竞技风暴

中国新闻网:《狂人日记》之大话Z国足球版


http://sports.sina.com.cn 2005年05月19日16:58 中国新闻网

  某君昆仲,今隐其名,乃昔日足坛呼风唤雨之教头;执掌弱队多年,消息渐阙。日前偶闻其出事端;便上网路,检索近闻,则捕得数人,盖此君粉丝也。劳君关心探视,然已事平,赴某地休假矣。因大笑,出示日记二册,谓可见当日思绪,不妨献诸网友。持归阅一过,知所患盖“迫害狂”之类。语颇错杂无伦次,又多荒唐之言;虽然著月日,但字体潦草颠倒,知非心平所书。间亦有略具联络者,今撮录一篇,以供诸君研究。记中语误,一字不易;惟人名皆为名人,恐遭其诬控,事关重大,因悉数易去。至于书名,则本人信手所题,不足
究也。零五年五月十九日识。

  

  今天下午,很好的太阳。

  我不赢球,已是很多场了;今天训练,精神分外爽快。才知道以前的多场比赛,全是发昏;然而须十分小心。不然,那球迷会长,何以会说肯定输呢?

  我怕得有理。

  

  今天全没太阳,我知道不妙。早上球队训练,厉雄谷的眼色便怪:似乎怕我,似乎想害我。还有七八个人,交头接耳的议论我,张着嘴,对我笑了一笑;我便从头直冷到脚根,晓得他们布置,都已妥当了。

  我可不怕,仍安排我的战术。前面一伙小球迷,也在那里议论我;眼色也同厉雄谷一样,脸色也铁青。我想我同小球迷有什么仇,他也这样。忍不住大声说,“你告诉我!”他们可就跑了。

  我想:我同厉雄谷有什么仇,同看球的人又有什么仇;只有刚来之时,我便决定铁腕治军,立了规章,为此球员很不高兴。厉雄谷虽然身为大腕,一定也听到风声,带头对抗;约定场上的人,同我作冤对。但是小球迷呢?那时候,他们还没有看球,何以今天也睁着怪眼睛,似乎怕我,似乎想害我。这真教我怕,教我纳罕而且伤心。

  我明白了。这是俱乐部官员教的!

  

  晚上总是睡不着。凡事须得研究,才会明白。

  他们——也有给巴西羞辱过的,也有给英国退过货的,也有报纸揭发曾性侵犯女模特的,也有在德意志不如意的;他们那时候的脸色,全没有昨天这么怕,也没有这么凶。

  最奇怪的是昨天场上的那个球员,俱乐部发钱,他却说道,“农民呀!你以为我没有见过六十万!”他眼睛却看着我。我出了愤怒,想要扁他;那青面獠牙的一伙人,便都哄笑起来。老二赶上前,硬把我拖回俱乐部了。

  拖我回俱乐部,俱乐部里的人都装作不认识我;他们在四楼,我住三楼。进了房间,便反扣上门,宛然是关了一只鸡鸭。这一件事,越教我猜不出底细。

  前几天,路边的一个行人,对我家老二说,球中一个球员请客,和大家串通好了;说客场打比赛的时候,谁都不能卖力,让我输球早日滚蛋。我早有预料,知道他们背后玩阴的。今天才晓得他们的手段,全同外面的“黑社会”一模一样。

  想起来,我从顶上直冷到脚跟。

  他们玩阴的,就肯定不会放过我。

  你看那球员“农民呀!”的话,和一伙青面獠牙人的笑,和前天二弟的话,明明是有阴谋。我看出他话中全是毒,笑中全是刀。他们的牙齿,全是白厉厉的排着,这就是打假球的家伙。

  照我自己想,显然不算名帅,自从五十八场连胜并夺冠,可就难说了。他们似乎别有心思,我全猜不出。况且他们一翻脸,便说“我是大腕”。我还记得刚来该队执教,无论怎样训人,处罚球员,他们便哄笑、不满;训斥他们几句,他便说“我是大腕,你妈贵姓”。我哪里猜得到他们的心思,究竟怎样;况且是打假的时候。

  凡事总须研究,才会明白。国外时常打假球,我也有耳闻,可是不甚清楚。我打开电脑一查,这不论哪个国家,歪歪斜斜的每页上都写着“庄家为王”几个字。我横竖睡不着,仔细看了半夜,才从字缝里看出字来,满本都写着两个字是“假球”!

  网上写着这许多字,球员说了这许多话,却都笑吟吟的睁着怪眼看我。

  我也是人,他们想要耍我了!

