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力临走的那个周末，和她相约在港汇楼下的“寒舍”。算起来，每次和她见面，她把地点都选在了这里。这么想来，她一定是个念旧的人。
那晚，离愁别绪写满了她的脸上，谁都看出她很不舍。舍不得上海，舍不得奋斗了十多年的上海队。梅陇基地里，地板已经斑驳的球场，占据了她这小半生的大部分时间。为此，她甚至至今单身。
《长恨歌》里，母亲对年轻的王琦瑶说：“这双手啊，最出卖年龄了！”上海女人的手可以围着锅碗瓢盆，端出精致的小菜，也可以把一支烟雾缭绕的摩尔烟夹出优雅的姿态。杨力的手，除了很会打篮球，她还周游于各色的香水之间。收集香水，是她固执的爱好。
爱一样东西，爱一个人，杨力都是那么固执。但她也渐渐明白，“有时把感情看得太重，会活得很累。”所以，如果只能“爱”到这里，她宁愿选择离开，也不要守着遗憾过余生。哪怕，那对自己有些残忍。
问她把自己当球员看，还是当女人看。她答，有爱，有自己的孩子，这个女人才完整。“像我这样的人，能和谁争，争什么，又有啥好争？”那懒懒的神情像极了王琦瑶，又或者，每个上海女人，其实都是散落在这个城市里的王琦瑶。
转了一圈好像又时光倒转。当年国青队的主教练柳继增，现在成了杨力在吉林队的主教练。但一个轮回12年已经从指间溜走。“只要自己打好球，就是幸福。有一天，幸运之神一定会出现的。”关于幸福，杨力有自己的答案。这些年来，她始终情怀不改。对于执着的人，老天会格外眷顾的。
作者：本报记者 邹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