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一种力量让我们泪流满面,尤当死亡不期而至的时候。撒哈拉在非洲土语中是否一如“可可西里”在藏语里的意思———美丽的青山,美丽的少女———我不清楚,可以肯定的是,也是一个非常美丽并接近死亡的地方。
27年来,在达喀尔拉力赛途经的撒哈拉大漠,见证了45个年轻生命的戛然而止,其中就有最近24小时内逝去的佩雷斯和梅奥尼。
47岁梅奥尼也想过离开,但13年来持之以恒的信念却难以割舍,摩托车马达的轰鸣还有沙漠阴晴不定的天气,如同一块巨大的吸铁石,梅奥尼选择了向前,只是这一次他没有到达终点。身后留下满脸热泪的亲人和朋友,那是一种永失我爱的悲痛。
作为人类挑战自然的杰作,达喀尔拉力赛实际上一直在与死亡赛跑———车祸、迷途、伤病以及穿越战乱区遭遇流弹的危险。热爱它的人没有选择退避,反而是义无反顾地向前。在强大的自然面前,人类却一而再地茫然无助。
斯人已去,再追究诸如赛前填好“比赛中发生的意外事件,主办方不承担责任”的保险声明,意义全无。只是“运动无限,生命有限”,竞技运动的意义本不应该凌驾于生命之上,在挑战自然和挑战人类体能极限之间,应该不是等号。
今天在我们眼前的是这样一幅复古画卷:角力场中一方持剑的是人类,他因为身上涂满鸡血而血脉贲张,弱肉强食的比赛让看客吼声一片,很少有人会在意自己口角的垂涎若汤。比赛随时可能发生意外,但裁判都住在天堂。
闭上双眼,对生命的漠视让人感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