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 李华筠：海豹传奇（11）

　　雷哈格尔的遗憾

　　2004年夏天，奥托大帝、德国人雷哈格尔感动了奥林匹斯山诸神，率希腊史无前例地勇夺欧洲杯冠军后，他来到了中国。此前，他还有过一次中国之行。谈到第一次中国行时，老人心中积满了遗憾：“我记得那是在1986年，我们到日本去参加麒麟杯赛，此前我顺便访问了中国，我们与一支俱乐部队打了一场比赛，结果打成1∶1，那场比赛我们差一点输掉

，一位中国前锋给我们制造了太多麻烦，他的速度让我吃惊，赛后我就想把他带到德甲。很遗憾，当时没有好的翻译，我无法与这名球员沟通，此后我的德国朋友也在为我打听这名球员，好像中国当时还不允许球员出国踢球，如果他当时去了德国，他可能会成为世界级球员。”

　　给奥托大帝留下遗憾的人正是李华筠。而1986年，雷哈格尔率领的球队就是德甲劲旅不来梅队。“当时我13岁，被大连队临时从辽宁借到大连队，我记得那场比赛自己打得非常好，还从中场带球突破，为大连队打进唯一入球。”提起风光往事，李华筠脸上写满了惬意。“至于大连为什么临时借我回来，原因很简单：那个时候地方队很少打国际大赛，大连队很重视和不来梅队的比赛。”如果那年李华筠能够如愿出国踢球，那他也未必会在1987年就退出国家队。“遗憾呐！全是眼泪！”中年海豹不胜唏嘘。

　　我要读书

　　从1987年退出高丰文那届国家队之后，李华筠对重新进入国家队再也没动过任何念头。也许是哀莫大于心死。1987年以前，李华筠常年在各级国家队中长期集训，从来没代表辽宁队打过联赛，他心里总觉得辽宁队夺得的联赛冠军和自己关系不大，即便此前，他代表辽宁队打过

　　他考上了东北财经大学，甚至还代表该校打了好几场比赛。可是兵马充足的辽宁队此时也在用人上出现了一点短缺，“小柳（柳忠长）走了，小贾也要出国踢球，年龄大点的都走了。崔大林找到我，说要我再帮辽宁队打两年，因为当时正要打泰王杯，再不就是在马来西亚打的莫尼卡杯。我告诉他想念书，他说只要我再踢两年，踢球的事他帮我办。”就这样，李华筠帮助风华渐老的辽宁队又拿了两个联赛冠军。但是，李华筠错过了读书的机会，“后来和我一起考上东财的同学都进了税务局！”没有读过大学，是李华筠终生的遗憾。

　　八年企业经历的收获

　　1989年，中国球员出去踢球的政策已经开始逐渐放开。香港荃湾队看好了李华筠。可是由于处在1989年这个特殊年份，李华筠到香港踢球的愿望落空了。从此，他知道自己如果还想踢球，那就只有在国内踢了。“如果那个时候能到香港踢上球，我的运动生命可能还能延续很长时间，因为当时香港联赛的水平挺不错的，比国内联赛水平要高出不少。再说，那个时候出去踢球，基本是奔着钱去的，因为我那时都结婚两年了，还没有房子，不得不住在丈母娘家。”

　　是的，李华筠需要维持生存的起码物质条件。1987年他结婚后，还和妻子维持了两年的两地生活。他想回大连。大连队也非常想要他。可是辽宁队握着他的关系不放，对此，李华筠也理解了。

　　1990年，飘零在外十几年的李华筠回到了家乡大连。他选择的职业还是踢球。他只能踢球，因为这时，他还干不了别的，因为他没有太多文化，他的最高学历是初中。他进了大连铁路足球队，打起了乙级联赛，这支球队当时的目标就是冲甲。他们知道李华筠能够给他们带来什么。当然，作为交换，他们要给李华筠一处栖身之所——房子。让李华筠觉得遗憾的是，大连铁路足球队没有兑现承诺。

　　李华筠不得不寻找新东家。还好，他找到了。不，是双方都找到了彼此。上世纪90年代，大连还有一支叫海贸的乙级足球队。球队负责人早就耳闻过海豹的名声，他找李华筠出任球队的教练兼队员。李华筠终于拿到了平生属于自己的房子，一处40多平米的楼房。

　　两年后的1992年，李华筠进入了辽宁机械进出口公司，这是一家大外贸公司，“那个时候能进外贸公司就相当风光了。”而此时，李华筠也从辽宁队把关系拿出来了。

　　辽宁机械进出口公司是怎么看上李华筠的，李华筠自述道：“1992年，这家公司才换了新班子，他们想扩大企业影响力，他们知道我有一定影响，就把我找来了。”让李华筠感到挺满意的是，他刚进这家外贸公司，工资就和老总和书记一样高，是160元，“因为我们在辽宁队时，每拿一个联赛冠军，工资就增加10元钱。所以后来工资涨得就比较快。”而李华筠进入辽宁机械进出口公司后，干起工作也并不觉得吃力，因为他在工会专门负责文体工作，这对于他来说，当然轻车熟路。到后来，这家外贸公司领导考虑到李华筠是全国闻名的人物，就用他的名义，开了一家叫“海豹

　　李华筠说，在企业的8年，对他个人成长是非常关键的几年，因为“那个时候，辽宁机械进出口公司70％到80％的人都是大学生，研究生、博士生也不希奇。他们的思维活跃，文化素质也很高，当时在辽宁外贸，研究生和博士生都很多。”最关键的是，在企业工作的8年，李华筠知道了市场经济条件下，企业钱挣得都不容易。他举例说：“一个企业要是产生10％的利润，养一支中超球队，那就要有四五亿的产值。”所以，他觉得中

　　觉得生活稳定了一些后，思想也提高了的李华筠又变得不安分起来。他要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