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生命在于包容力

　　由芙蓉姐姐在网络上搅起的热潮，看来一时半会儿都不会消停。继第一波自发的网络群体关注之后，随着主流媒体的关注和渲染，更为宽泛的公众关注正不断演进。

　　这种对新事物的大力关注和热烈讨论，并不让我惊讶。让我惊讶的是：在这些讨论和报道中，对芙蓉姐姐的“贬抑”成了绝对的主流。

　　这不是一件小事情。这有点让人害怕。

　　这是显而易见的。在一家主流华语网站上，为数不多的有关“精选”报道和讨论中，就可以见识类似《芙蓉姐姐是鄙俗文化的一个符号》、《透过芙蓉姐姐看当代学生的精神与个性缺失》、《从芙蓉姐姐走红反思学子审美痴狂》、《芙蓉姐姐有轻度自恋和臆想》、《浮躁的世界创造了芙蓉姐姐》等等一大批批判味十足的题目。

　　即使在那些相对中性的新闻报道中，也充满了忧虑和担心，认为芙蓉姐姐们无意中倡导的低俗文化，将会跟整个社会形成一种恶性的互动。特别是对心智尚未成熟的年轻人，这样的人生观和价值观会对他们产生很不好的影响。

　　这些议论的动机真的是十分美好，但同时也过于肤浅。它们夸大了一种文化进化过程中自然出现的“文化物种”对人类文化主流价值的影响。

　　说件小事，很多中青年人会记得，上世纪80年代许多文章中，只要一写坏人，往往会如此描述：穿着喇叭裤，剃着光头，戴着墨镜，留着小胡子等等。当时，在我们的“主流”舆论中，对这些“不良标志”在青少年中的流行，也是充满了种种忧虑。如今回头再看，会发现那种忧虑多么可笑。

　　一种优秀的文化应该是有很强的包容力的。包容力就代表了这种文化的生命力。

　　正是因为这种包容力，我们的文化才变得越来越丰富多彩；也正是这种包容力，我们才有了更多的个性和适合个人生命特征的文化选择。

　　虽然不能像苛刻的环保主义者保护自然物种那样冲动，但起码不应该去积极地去消灭一个“文化物种”。我们应该把各种不同的“文化物种”放在自然状态里，让它们该生就生，该灭就灭。

　　近期以来，被代表“社会责任”的“主流”贬抑和责骂的，不仅仅是芙蓉姐姐。从去年的木子美到现在的超级女生、红衣主教、流氓燕，“主流”都在不同程度地“骂”。只有去年以走调歌声在《美国偶像》节目中一举成名的孔庆祥，多少有些例外。我们的“主流文化”虽然对其不乏揶揄之词，但总算相对客观，做的主要工作是对文化现象的分析。从国内报道的美国国内态度来看，人家也没有多少讨伐之词，反而更多一些“尽心尽力就是美德”之类的评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