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达喀尔拉力赛成了名副其实的“死亡之旅”，4天内5人死亡，恐怕也创下了一项惨烈的世界纪录。残酷的现实对参赛车手的心理形成了强烈的震撼，悲痛与恐惧无情地扑向了这群挑战者，也引发了更多关于“生命”和“挑战极限”的思考。
死亡事件引发车手恐惧
如果说西班牙业余车手何塞·佩雷兹的死，尚未在车手中引起震动，那么名将梅奥尼的意外死亡则引发了本届达喀尔拉力赛的“大地震”。目前在总成绩榜上位居第三的埃斯特维亲眼目睹了悲剧发生的全过程，至今还不敢相信这是事实。埃斯特维坦言，整个过程对他的心灵造成了巨大的冲击，他的心从梅奥尼发生严重车祸那一刻便开始悬起，直到现在也无法释怀。埃斯特维毫不掩饰自己的恐惧情绪：“我们一直在一起骑行，车祸发生时，梅奥尼就在我的正前方不远处跌落车下。我起初相信他没有太大的问题，但在我无意看到了他的眼睛后，我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一种莫名的恐惧突然向我袭来，我甚至一度产生了退出的念头。”
埃斯特维的感受是车手如今心情的代表，从营地中的一片哭声到擦干眼泪重新上路，车手们无疑经历了一次心理炼狱。其实，恐惧已经不能准确地形容车手们的感受，那是一种复杂的情感。正如梅奥尼的队友科玛所说，未来途中的不确定性和不可预知性令他们只有在黑暗中摸索向前。
赛事、车队主管提心吊胆
4天死5人的惨剧不仅给车手心理带来了巨大的恐慌，还令管理者们提心吊胆。三菱车队的法国籍总监多米尼克·塞利斯坦言，他现在最怕的事情就是在一个赛段结束后，组委会把大家召集起来宣布消息，因为这很可能又是一条“死亡讯息”。塞利斯面无表情地说：“我真怕有一天，组委会的电话突然打到我这里，然后语气低沉地告诉我，我的车手发生了什么，那样我会疯掉的。”
对于连续发生的惨剧，赛事总监扎尼罗利的心情无比沉痛。开赛之初，他曾信誓旦旦地保证车手的安全在比赛中不会出现问题，但如今这些都成了不切实际的“空头支票”。扎尼罗利用低低的嗓音说：“在我当众宣布死亡的消息时，我真的不敢看周围车手们的眼睛，他们的眼神令我紧张得喘不上气来。”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眼神，惊恐，迷茫甚至仇恨？没有人能够用语言解读，只有主管们自己才能切身体会到那一刻的心灵震撼。
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
回顾历史，达喀尔拉力赛的死亡总数大约有40人，但没有一届像今年比赛这样令人窒息。在感叹生命之轻的同时，所有人都感受到征服自然和挑战极限带来的沉重感。当手下的得力干将或者几个小时前还活跃在身边的队友突然消失在茫茫的大漠中时，主管和车手们都会由衷地感受到生命的“渺小”。
KTM车队是参赛选手最多的车队，于是也成为本届比赛中最为“沉重”的一支车队。经理乔迪·阿克隆斯表示，自己正处于崩溃的边缘。曾参加过15届达喀尔拉力赛的阿克隆斯正在经历一段难熬的时光，他痛苦地说：“接受一名车手的死对我们来说是件困难的事情，特别是你与这名车手是老朋友，那种心碎的感觉实在难以用语言来描绘。没有任何事情可以让你去抱怨，你只能在这片土地上不断地向前奔驰。你唯一可以改变的就是提高自己的技术，努力逃避死亡，抵达终点。”
当然，人们也不会忘记还有那位无辜的塞内加尔小姑娘，她的死给赛事组织者上了另外一堂课——在全力保证车手安全的同时，他们是否在不经意间忽略了沿途普通居民的安全，导致一个幼小的生命瞬间告别了人世？
无论4名车手还是那位小姑娘如今都已远去，2005年达喀尔拉力赛带给人们的，只有对人类生命之轻和挑战极限之重的无限感叹。（陆毅）
左图：北京时间1月15日凌晨，达喀尔拉力赛的参赛车手们在悲伤的心情中完成了第14赛段的比赛——4天死5人，车手们在心理和身体上都经历着痛苦的折磨。最终，芬兰车手瓦塔宁和巴西车手德·阿泽维多分别夺得本赛段汽车组和摩托车组冠军。中国车手中，成绩最好的依然是周勇，他的赛段成绩排名第20位。图为巴西车手阿泽维多驾驶赛车在比赛中。（新华社传真照片）
作者:陆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