彩塑当作“四旧”批了，彩塑厂合并到了金属制品厂，脸谱从此被打入冷宫。直到1980年改革开放，才又得以恢复。随着民间艺术的复兴，退休后的双起翔焕发了青春，重新和起了泥巴，开始了京剧脸谱的创作。此间，他创作欲望高，佳作迭出，《曹操》、《关公》、《张飞》等成了他的代表作。1993年，他在大观园首次举办了京剧脸谱个展。从此，国内外的定购、收藏者纷至沓来，仅筹备中的民间艺术博物馆就收藏了300余件双老人的作品。

　　为何对京剧脸谱如此痴迷？双老人说，从根上讲，还是因为京剧艺术根深蒂固的影响、熏陶。半个多世纪过去了，少年时期看京戏的印象还历历在目，记忆最深的是一场戏中的主角，在锣鼓点的伴奏下，出场后走上几圈停下来的亮相。尤其是武将们，那瞪得溜溜转、炯炯有神的眼睛，就像现在的扫描一样，在幼年的脑海里打上了深深烙印，一闭上眼睛就能清晰地呈现在眼前，不去想它，不去捏它都不行。

　　脸谱都是有谱可依的，双起翔老人又是怎样做出“双”家脸谱的呢？双老人解释说，如果都按照京剧脸谱比葫芦画瓢地做，那肯定是千人一面。在彩塑厂时，都说我是“修正主义”。呵呵，这话也对，我是既有谱又不完全依谱，在大的布局画法上依谱，而在具体的细节上则加进自己的想法，怎么好看怎么美就怎么画。比如画张飞，在不离谱的前提下，又吸取了扮演张飞的金少山、侯燕瑞、郝寿臣三位名角的形象优点，将眼睛边线的线条勾得更加流畅优美；眉毛画成蝙蝠形，把眉间的通天柱勾得直冲上去，眼白留在黑色大眼球中间偏上的位置。这样一来，张飞的形象既威严又有美感，栩栩如生，被圈内人誉为“活张飞”。他的功夫没有白下，在泥塑创作的所有作品中，京剧脸谱获奖、定做、出售得最多。

　　面具钟馗　丑中有美显神韵

　　面具是双老人脸谱创作的另一个重要部分。多年来，他已一共创作了50余件面具作品。而这些作品中，最让他痴迷的要数钟馗了。他曾先后创作过三次钟馗脸谱，一次比一次精彩，数次获奖。

　　双老人为何对钟馗如此偏爱？他解释说，主要是源于对钟馗的认识。从小听母亲讲，钟馗是唐太宗李世民时期人，聪明好学，考取了进士，唐太宗嫌他丑给免了。钟馗一气之下在金殿触柱而亡。事后，钟馗的好朋友进士杜平对唐太宗说，钟馗原先五官端正，不是现在这样，只因赴京赶考，路经鬼窟遭鬼怪嬉弄才变丑的。唐太宗知错纠偏，追认钟馗为终南山进士。钟馗为感谢杜平，将其妹嫁给他。

　　后来，钟馗打鬼的故事就开始在民间流传，每年5月节家家门楣上贴一张钟馗像，从此，钟馗成了镇邪驱魔保平安的英雄。打那以后，钟馗作为正面形象一直牢记在双先生心中。

　　双老人说，有人也嫌钟馗丑，他却认为钟馗丑中有美，他为民除害，心灵更美。双老近年创作的钟馗面具总让人赞叹不已。而最近的一次再创作，又在原来的基础上作了一些改动，“脸和沙帽做成深棕色，胡须变成了黑色。”这样一来，眼白、牙齿在棕黑色的衬托下极为突出，更增强了钟馗的威严，实为难得的精品。

　　　　大众玩具泥娃娃　“子孙满堂”不寂寞

　　除脸谱、面具以外，双老人还喜欢做泥娃娃。在双老人家中正房大厅的条案上摆满了多年来创作的泥娃娃系列，这些大多是按属相创作的阿福，有虎娃、牛娃、狗娃、兔爷等。对双起翔这个老爷爷来说可算是“子孙满堂”了。

　　而双老人这些作品的创作过程，又各有故事可说。比如，一个扎两个冲天辫、会摇头的抱羊娃，双老人说，是十几年以前的事了。当时他正准备创作第二年羊年的属相娃，一次就在后海见到一个小女孩，扎两个小辫儿，不胖不瘦，非常可爱，创作灵感一触即发，回来捏了这个活头抱羊娃，正好献给羊年。双老人的泥娃娃全是坐型，他说这样才能突出脸部形象，而在用色上保持土的本色是吸取了民间玩具着色的特点，重点突出，艳而不俗。这些东西虽属摆设、小玩意儿，但却很受顾客青睐，常常成为市场上的抢手货，供不应求。

　　如今，年近八旬的双老爷子的艺术创作可算得上功成名就了。不但被行业协会评为工艺美术一级大师，更是在去年又被中国艺术研究院聘为研究员，老人要做一品“泥人”的初衷也实现了。然而，双老人丝毫没有停下来的迹象，仍在夜以继日地忙碌着。虽然独居，但并不寂寞。他说，天天有钟馗驱邪，有帝王将相和泥娃娃们的陪伴，哪来得寂寞？言罢，哈哈大笑，一部胡子都跟着爽朗笑声抖动起来。

　　文并摄/吴惟选题/流年书坊邱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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