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因为同是上海人，杨力和丛学娣之间总有着不解的缘分。杨力刚出道那年，便和丛学娣一道参加了七运会。师姐退役后，杨力后来成了上海队的队长。两年后，丛学娣执掌上海队帅印，一做就是7年。丛学娣身高1.66米，杨力身高1.76米，都是同时期国家队中个子最小的一个。虽然这些年，杨力从没有像丛学娣那样的辉煌，但那7年却有着不得不说的往事。
篮球界流传着这样的佳话。年轻时的丛学娣，每天训练结束后给自己“开小灶”：从不同的角度投三分球，投中200个才罢休。后来，又把三米线移至七米线，规定自己每天必须向直径和篮球大小差不多的篮框投进300个球。为了这300个超远三分球，她每天要连续投篮上千次。凭着这一身百步穿杨的神投本领，这位五届全运会上冒出的“女篮５号”，无可争议地入选了国家队。
“那时她已经快退役了，但技术、经验都还在。”七运会是杨力第一次参加如此大型的比赛，能和师姐并肩作战，至今令她印象深刻。七运会后，杨力便入选了柳继增执教的国青队，这一点和师姐很像。相似的，还有她们一样倔强的个性。
丛学娣以治军严格闻名，那7年几乎成了所有上海女篮队员终生难忘的日子。那时流传着这样的说法，上海女篮就是梅陇的女子监狱。“她是个很敬业的教练，在业务上非常的‘钻’。也是个很传统的人，不太懂年轻人的想法。当队长的肯定要带头，但后来却因为尿血在医院住了一个月。就是因为太疲劳了。我还算好，没什么伤病。”上海女篮在丛学娣的带领下三年跳了三大步，从原来的乙级队晋升为甲级队，并在1997年的八运会女篮决赛中一跃成为三甲。她本人也在1999年被评为新中国篮球运动员五十杰之一。
“白天训练中不停的上量，球场上出现了越来越多的伤病，晚上是没完没了的开会，天天如此。丛指导是希望以国家队的要求来要求我们，也许是有些不妥吧。当时有一种很厌倦的感觉，喜欢打球，但是又觉得身心疲惫。”现在回想起来，杨力也承认，“顶撞两句总归是有的。”
丛学娣淡出上海队以后，相互间的联系越来越少。但杨力鲜明的个性却是一点没变，也就是上海人说的比较“作”。在教练眼里她还是一个不够理想的队长。“我这人就是这样，有些无心的话，自己说过就忘，但可能却伤害了别人。我也希望自己能做得更好。她们都比我小，虽然能玩到一起很开心，但我能感觉到她们挺怕我的，不敢接近我。”
一到球场上，杨力是个太容易认真的人。那股“认真”劲，让她得罪了不少人，酷似当年的丛学娣。但却认真得可爱，因为她的直脾气，有时在球场上就会被教练说得当众哭起来。随着这些年球队的起伏，杨力身上的“刺”被磨掉了很多，脾气也改了不少。临走时，老教练还是关照她说：“出门全靠你自己了，不能再任性了。”杨力也在想，也许是因为生活逼迫得她有太多的不在乎，却在球场上太过的要强。“其实，像我这样的人，能争什么，跟谁争呢？”如今，她似乎更能体谅丛指导的良苦用心了。
作者：本报记者 邹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