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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行渐远


http://sports.sina.com.cn 2005年10月08日14:27 四川在线-天府早报

  流派———川剧“四河道”

  川剧由于各种声腔流行地区和艺人师承关系,逐渐形成一些流派。在这些流派中,除像旦行浣(花仙)派、丑行傅(三乾)派、曹(俊臣)派等以杰出艺人称派外,主要则是按流行地区分四派:一是“川西派”,包括以成都为中心的温江地区各县,以胡琴为主,形成独特的“贝调”;二是“资阳河派”,包括自贡及内江区和县市,以高腔为主,艺术风格最
为谨严;三是“川北派”,包括南充及绵阳的部分地区,以唱弹戏为主,受秦腔影响较多;四是“川东派”,包括以重庆为中心的川东一带,因重庆为四川商业中心,来此演出的外地剧种很多。特点是戏路杂,声腔多样化。

  老茶馆·八仙桌·盖碗茶

  已然入夜,开车行驶在这座城市的路上,你会被连成片的灯光一网打尽。车速够快,甚至可以看见灯光拖着长长的、有各种颜色的尾巴,从车窗畔划过。你处身于都市的丛林。

  西门,历来是繁华之地,啤酒屋的灯光总是故意清冷,咖啡馆的音乐总是存心高雅,号称西南现代的Mall里,临近打烊也依旧人来人往。而在这明如白昼的Mall里,藏着成都最古老茶馆的缩影,在电玩旁边,在影院里侧,在过客看不见的地方。

  走进去,是一面高高的砖墙,静默的青砖如同爷爷的胡须一样苍老。砖墙上,嵌进了古朴的画,是风景。伸手触摸那些旧旧的画,有些冰凉,历史顺势浸入肌肤。墙里墙外,是不一样的世界。顺兴老茶馆,静静地潜伏在繁华深处。

  茶馆门口是张灯结彩的,却不是喧嚣,是繁华深处的市井,透着一点小热闹,最朴素的寻求喜庆的意思。跨过高高的门槛,进门即见一块镌有文字的木牌,却是顺兴老茶馆的缘起。“……春去秋来,谁在呼唤乡情,寻找老墙?曾几何时,巴蜀小吃,尝尽世间酸甜苦辣;铜壶盖碗,品出几多风凉世相……顺兴创意,意在光大民间小吃,复兴盖碗茶艺,繁荣戏曲散打……”题款为收禾斋主人。

  进去,穿着红色旗袍的妹子对你微微笑着,穿褂子的堂倌提着茶壶,也是憨厚的笑。正中是老茶馆须有的戏台。戏台前侧,是一排排长条桌,配了挨挨挤挤的凳子,已经有些位置上摆了茶碗,坐了些人。在这里是没有

斗地主、没有
麻将
,有茶、有戏、有味。排排条桌边,周围安放的却是一张张大而圆的八仙桌,

  你只管随了意,选一个合适的地方坐下,倒一碗茶。悠然晃头,瞥见墙上的“芽嫩、叶香……纱红织罗、玉白雕碾、花尘曲转碗、色蕊黄煎铫……夸堪岂后醉至将、倦不人今古尽洗”,轻叹一声,茶味已出。

  变脸人·彩脸谱·活人脸

  晚上8点,该来的茶客差不多都来了。长条桌上,摆了一溜的茶碗,嘤嘤嗡嗡的声响渐次大了起来———龙门阵,冲壳子,打招呼,还有专程从外地来的旅行团和拿了DV的老外。

  戏台上的灯光骤然亮起,红色大幕布更加鲜亮,台下声响稍稍顿了下来。有经验的茶客晓得,好戏就要上演了,于是就坐正了身子,抻长了脖子,盯紧了台上。

  而在不到10平方米的后台化妆间,刘钦洋坐在一个木凳上,身旁不断有川剧演员过上过下,忙着化妆、换衣服、收拾道具。刘钦洋却很悠闲———他的节目是压轴的,最后一个才出场。“以前有茶馆就有川戏。”刘钦洋有些无奈,习惯性摸了下自己的光头。这个浸润川剧24年的男子,常常觉得人生即戏。“20年前,好火爆哟。”刘钦洋以前是泸州市川剧团的演员,1997年到了成都“走场子”,这些年,颇有些感慨。

  顶灯、俏花旦、手影……掌声、叫好声、惊呼声响成一片,但还不是最沸腾的时候。锣鼓声如骤雨落下,有4人身着玄色披风,踩着鼓点上了台。看这装扮,台下戏迷便知“变脸”登场了。

  先见一瘦削身影走上前来,黑色披风内衬嫣红打衣(注明:不是大衣),艳得夺目。“呛呛”之声响起,抢背,转身,绿脸顿变红脸,不留丝毫痕迹。该人不多停顿,但见呼啦啦折扇晃过,红脸变橘黄,再晃,晃出了一张黑得透油的脸。台下人哄然叫好,瘦削身影手起扇落,“唰”的一声,露出庐山真面目———却是一张俊俏的女儿脸蛋,好一个“俏花旦”!

