竞技风暴

用记忆找寻力帆辉煌 足协杯夺冠五周年纪念题记(一)


http://sports.sina.com.cn 2005年11月14日04:58 重庆晚报

  怀念5年·纪实

  那天,那人,那事……

  记忆总是那么不可靠的,只不过五年,当年为重庆夺得足协杯冠军的功臣们大多数都想不起究竟具体是哪天拿的冠军,像江晖还非得说是十二月的事。不仅是“11·12”这个
日子让大家淡忘了,当年夺冠时的场景和片段也让很多人想不起多少,罗笛甚至还“强词夺理”在大田湾赢国安是“3:0”而非“4:1”。

  在“11·12”这天给当年夺冠时的主力们打电话,几乎所有的人都想了好久才想起来是什么日子,然后就像被电击了一下,“真想不到,这么快就五年了”,就像正在成都参加教练员B级培训班学习的符宾那样一声感叹。

  不管是李章洙、徐涛还是符宾、姜滨、江晖、赵立春、孙庆、罗笛、比坎,问起夺冠的具体日子,大家都能说“大约”,但无法确切,唯独只有魏新能够准确说出“11·12”,因为他的宝贝女儿魏诺闫的生日也是这天,只不过年份是夺冠的第二年,“他们搞忘了也情有可原,这些年谁还能想这么多,如果不是我女儿这天的生日,估计我也说不出来是哪天,”魏新笑着对记者说。姜峰被提醒“11·12”

足协杯夺冠日时,他的感慨最深,“可能这一天跟我有缘,十年前的这天,我在辽足,当时降了级,五年前,我在重庆,拿了足协杯。”

  想不起具体哪天不算什么,还有个别球员甚至连那天的首发都记不清了,“反正我自己踢了的”,这是所有人的话。至于有没有被换下,其他位置究竟是哪些人,用罗笛、赵立春等人的话来说,“反正家里有当年那场比赛的VCD,每个人都发了一张,看看就知道了。”相信在他们说这话之前,没有人去看过这场俱乐部当年为他们刻的VCD,“可能都有好多灰尘了,不过我们会一直保存的,”魏新这样说。

  回到五年前的回忆,所有人都是幸福的,大家说得最多的就是那个时候的球市,“那个时候看球的人好多哟,俱乐部发的几张票哪里够,我自己都买了四五十张,还是不够,但已经买不到了”,江晖、姜滨记忆最深的就是球票“洛阳纸贵”。“可能那场比赛是重庆的黄牛登峰造极的时刻哟”,罗笛的感叹耐人寻味,“我还记得,那个时候特区的票一张炒到了2000,主席台上的请柬,5000都是有价无市”。

  2000年的11月12日,大家都记得看球的人好多,现场的气氛好热烈,“那个时候一进大田湾就让人热血沸腾”,魏新对比如今洋河的凄凉很有感触。姜滨说,当时的氛围让他感觉不拿冠军都是对不起球迷,“说老实话,比赛刚开始大伙还有些紧张,马克进球前,我们差点被韩旭进个球,幸亏大符神勇扑出,”姜滨对当时的比赛过程还记得比较清楚。符宾对这个球印象也很深,因为他说当场比赛对他真正的考验就是这个球,“后来我们就完全进入状态压着国安踢了,我基本在后面也是没事可干了。”罗笛也是努力地在搜寻当时的场面片段,他也能记起那个险些先丢的球,还能想起自己刚上场就“搞”了徐云龙一下,“一定要从气势上压倒他们”。但经过五年,罗笛的记忆也很模糊了,他能说出是马克先进的球,但比分究竟是“3:0”还是“4:1”,他非要说是“3:0”。

  赵立春和孙庆还有姜峰他们对当时的比赛过程能记住的更少,像比坎都想不起那个球是怎么进的了,不过所有人都记得最清楚的是李章洙赛后哭了,“他跟我们每个人握手,然后热泪盈眶。”远在韩国的李章洙听说大家记起他哭了时还不承认,“哈哈,我可没哭”。只不过这是老李的玩笑,他承认,当时的眼泪流得很值,“那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刻。”