  

  早上,我静坐了一会儿。俱乐部老总来看我,给我这月工资,大约有十万;这一捆捆钱,崭新整齐,白花花,同那一伙打假球人的皮肤一样。点了几遍,滑溜溜的不知是钱是皮肤,我双方发抖险些将钱掉落到地上。

  我说“老总,对董事长说,给我机会,让我打完亚冠。”老总不答应,走了;停一会,可就来开了门。

  我也不动,研究他们如何摆布我;知道他们一定不肯放松。果然!总经理引了一个瘦老头来,慢慢走来;他满眼凶光,怕我看出,只是低头向着地,从眼镜横边暗暗看我。总经理说,“今天你仿佛很好。”我说“是的。”老总说,“今天请郭先生来,是帮你分忧的。”我说“可以!”其实我岂不知道这糟老头是接替我的!无非借了分忧这名目,以把我架空:这样下去,大权终是他的。我也不怕;虽然不赌球,胆子却比他们还壮。伸出两个拳头,看他如何下手。老头子坐着,闭了眼睛,摸了好一会,呆了好一会;便张开他鬼眼睛说,“球队我管。你闭了嘴走人,就好了。”

  球队你管,闭了嘴走人!球队你管,他们自然可以随便打假;我有什么好处,怎么会“好了”?他们这群人,又想打假球,又是鬼鬼祟祟,想法子遮掩,不敢直截下手,真要令我笑死。我忍不住,便放声大笑起来,十分快活。自己晓得这笑声里面,有的是义勇和正气。老头子和老总,都失了色,被我这勇气正气镇压住了。

  但是我有勇气,他们便越想赶走我,沾光一点这勇气。老头子跨出门,走不多远,便低声对老总说道,“我上任吧!”老总点点头。原来也有你!这一件大发见,虽似意外,也在意中:合伙欺负我的人,便是我的老总!

  打假球的是我老总!

  我是打假球的人的小弟!

  我队员打假球害我,可我仍然是打假球的人的小弟!

  

  这几天是退一步想:假使那老头子不是黑帮老大的,真是教练,也仍然是打假球的人。他的老乡龚建平暗藏的“黑金实录”,曾经说明明写着比赛可以收买;他还能说自己不赌球么?

  至于我家老总,也毫不冤枉他。他在我上台的时候,亲口说过不行“就换教练”;又一回偶然议论起一个老实的教练,他便说不但很傻,还当“假作真时真亦假”。我那时刚来不久,心跳了好半天。前天德国队官员来说“黑哨”的事,他也毫不奇怪,不住的点头。可见心思是同从前一样狠。既然可以“假作真时真亦假”,便什么都假得,什么球都假得。我从前单听他讲道理,也胡涂过去;现在晓得他讲道理的时候,不但手里还攥着黑钱,而且心里满装着假球的意思。

  

  黑漆漆的,不知是日是夜。我的手机又响起来了。

  狮子似的凶心,兔子的怯弱,狐狸的狡猾,……

  

  我晓得他们的方法,直捷辞了,是不肯的,而且也不敢,怕算违约。所以他们大家连络,布满了罗网,逼我辞职。试看前几天报纸记者的稿子,和这几天我老总的作为,便足可悟出八九分了。最好是公开道歉,痛哭流涕,从此退出足坛;他们没有打假球的罪名,又偿了心愿,自然都欢天喜地的发出一种呜呜咽咽的笑声。否则我向黑势力屈服,落荒而逃,也还可以庆祝一下。

  他们是只会搞阴谋的!我想说足球这几年是非挺多,足球重新洗牌重新来,我们要配合。比如队员抽烟喝酒赌博,打牌是明令禁止的,不管一分钱、两分钱,这都是明令禁止的。机场球员在候机楼赌博,我们管理条例上午发布的,晚上就要打到一点,一点半钟,我进行了罚款,我这个管理条例大家可以看,很简单。有人对我说了:对我来说这是一张废纸。

  最可怜的是我的老总,他也是人,何以毫不害怕;而且合伙骗我呢?还是历来惯了,不以为非呢?还是丧了良心,明知故犯呢?

  我诅咒假打的人,先从他起头;要劝转假打的人,也先从他下手。

  

  其实这种道理,到了现在,他们也该早已懂得,……

  昨天遇到一个球迷;年纪不过十岁左右,相貌是不很看得清楚,满面笑容,对了我点头,他的笑也不像真笑。我便问他,“下课的事,对么?”他仍然笑着说,“没有降级,怎么会下课。”我立刻就晓得,他也是一伙,喜欢假球的;便自勇气百倍,偏要问他。

  “对么?”

  “这等事问他什么。你真会……说笑话。……今天天气很好。”

  天气是好,月色也很亮了。可是我要问你,“对么?”

  他不以为然了。含含胡胡的答道,“不……”

  “不对?他们何以竟打假球?!”

  “没有的事……”

  “没有的事?有人就打过;还有网上都写着,标题套红!”

  他便变了脸,铁一般青。睁着眼说,“有许有的,这是从来如此……”

  “从来如此,便对么?”

