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河边一幢景观公寓的29层。从客厅的玻璃窗向外眺望，苏州河两岸的美景尽收眼底。连黄浦江对岸的东方明珠、金茂大厦也清晰可见。客厅的茶几上，醒目地搁着两本书。一本是前一阵很流行的《决定一生命运的心态》，另一本，则是《保持共产党员先进性教育读本》。
屋子的主人是上海体校副校长马良行。这几天，他动用了身为副处级领导的“职权
”，给自己放了几天假。由于体校正在开展共产党员先进性教育，马良行也给自己定了任务，每天自学半小时。《读本》里插着笔和本子。马校长说，他正在忙着写学习小结。
尽管从中邦队主教练位置上退下后生活归于平静，但身为名人，马良行却无法摆脱某些负累。“前些天，我爱人因为停车的问题，与物业可能有些争执，没想到报纸竟然登了！本来一件很小的事，也要搞到报纸上去。”马夫人是体校击剑队的教练。“她前些天带领残疾人击剑队去法国访问比赛了，刚回来。”自从上个月马良行担任体校副校长后，他自然就成了马夫人的领导。小马笑着说：“在家里，她是领导。在单位，我是领导。”
昨天，马良行的电话一直处于忙碌状态。以至于我们尽管一直面对面坐着，却说不上几句话。“惹祸”的是一篇关于“马良行执教中国女足已成定局”的文章。“大家信任我，捧我的场，这我很高兴。但是，任何事情都要实事求是，没定的事情不好说定了。如果真的是我，那么，什么话我都可以说。但是，现在什么都没定，我能说什么呢？”
傍晚，马一鸣回到了家，他是从洪庙基地赶回来的。和大多数孩子一样，他向爸爸问过好之后，自己跑到房间打起了电脑游戏。不过，原本属于球员的假期，却不属于马一鸣。马良行要求儿子每天到洪庙基地训练。“他一般自己去。坐地铁，然后换公交车，路上总共要花两个半小时。回来的时候方便些，有班车可以坐。”说这话时，马良行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身为父亲的怜爱。12月2日九城队前往洪庙基地报到，马良行说，他会亲自开车送儿子去。“尽管现在不是他的教练，但这没什么避讳的。我是他父亲，送他去球队报到是天经地义的事。”
窗外，灯火渐渐亮起。马良行倚在窗台上，凝视着幕幕夜景。这本是一个充满愁意的画面，但马良行的脸上却看不出一丝忧愁。他很平静。“如果去不了中国女足，我就当好我的副校长。现在的我，已经可以接受任何一种生活状态。我很知足。说句心理话，我现在的心态，与三年前刚到中国女足执教时，已经完全不一样。”
曾经最令马良行刻骨铭心的，是2003年女足世界杯后下课时的情景。回想到那一幕，他对着夜色中的天空苦笑了两声，叹息着说：“耽误了整整两年啊！……”这时，小马的眼神里写满了忧伤。
作者：徐宏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