  泪水和鲜花还有掌声,是所有经历过夺冠的功臣至今能够共享的幸福时刻,“我记得最清楚的是夺冠夜我们大家聚在一个大包房里大碗大碗喝酒吃肉庆祝,”罗笛这样说。魏新则对当时赛后发的奖金记忆犹新,“那是这么多年奖金领得最多的一场,整整十万,我拎了一个麻袋到俱乐部装的,然后转手就借给了一个朋友,那个时候,挣钱很容易……”

  首席记者 王印毅怀念5年·写实

  铁帅流下英雄泪

  相信重庆球迷都还记得这个日子——2000年11月12日,球迷们与隆鑫将士们一起在大田湾体育场享受了足球带给他们的欢乐,他们共同把沉甸甸、金灿灿的足协杯留在了重庆,在重庆足球的发展史上矗立起了一座丰碑。而我作为当时采访重庆足球的本报记者,也见证了这一历史时刻,而最让我难以忘怀的是韩国汉子李章洙流下的“英雄泪”。

  韩国教练李章洙是一个“冷面汉子”,来中国执教的几年里,记者一直对他进行“贴身采访”,对他的性格了如指掌,不管遇到多大的困难,他从来没有掉过眼泪。在当年的足协杯两个回合较量的第一回合里,隆鑫队在客场先以0:1负于国安队,而当时的国安队正值鼎盛时期,隆鑫队要想在主场翻盘非常困难。从客场回来后的一周里,李章洙承受着巨大的压力,那一周内,他几乎没有合过眼,除了抓队伍的训练,都是整夜整夜地看对手的录像,研究对策。

  决赛那天,隆鑫队神奇地以4:1战胜国安队,并以4:2的总比分赢得了重庆足球史上的第一个全国冠军。当距比赛结束还有两分钟时,记者跑到李章洙的身边,欲与他握手祝贺,李章洙看了看表,对记者摆摆手,示意最后的胜利时刻还没来临。

  两分钟后,终场哨响,李章洙嘴里“呀呀”地喊着,双手握拳冲进场内,向自己的爱将们冲去。转瞬,他已被数十个摄影记者包围。球迷陈大汉拨开摄影、摄像机群,双手抱起李章洙向场地中央跑去。此时,李章洙再也忍不住了,泪水夺眶而出,三年来在中国执教中的艰难、寂寞、劳累、委屈,与胜利的喜悦交织在一起涌上心头,这个韩国铁帅在众多镜头面前掩面痛哭失声。最崇拜李章洙的球迷陈大汉和他一起抱头痛哭,其场面让许多在场的记者潸然泪下。

  隆鑫队夺冠了,李章洙哭了,大田湾醉了。比赛结束后,大田湾周围的大小餐馆里,球迷们兴奋地“煮酒论英雄”,李章洙、马克、比坎尼奇的名字随着酒香飘进山城的夜空里。

  记者 于次

  李章洙:那是我人生最幸福时刻

  和所有经历过重庆足球辉煌时代的当事人一样,已经回到韩国两年多的李章洙至今还时刻挂掂重庆足球,但他一次比一次沉重,一次比一次伤心,“我真不忍心看到重庆足球像这样衰败下去,但我现在有心无力,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为重庆足球做些什么。”

  从2002年初离开重庆加盟青岛执教后,李章洙就坦言自己的快乐越来越少了,“说真的,在重庆的四年是我最快乐的四年,这里的球迷、这里的球员、这里的媒体、这里的所有人都让我无法忘记。”当然,对李章洙印象最深的是五年前的夺冠,“那是我人生最幸福的时刻,我哭了,过去我也拿过冠军,而且随后在青岛也拿到了足协杯冠军,但都没有像在重庆这次那样激动。”

  作为重庆的城市英雄,李章洙虽然没有帮助重庆队拿到联赛冠军,但他却赢得了所有人的心,“我在这里得到了太多太多,但我给他们的却太少太少,至今我还很愧疚。”很多人都记得,在2003年力帆降级的那刻,还是青岛主帅的李章洙哭了,哭得很伤心,但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经历了一次死亡的重庆足球接下来还是这样浑浑噩噩,“中国朋友每次告诉我力帆的成绩,我都不敢相信,怎么可能年年垫底呢?”