  “我不同你讲这些道理;总之你不该说,你说便是你错!”有些队员不止本人消极不踢,他已影响到年轻队员。在这个队伍已经形成了一种风气,好人想踢球的不敢踢,能踢球的而且有点名气的他不努力去踢,不管是比赛也好,还是训练也好,还影响到别人,小孩也不敢去努力。

  

  自己想打假球的,又怕被别人害了,都用着疑心极深的眼光,面面相觑。……

  去了这心思,放心做事走路吃饭睡觉,何等舒服。这只是一条门槛,一个关头。他们可是父子兄弟夫妇朋友师生仇敌和各不相识的人,都结成一伙,互相劝勉,互相牵掣,死也不肯跨过这一步。

  

  大清早,去寻我老总;他立在办公室聊天,我便走到他背后,拦住门,格外沉静,格外和气的对他说,“老总,我有话告诉你。”

  “你说就是,”他赶紧回过脸来,点点头。

  “我只有几句话,可是说不出来。老总,大约以前球队的人,都打过一些假球。后来因为心思不同,有的不打假球了,一味要好,便变了样,变了好球员。有的却还打假,——也同虫子一样,有的变了鱼鸟猴子,一直变到人。有的不要好,至今还是虫子。这打假球的人比不打假球的人,何等惭愧。怕比虫子的惭愧猴子,还差得很远很远。

  “龚建平吹黑哨,收取黑钱,还是一直从前的事。谁晓得从俱乐部职业化以后,一直假到龚建平的的黑哨;从龚建平的黑哨,一直假到11比2;从11比2,又一直假到某队的队长摔袖标。今年还有人拿了钱,在比赛结束前犯规,送了对手一个很离谱的点球,赛果被改写。

  “他们要玩假球,你一个人,原也无法可想;然而又何必去入伙。打假的人,什么事做不出;他们会骗我,也会骗你,一伙里面,也会互骗。但只要转一步,只要立刻改了,也就是人人太平。虽然从来如此,我们今天也可以格外要好,说是不能!老总,我相信你能说,前天球员要加薪,你说过不能。”

  当初,他还只是冷笑,随后眼光便凶狠起来,一到说破他们的隐情,那就满脸都变成青色了。大门外立着一伙人,厉雄谷和他的队友,也在里面,都探头探脑的挨进来。有的是看不出面貌,似乎用布蒙着;有的是仍旧青面獠牙,抿着嘴笑。我认识他们是一伙,都是黑恶势力。可是也晓得他们心思很不一样,一种是以为从来如此,应该打假球的;一种是知道不该打假球,可是仍然要打假球,又怕别人说破他,所以听了我的话,越发气愤不过,可是抿着嘴冷笑。

  这时候,老总也忽然显出凶相,高声喝道,

  “都闭嘴!谁都不许接受媒体采访!”

  这时候,我又懂得一件他们的巧妙了。他们岂但不肯改,而且早已布置;预备下一个疯子的名目罩上我。将来把我黑了,不但太平无事,怕还会有人见情。球迷说的球队开除了一个庸才,正是这方法。这是他们的老谱!

  我二弟也气愤愤的直走进来。如何按得住我的口,我偏要对这伙人说,

  “你们可以改了,从真心改起!要晓得将来容不得打假球的人,活在世上。

  “你们要不改,自己也会被骗。即使踢得多,也会给真的假球利用了,同猎人打完狼子一样!——同虫子一样!”

  那一伙人,都被我二弟赶走了。老总也不知那里去了。我二弟劝我回屋子里去。屋里面全是黑沉沉的。横梁和椽子都在头上发抖;抖了一会,就大起来,堆在我身上。

  万分沉重,动弹不得;他们的意思是要我下课。我晓得他的冷静是假的,便挣扎出来,出了一身汗。可是偏要说,“你们立刻改了,从真心改起!你们要晓得将来是容不得假打的人,……”

  十一

  太阳也不出,天也不亮,我要进京诉苦。

  我拿起电话,便想起我老总;晓得前任走人的缘故,也全在他。那时我前任拿冠军,踌躇满志的样子,还在眼前。足协要人,他就做了顺水人情;大约因为自己不打假,犹豫起来不免有点过意不去。如果还能过意不去,……

  前任是被老总赶走了,足协知道没有,我可不得而知。

  足协想也知道;不过要人的时候,却并没有说明,大约也以为应当的了。记得我在另外球队,球队成绩糟糕,老总就说球队成绩不好,教练就应该承担一切责任,才算好人;足协也没有说不行。一次假得,其他的自然也假得。但是那天的情景,现在想起来,实在还教人伤心,这真是奇极的事!

  十二

  不能想了。

  十一年来时时打假球的地方,今天才明白,我也在其中混了多年;老总正管着球队,前任已经走人,他曾经说过,这里的水深不好管。

  我未必无意之中,不拾了前任的一些好处,现在也轮到我走人,……

  有了十多年目睹打假球的我,当初虽然不知道,现在明白,难见真的人!

  十三

  没有打过假的球员,或者还有?

  救救足球……

  二零零五年五月

  【本文纯属虚构,请勿对号入坐】

  (中新网编辑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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