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臻的泪，流满面颊，流到心里。
守候在混合采访区内的记者，谁也不忍心再去打搅她。就在几分钟前，曹臻以3比4不敌高军，无缘女单八强。
如果说，这只是一场普通的失利，你很快就会忘记苦涩。但是，如果你从绝望中看到希望，又在希望中迎来绝望，这种感觉，就好像“跳蹦极”，你的心肯定不会平静。
1比0，1比3，3比3，3比4，这一串数字，或许可以折射出一种心态。“一鼓作气”并不总能行得通，有时候，该稳则稳，该缓则缓。
5岁开始打球，11岁入选八一队，15岁入选国家队。同许多前辈一样，曹臻也在这条“模式化”的成功之路上，默默前行。
10天前，世乒赛女单抽签揭晓，曹臻得知结果后轻声地说：“我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说出这句话，她便知道，自己肩上的担子，一下子重了起来。因为在她身上，聚集着太多的目光。
在一次采访中故意问曹臻：“如果在半决赛中遇到张怡宁，你认为谁的赢面更大些？”
她说：“这不是我现在要考虑的问题。和我同组的，有鲍罗斯、林凌、李佳薇、高军……”
不止一次，曹臻告诫自己：“输球可以，但绝不能输给外国人。”这或许是每名中国选手都具有的“责任感”。
然而，“外国人”的定义，从情感上来讲，或许并不适用于“海外选手”高军。出国之前，高军也曾有过曹臻那样的“矛盾”。“当年我遇上‘海外兵团’时，心里特别紧张，甚至说都有些害怕，就怕输球。”
“不输给外国人”的决心，一旦遇到了血脉相承的“华裔选手”，或许就变得微妙起来。
高军说：“但是，每个人都要经历这个阶段，我那时候经历过的，现在的小孩子也应该再经历一遍。”
高军36岁，曹臻的年龄只是她的一半。正因为年轻，才容易出现波动；正因为年轻，才难以承受重担；也正是因为年轻，一次失败不应成为一辈子的遗憾。
曹臻，有泪请尽情流。泪流之后，再闯上海滩……
本报记者晏秋秋实习生姚盈知
曹臻的脸上写满了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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