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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本戴尔成火箭1号伤心地 麦蒂:我恨这座教堂

http://sports.sina.com.cn 2006年02月27日00:31 东方体育日报

  奥比·马尔多纳多不知道,自己的朋友麦克格雷迪这些年是怎样挺过来的,他永远忘不了1999年那个寒冷的冬天,泪水如何浸湿那张通常是漠无表情的脸。那是在堂弟瑞安·麦克格雷迪的葬礼上,麦蒂哭得瘫倒在地,要靠两个朋友一左一右将他架起。

  “我那时才知道他的感情有多丰富。”马尔多纳多说。同样凄惨的场面还会反复出现,在九个荒谬绝伦的年头间,麦蒂身边最亲近的人一个个离他而去。当年的青涩少年已成
超级巨星,他得到的越来越多,失去的也越来越多。瑞安去世后的一段日子里,麦蒂曾认真考虑人的生命能有多短暂,有时他甚至怀疑生命比NBA生涯更靠不住。

  麦蒂,年薪千万的篮球宠儿,他可以在球场上主宰一切,却不能主宰命运。麦蒂痛失亲友的悲痛并不见得比一个普通人的悲痛来得更惨烈,他只是自己出身的牺牲品,许多像他那样在贫困街区长大的NBA球员都有过类似的经历,比如艾弗森。

  在高傲冷漠的假面下,还藏着一个更真实的麦蒂,这个麦蒂屡受打击,脆弱到不敢接听午夜后的来电,他说:“这样的事发生了一次又一次,我时常在想,谁会是下一个?当我睡在床上,电话铃突然响起,坏消息里又会是谁的名字?”

  麦蒂手中的叉子掉进盘子里,他所能记得的最后一件事,是自己和女友用最快的速度冲出餐厅,甚至连帐也忘了结。

  麦蒂第一次接到这样的电话是在1997年11月,他还是猛龙的一名新秀。去世的人是麦蒂的中学好友亨利·安德鲁斯,身材不高的他可以在橄榄球场上跟比自己重一倍的对手抗衡。只因驾车时打了个盹,安德鲁斯就在四号州际公路上失去了年轻的生命。

  安德鲁斯的死让麦蒂有点沮丧,但他很快就相信那只是个意外……直到瑞安的噩耗传来。那一夜麦蒂正和女友克莱伦达·哈里斯在多伦多的一家餐厅吃晚餐,他的弟弟昌斯打来电话,告诉他瑞安打篮球时发了哮喘。麦蒂有些担心,但并不惊慌,毕竟瑞安的哮喘是老毛病了,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发生。

  15分钟后,昌斯再次打来电话:“他没挺过来。”

  “你说什么?什么叫没挺过来?”麦蒂惊惶地问道。

  “他死了。”

  麦蒂手中的叉子掉进盘子里,他所能记得的最后一件事,是自己和女友用最快的速度冲出餐厅,甚至连账也忘了结。一回到租住的公寓,麦蒂就瘫倒在床上,整整一夜他就那样一动不动地躺着,第二天一早他就一言不发地去了机场,赶回老家奥本戴尔给瑞安奔丧。

  奥本戴尔是一座只有一万多居民的小镇,地处奥兰多和坦帕之间,瑞安出事的那块球场,也正是麦蒂过去磨练球技的地方。在瑞安之后,麦蒂的表弟科里·贝斯和好友埃里克·安德森也死在奥本戴尔,他们三人的去世对麦蒂的打击最大,因为那都是和他从小玩到大的亲友,他们曾梦想一起在NBA打球,如今他们都已不在,只有那梦想还在麦蒂身上活着。

  瑞安、科里和麦蒂是邻居,瓦内萨·琼斯也住在附近,她是个热忱可爱的女孩,从小家教极严。这四个孩子把他们住的地方叫做“小山”,虽然附近连一个小土包也没有。直到现在,麦蒂每年夏天还会开车回“小山”看看,在那里回忆自己的过去。

  “那是个特殊的地方。”麦蒂说,“我们在那里玩橄榄球、打

棒球,还有其他好玩的事。我的外祖母常常去钓鱼,通常每天傍晚我和朋友们都聚在一起炸鱼吃。我们的童年就是这么过的。”

  麦蒂与母亲和外祖母住在林肯街上的一座小房子里,只须走20步就能从房子的一头走到另一头。林肯街尽头与亨利街交界的地方,住着瓦内萨一家,再过去两幢房子就是瑞安的家,而科里一家则住在亨利街的另一头。这四个孩子的家相距不到150米,他们通常在科里家聚会。