  李章洙不愿再多说谁应该为重庆足球的衰败负责,他认为自己过去说得太多了,大家心里都明白,“我觉得现在来追究责任没有太大意义,更重要的是解决今后应该怎么办,球队千万不能卖到外地,只要有球队,就相当于火苗,总有燎原的那天。”当记者问到他今后还有没有可能再回重庆,李章洙说他时刻都想,但毕竟情感不能代表现实,“如果能用得着我的地方,我怎么都愿意,只要我能够帮重庆的地方,我绝对愿意。”如今在韩国也更换了东家,目前执教汉城俱乐部的李章洙表示,韩国联赛也有了升降级,所以他的压力也很大,“前段时间我还通过魏新想邀请力帆队到韩国来比赛,我想这就是我能帮重庆的地方。”

  首席记者 王印毅怀念5年·主角

  五年后他们各奔东西

  五年之前,我们是朋友,五年之后,我们只剩问候……这就是2000年那支为重庆夺得足协杯的队伍如今状况的写照。除了魏新还留在队中,其他人都早已分隔东西南北中,当教练的当教练,当官员的当官员,当老板的当老板,“现在我们偶尔打个电话,真想和大伙好好聚聚”,符宾、姜滨很多人都想重回重庆搞个“战友会”。

  虽然只有短短五年,但还能继续踢球的人已经屈指可数了。一直坚持在力帆队的魏新是这支队伍当年夺冠功臣的惟一“幸存者”,尽管不再是过去那个毛头小子,但这位如今力帆的大佬更愿回到那个时候,跟着姜峰这些大哥“混”,“那个时候气氛比现在好,大家感情深得多,当小弟更幸福。”除了魏新,当时的主力阵容中还在踢球的就剩下江晖了,去年转会回到武汉队的他今年并没有得到多少机会,但他还是准备明年好好搏一把,“我才30,还想最后拼一下,不辜负自己的运动青春”。三个老外中还剩下米伦还在踢,02年在国安踢完离开中国后,米伦曾经去过乌克兰,最近两年“流浪”到比利时,在一支甲级队效力。邱卫国和黄云峰两个当时替补上场的球员如今同在深圳拼杀,但他们也清楚,离自己挂靴的日子已不远,“可能今年完了就退役吧,这么踢下去确实没太多意思了”,思乡心切的邱卫国说。

  踢完今年,符宾和姜峰两位当时的“大佬”也准备完全退役了,最近一直在成都参加教练员培训班学习的两人还是不打算告别足球,“除了这行,真不知道其他还有什么可干的,何况自己对足球还是有那么深的感情”。符宾连续在湘军干了两年的守门员兼教练,对于他来说,继续踢下去的动力已经没有了。姜峰今年则到新加坡去“援外”了一年,但快36的他已经觉得自己力不从心,“退下来好,不管是到一队当助教还是去梯队,安心带带下一代,把足球再搞起来。”

  相比他们准备明年才正儿八经当个教练,赵立春三年前就在力帆担任领队兼教练了,经历了那年的降级,去年“流浪”到湖南的他多少有些倦怠了,于是去年底回到了家乡武汉担任城运会女足主帅,“我前几天带队去泸州比赛往返都经过了重庆,现在跟这帮小女孩子在一起挺单纯的。”

  自从02年从力帆退役,回到北京的后防大闸姜滨开始到北京女足当了一段助理教练,接着又去了国安俱乐部,只不过他没有干教练,一直在办公室呆着,“先这么干着吧,每天看看报纸,看看比赛,还是没有离开足球,我也挺能知足的。”

  除了继续踢球的,当教练的,像比坎这样两不靠的跟足球也没完全说“byebye”。目前在克罗地亚做商贸的他跟当地多家俱乐部也有密切的联系,刚刚送了一名很有潜力的克罗地亚小球员到

德甲勒沃库森的他如今还打算为力帆介绍教练、队员,“叫我经纪人也可以,不过我还想继续踢呢,现在天天我都坚持训练。”像比坎这样的还有罗笛、孙庆。前者退役后回到重庆搞康体产业很火红,接下来还准备将触角伸向广告和体育产业,“这个圈子我熟,我相信自己能够有所发展”。孙庆投资的是酒吧事业,但他还是想跟足球体育沾沾边,“只要重庆有什么业务,我肯定回来。”

  夺冠功臣如今几乎都有着落,只有马克杳无音信,没人能和他联系,“可能他现在堂而皇之的在南非约翰内斯堡享受生活吧,在中国,他可挣了不少钱,回南非不工作都算富翁了”,比坎开着玩笑说。

  首席记者 王印毅网络编辑:李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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