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池游泳锦标赛 自信张亚东麾下游泳队与众不同

　　文/本报记者沈雷本报实习生谷苗

　　空荡荡的浦东游泳馆内正在举行全国短池游泳锦标赛，张亚东独自坐在看台的最末一排看着比赛，此情此景，对于干了几十年游泳的他，或许早经历过成百上千次，但这次多少有些特别，他第一次以中国游泳队总教练的身份出席比赛。

　　“我们还在磨合期，这次来主要看看国家队教练员和运动员们配合得如何，毕竟不少教练带的都不是自己的队员。”张亚东麾下的国家队有些与众不同，170多人的编制史无前例地庞大，虽然正式上任还不足月，甫一登场的张亚东就亮出了与众不同的架势。

　　①新政，集中与分权艺术

　　“要做一个不一样的总教练。”这是张亚东刚上任时的表态。他并没有否认这种说法，“每一个总教练都是不一样的，人的思维方式不同，因此处事方式也不一样，如果和以前一样，那换教练还有什么意义？”

　　张亚东的确有些“另类”，比如组建空前庞大的队伍。有时候，变动也会带来麻烦，“队员太多了，不少人一看知道是我们队的，但叫不上名字。”随之产生的联动变化是中国游泳队每周开例会多了点名这道程序，“不是为了看谁来了谁没来，而是为了方便教练、队干部认人。”

　　张亚东强调“集中大家智慧”这个概念，“松散联邦制”在他的任上被彻底废除了，中国游泳又一次回到了“国家集训制”的怀抱。“这两种体制都有利有弊，关键是看哪一种能促进中国游泳水平的提高。集训可以集全国游泳人才的智慧，也可以提高中国游泳的自信心。过去我们单兵作战，成绩是一个人的，也只有一个人看到希望。但现在，每一个人都能感到自己是集体的一员，有一个团队在支持他。”

　　2002年开始为

　　各攻关小组组长也明确了责、权、利，过去形式上的组长如今居然将调整球员的人事权、训练计划的安排干涉权和日常管理权等数权在握。那么身为高高在上的总教练，张亚东又有什么权力？“别把权力看得那么重，关键是如何运用权力。”

　　②体育，需要斗志和激情

　　“永远不要说不行，”张亚东总把“自信”挂在嘴边，自信也是他认定的自己的优势。

　　“我们一定要有自信，但不要自大。”张亚东甚至耐心地解释起自信与自大的区别，“自大是总觉得‘别人不行就我行’，自信却是总想着‘别人行，我也行，我甚至可以做得更好’。”经历了起伏的中国游泳的确一度严重缺乏自信，雅典奥运会前的出征会上，不少教练言论悲观，让在场的中心领导尚修堂非常着急，连激将法都不得不用上了，“也许有人觉得，低调是哀兵战术，但体育世界里没有哀兵战术，体育只有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战术。成功或者失败，生或者死。”

　　“搞体育，有斗志、有激情才是最重要的。我们要有斗志，但不会盲目。34块游泳金牌里中国要拿17块、10块，说这话的只有疯子！”游泳队定下的目标是在北京奥运会上力争3枚金牌、3到5块奖牌，“我们要带着满腔的热情去实现这目标，不管最终我们拿了多少块金牌，更重要的是，让大家都看到我们是在轰轰烈烈地去做。”

　　思维敏捷、口齿伶俐的张亚东是一个天生的演说家，在出任国家队职务前，他的敢说就是圈子里出了名的。有其师必有其徒，中国泳坛当之无愧的领军人物罗雪娟，气质与跟随了9年之久的张亚东如出一辙。“1996年，我亲手把她选了进来，她还是个小不点，但在比赛训练中表现出的不服输打动了我，观察水性是其后的事情了。她有这样的心理基础条件，再加上我的后天培养，才有了现在的罗雪娟。”

　　“改变一个人的心理问题要比改变他的技术难得多。”张亚东说，他的下一个目标是为中国游泳培养更多的罗雪娟。的确，对于气质欠缺的中国泳坛，另类的张亚东带来了不一样的气氛。

　　③亲情，欲罢还休的话题

　　张亚东与罗雪娟，总是一个被捆绑的话题。没有张亚东的带教，兴许罗雪娟早就湮没在人海中；没有罗雪娟的成绩，张亚东也不会因此闻名国内。

　　但罗雪娟不再是张亚东一个人的了。正式升任国家队总教练，罗雪娟由同来自浙江的年轻的陶嵘接管，跟随了张亚东一年多的名将杨雨也被划归至刚退役的大师兄郑坤良麾下。有人觉得名不见经传的陶嵘和郑坤良拣了个大便宜，张亚东却不这么认为，“带成熟的运动员比带刚出道的要困难很多，是在一件衣服上做修改容易还是用一块布做新衣服更容易呢？大家总说，在一张白纸上可以画出最新最美的画，可如果纸上已经有了图画呢？对于陶嵘和郑坤良，这是一次严峻的挑战，他们将承受巨大的压力。”

　　9年师徒，张亚东坦言与罗雪娟呆在一起的日子比谁都长，但他有时不得不决绝一些。“小时候，我就把她当女儿看，但现在不能这样了，她不再是我一个人的‘女儿’，现在我们的位置发生了变化，如果还这样，对国家队的其他所有运动员，不公平！”

　　张亚东的儿子已经16岁了，这或许是他最感之愧疚的人，“我儿子不像他老爸，他不像他老爸那么坚强，他还没成长得像真正的男子汉一样，我知道，他动不动就会哭……”说这话时的张亚东，不像那个能言会道的总教练，“自从他小学三年级开始，我就没有怎么带过他，他现在变得很内向，学习成绩也一般，刚刚勉强考上重点高中……”张亚东忙得顾不上家。2002年张亚东升任国家队副总教练，队伍长年集中在外，别人放假时他还得留下讨论下一步训练计划，“一年在杭州的日子加起来不到一个月，”张亚东的家不得不常设在北京，但那里没有妻子儿女，“我们只能讲奉献了。”

　　张亚东还有一个只属于自己的小小的梦想，“真希望能早点比完北京奥运会，我真想去乡下买块地，养养鸡养养鸭，只和家人在一起。可别等到我60岁了，身子都挪不动了，才会有这样的日子……”

　　张亚东：“自信是我的优势。”本报记者郭一江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