  除了充斥街头的枪支毒品,奥本戴尔的生活很简单,四个孩子的父母不许他们去纽霍普街和霍布斯街,那里是不良少年经常出没的地方。麦蒂曾亲眼看见警察抓走自己的橄榄球队教练,因为那家伙在街上卖毒品。枪战在这里是家常便饭,麦蒂还没满10岁时,就隔着自家的篱笆看见一个枪战受害者,他的腿都被乱枪打断了。

  “我的感觉糟透了。”麦蒂说,“从那以后我的思想有了重大的转变,我告诉自己:‘这里的现实生活就是如此。’我不要成为这种生活的一部分,绝不。”

  到1999年年底,“小山”的四个好朋友只剩下科里和麦蒂。麦蒂没有参加瓦内萨的葬礼,他还不能相信这一切。

  1996年,麦蒂离开奥本戴尔,去北卡的杜伦大学完成自己的高中学业。那里的锡安山学院出过不少好球员,麦蒂知道去那里读书会让自己更有机会进入NBA。麦蒂如愿以偿,可是在NBA打球的第一年里,他一直念念不忘小镇奥本戴尔,后来他加盟魔术,多少也是因为奥兰多离奥本戴尔只有40英里。

  就在麦蒂回佛罗里达前,瓦内萨死了。那是在1999年10月6日早上,麦蒂正系紧鞋带,准备参加又一次季前训练,在他长大的“小山”,弗洛拉·琼斯接到一个电话,称她的丈夫大卫驾车中途抛锚,需要弗洛拉开车去接。弗洛拉和女儿瓦内萨打了个招呼就匆匆离家,瓦内萨刚和男友奥斯卡·霍奇分手不久,后者时不时还会来家中纠缠。

  瓦内萨与霍奇的关系已经无可挽回,她三天前就把订婚戒指还给了对方。霍奇无法接受现实,后来警方猜测是他打电话支走了弗洛拉,然后按响瓦内萨家的门铃。瓦内萨刚打开门,霍奇就掏出手枪,照她头上开了一枪。半小时后,弗洛拉回到家中发现女儿的尸体,霍奇则驾车逃到一个码头,他打电话给警察局,声称自己刚杀了人,然后将枪口塞进嘴里扣响扳机。霍奇没能死成,他痊愈后被判终身监禁。

  19岁的瓦内萨就这样走了,到1999年年底,“小山”的四个好朋友只剩下科里和麦蒂。麦蒂没有参加瓦内萨的葬礼,他还不能相信这一切,后来他也曾谈起瓦内萨的死:“你爱上一个女人,想和她结婚,可是当感情变坏时却上门开枪杀死她。只有疯子才会这么做。”

  来到奥兰多后,麦蒂买下西南郊的一座大房子,房子原来的主人是

高尔夫球手佩恩·斯图尔特,他在一起空难中不幸身亡。就是在乔迁新居时,麦蒂听到继母杰克琳患癌症的消息,他在继母的病床前承诺照顾好同父异母的弟弟昌斯,两周后杰克琳病故,她甚至没能撑到母亲节那天。

  又过了两周,警方在米尔斯堡附近发现了科里的尸体,他是被当地小混混德雷克·戴维斯杀死的。戴维斯的初衷只是抢劫,可是当科里和他的朋友试图逃跑时,戴维斯开了枪。“小山”不复存在,麦蒂已经离开,科里、瑞安和瓦内萨则长眠在天国。

  埃里克·安德森不属于“小山”圈子,他是麦蒂在奥本戴尔高中打球时的队友,身为队中的组织后卫,他的任务就是给麦蒂传球。埃里克死于一场停车场枪战,他只是个被误伤的旁观者。麦蒂曾给埃里克打过无数通电话,劝他到奥兰多找个工作,后者答应了,但他不愿通过麦蒂得到工作。

  “留在奥本戴尔对我没好处。”埃里克与麦蒂通电话时说,但他离开得还不够快。麦蒂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赶回奥本戴尔,在当地最大的柏树教堂参加了埃里克的葬礼。麦蒂对身边的人说:“每次我来这里都是参加葬礼。我恨这座教堂。”

  麦蒂至今还保留着他和埃里克一起照的一些照片,那是在球鞋公司安排的一次菲律宾之行中,麦蒂和埃里克被菲律宾对手矮小的身材吓了一跳,在那些照片中他们看上去很快乐。在埃里克之后,还有卡罗尔·约翰逊,他是把麦蒂带上篮球场的人;在约翰逊之后还有克莱伦达的母亲、麦蒂两个孩子的外婆……

  “我的遭遇并没有什么不正常。”麦蒂曾这样说,“我非常伤心,但至少我还活着。我必须习惯带着伤痛打球,不管这伤痛是来自身体还是心灵。所有那些死去的亲朋好友,都值得我为他们悲伤。”

  作者:本报记者 袁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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