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兴奋

　　向兵

　　正在挖掘周公庙遗址的考古学家，还没有发现多少震撼性的文物，却已经看见不少盗洞———每一个盗洞，就是一群猖狂的盗墓贼；每一个盗墓贼，都可能把古人的智慧和今人的努力，毁于一旦。

　　正在攀登自己历史上第一个王座的四川足球，就有这样的尴尬。比周公庙更惨的是，文物是否被毁，还是未知之数；足球已遭浩劫，确是百分之百的现实。即使四川足球破天荒戴上王冠，这也是一顶贬值的王冠。而且，这群“盗墓贼”，这几年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明火执仗打劫了甲A和中超。

　　如果说，古墓在未知的情况下被盗，还可以聊以自慰，那么，足球在众目睽睽下饱受摧残，就令人痛心疾首了。当年，前四川全兴主教练余东风有一句名言：足协杯冠军也是冠军！但十多年来，不仅联赛冠军与我们无缘，即使是足协杯冠军，也始终不垂青这块昔日的“金牌球市”。直到足球闹到众叛亲离，央视不再转播一场比赛，球迷纷纷从看台“胜利大逃亡”，诸侯向足协发动“十月革命”……如此失魂落魄的境地，我们才走到早已成为废墟的舞台中央。

　　这样一个冠军，得到和得不到，都是苦涩的。其间的区别，大致相当于乞丐在街边捡到一个烟头，自己抽和给别人抽。仅此而已。

　　奇怪的是，不是那些得冠军多次已经有些倒胃口的人，恰恰是才来不知冠军为何物的我们，有这种感觉。不是冠军不吸引人，而是足球本身，实在臭不可闻了。尽管乐观者坚信，严冬只是暂时的，春天很快会来临，但我们的确目光短浅，上穷碧落下黄泉，就是看不到春天。

　　四川足球今天可能会成为冠军。但就像这两天网上热评82岁杨振宁与28岁翁帆一样，足球得到的，可能也是一句：“老都老了，还有什么用？”

　　足球既老且烂，叫我如何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