  台下人还来不及回神,送走“俏花旦”又迎来“黑脸汉”。大红折扇后,露出一张黑色脸谱,好不威风。“噔噔噔”绕场一周,脚步铿锵武力,眼神炯然清亮,让台下诸人看个清楚。“嗯,味道出来了。”此间的茶客里,也有不少是资深的票友,甚至几可称为“练家子”。台上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一唱一做,这些人都是眼睛雪亮,不打丝毫马虎眼的。

  绕场一周毕,该人重回台子正中。红色折扇呼啦拉扇过,仿佛可听见猎猎风起,“哗”声还未落地,折扇刚刚掠过,脸上脸谱早已换了颜色!红彤彤,气昂昂,像极那威风八面的关二爷。脸谱紧扣皮肤,除了一双眼睛射寒如星,脸部竟被裹了个严严实实,仿佛此人生来脸上就有这样一张皮。———原来这变脸,是极怕脸谱松松挂在脸上的。在行家眼里,这可是天大的纰漏。

  红脸还未看够,一跺脚,一扭头,一挥扇,台下人差点睁不开眼睛。你道为甚?却见这灯光齐聚处,赫然是一张金光闪闪的脸!眩光泛彩,其形庄严,其色纯耀,其辉夺目,竟把那满场的闪光灯硬生生比了下去。

  让人来不及喘气,满座金彩还未散去,早已又换了颜色。这一次却不是单独的一张一张变出来,而是连成一气,“唰唰唰”一道变出。折扇扫过,劲风对流,“唰”,绿脸,“唰”,黄脸,“唰”,白脸……如此之后,再“唰”的一声,竟变出一张活生生的斯文脸。

  这正是其人的庐山真面目———斯文有加,剑眉入鬓,双目清冽,唇上唇下须根全无。

  正是刘钦洋!一身精干,身姿摆定,“漂、脆、帅”的精气神崭露无遗。

  台下已是轰然如雷动,叫好声直冲房梁,久久不散。

  老茶客·拍DV·小遗憾

  戏台已空,灯火全明,长条桌前的茶客逐渐起身,人潮向出口处散去。

  独有一老者,坐于首排,不曾离座,不曾起身,毫无去意。此人满脸皱纹,顶发银白,手中竟握了一把蒲扇。微闭双眼,略略颔首,老人口中还吟哦有声。一曲闭了,默默张眼,看向戏台,再转身起立而去。“逢戏必赶。”老人是资格的老茶客,也是资格的川戏迷。

  而在四散众人中,除了老茶客不忍离去,还有人在台下穿梭来去。这是慕名而来的老外们,手中的DV从戏开场起,直到落幕,直到散场,直到离去,依然在一一捕捉。不过,和老茶客不同的是,老外的眼中好奇、新鲜和仰慕,咿咿呀呀的唱腔,铿锵骤密的锣鼓,行云流水的水袖,眼波流转的眉目,对他们而言,可能过于遥远而如梦境。可喜爱的心思,却不会因为距离有所不及。要不是旅行团的旗帜在飞舞着催促,他们,只怕是一直不舍得离去呢。

  “哎,演得越来越短了。”人潮中,也有些微的抱怨,透着无奈与失落。他们一直记得,从前的川戏是排得密密实实,演得一丝不苟,每一个细节、每一个讲词、每一个唱声都不会省略掉的。“那个顶灯,光是板凳都要过几次。”他们微微不满。不过显然这些也是真资格的戏迷,说起戏来也是毫不含糊的。他们苦恼地发现,现在演一场川戏,相同的剧目,时间都会大大缩短,且越来越短,尤其是在茶馆里演的时候。看来,要想再找回记忆中的川戏,他们只能靠一遍遍的回忆了。

  惊恐、绝望、愤怒、阴险,一张脸谱下有一种情绪,一种情绪下有一个故事。

  他所要做的,只是传达那种情绪,转述那个故事。

  但是,这种传达,这种转述,需要的不是纸和笔,不是伶牙俐齿。

  脸谱。

  是的,脸谱。薄薄的脸谱,或红或绿的脸谱,有表情的脸谱,有生命的脸谱。

  他在台上,脸谱一张张变化,这种讲述,几乎是惊心动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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