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一个陌生女孩来信了，她在信里写道：
“足球叔叔们：你们好好踢球吧，别再闹了，再闹咋整！”
全信就这么长，落款是：6岁女孩。
在时空的另一端，我看到了一位对中国足球绝望的父亲在向女儿传递着他的痛心疾首。
二
你可以认为这是一件不正确的事情。这位父亲或许更应该让她的女儿认为中国足球是快乐的、健康的、正确的、权威的。一如在《天下无贼》里面，刘德华和刘若英恳求那个警察不要告诉傻根原来他身边有那么多贼，“就让他生活在天下无贼的梦里”。
但在更多人看来，欺骗尤其是一种恶劣的品质。所以那位父亲选择了告诉女儿中国足球的真相。
我并不喜欢《天下无贼》里的那个所谓善意欺骗的安排。我更喜欢刘德华执意要偷傻根那6万块钱时和刘若英辩论的那套理论：“凭什么他就不能受到伤害，就因为他傻？正因为这样我们更应该给他一个教训，让他成长起来。”
我们或许就是在教训中不断成长的。我们生来除了本能一无所知，渐渐走，渐渐掌握了一些乱七八糟。
三
我外甥大约在两岁的时候，在楼道里看见一年龄相仿的MM，他一把抱住人家啃了一口。如今他已经逼近五岁，有一天看电视里一女星在唱歌，几个男的在伴舞，他说：“爸爸，你看，那个女人有几个男人。”
我们也许永远也无从知道，区区五岁的他是怎样了解这些微妙的事情的。我们眼睁睁地看着他一天天复杂起来，一天天向我们靠拢，早晚有一天会变得像我们一样可怕。
四
我之所以不喜欢天下无贼的欺骗，是因为天下不仅有贼，而且贼还贼多。
记者刘静涛有一次去首体采访，经过首体前的过街天桥时，有一小贼从后面把手伸进她的背包行窃被她发现。第二次在天桥上她又看到了他，于是警惕地盯着他看了半天。那小贼说，你别盯着我了，以后我不偷你了还不行吗。
以后，刘静涛多次走过这座天桥，每次看见这个小贼，他都会主动打招呼：“哎，你来了？”
五
因为我们的足坛是这样的足坛，所以，终究连一个六岁的女孩也无法生活在天下无贼的梦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