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莫大于心死。
皇家马洛卡不是阿贾克斯，因此他们不可能在卖出主力球员后保持长盛不衰。当年马洛卡走了特里斯坦，还有卢克；后来走了卢克，又冒出个埃托奥；现在，埃托奥也不在了，马洛卡就好象一个落魄的暴发户，再也挥霍不起，只剩下伤心的球迷无尽感慨。
马洛卡对桑坦德竞技，这不是一场西甲顶级球队间的较量。前者目前名列西甲倒数第二，走在降级边缘；后者排名倒数第四，也毫无值得炫耀的资本。北京时间昨天凌晨，两支下游球队在马洛卡展开了战斗。
当地时间下午17时，SONMOIX体育场人头攒动。能容纳23000人的球场，涌进了大批马洛卡球迷，上座率达到七成以上。对于一个在降级区内沉浮的球队来说，这样的捧场已经是很给面子了。但让我感到惊讶的是，马洛卡球迷文雅得让人不自然。没有口号、没有歌声，大家就老实地坐在看台上。只有当桑坦德竞技队的球员进场时，才听到主队球迷稀稀落落的嘘声。然后，就静静等待开场哨。难道这就是西班牙狂热的球迷吗？
开场仅仅2分43秒，桑坦德竞技队就率先攻破马洛卡的大门。坐在我身边的两个带红色绒线帽的马洛卡球迷发出凄厉的喊声。穿白色衣服个子瘦小的叫乔尼，长得酷似范尼的大高个叫阿方索，他们是全场球迷中为数不多抱有激情的主队球迷。乔尼告诉我，他今年27岁，从小就是马洛卡的球迷。前两个赛季，马洛卡队取得了短暂的辉煌，它让这座岛上的居民都引以为豪，可惜，自从本赛季埃托奥转会到巴塞罗那后，马洛卡的成绩就一落千丈。“我们的球队现状很遭，你看我们的球迷也没了热情，以前可不是这样。”乔尼说话的声音沙哑而低沉。
和乔尼的失望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占据在球场东北看台一角的桑坦德竞技队球迷。他们一共只有五六十人。可是挥舞着绿色围巾，又蹦又跳的竞技队球迷从始至终都激情澎湃。客队早早进球，立刻点燃了他们，许多人开始对着马洛卡球迷挑衅起来。这时立即引来球场的保安和警察。没想到的是，马洛卡球迷根本就没有心情去搭理竞技队球迷，这样的场面简直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刚刚还很紧张的警察，过了没多久就放松了警惕，有一个警察偷闲还抽了支香烟。
中场休息时，有人买了份《马卡报》，其中有两个版面报道了赋闲在家的阿根廷名帅库珀近日重返马洛卡的消息，上面还有一张库珀拎着包走进SONMOIX体育场的照片。难道，库珀要取代现任主帅，重掌马洛卡队教鞭？这位阿根廷人当年在西班牙就是从马洛卡队发迹的，然后率领瓦伦西亚驰骋伊比利亚半岛。乔尼说：“我们急切盼着库珀回来，他是个好教练，只有库珀才能拯救马洛卡”。
下半场第40分钟，马洛卡队终于扳回一球。偌大的球场终于听到了马洛卡球迷的欢呼声，纸飞机漫天飞舞，这时你才感觉到自己身在马洛卡主场。乔尼和阿方索像孩子一样激动地跳了起来，然后阿方索把手中的一大把瓜子塞到我的手中，“你是支持我们队的，朋友！我们进球了！”说完，阿方索叫起了他最喜爱的球星多尼(TUNI)的名字——“我小时候是和他一起踢球的，长大了他就成了职业球员，我们是很熟悉的朋友。”阿方索得意地说着。
但是，幸福停留得太短暂，5分钟后，桑坦德竞技队就利用对方后防空虚，打进致命一球。乔尼和阿方索抱着脑袋张大嘴巴瘫在板凳上，这个猝不及防的进球把他们给惊呆了。补时阶段还没到，乔尼和阿方索就退场了，临别前他们和我用力握了握手，然后失望地离开了赛场，走的时候，他们两人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
比赛结束，马洛卡球迷早早撤离，面对对方球迷的飞扬跋扈，他们依然保持缄默，简直就是“沉默的大多数”。是什么让他们变得那么麻木？“库珀，只有库珀才能拯救马洛卡。”乔尼沙哑的声音又回荡在我耳畔。
库珀，真的就是救世主吗？微凉的夜空下，我将信将疑地问自己。作者：特派记者 闫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