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报首席记者许莽

　　当那些冥顽不灵的人们还在以类似“东道主揭幕战表现不佳是足坛惯例”这样的借口安慰自己，当巴林队主教练用无比诚恳的语气祝愿中国队成为欧锦赛上的葡萄牙队，当哈恩强打精神表示“用人没问题”的时候，剧情的脉络实际上已经突破了原本覆盖住所有想像空间的表皮，明确而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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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此前我们那濒临麻木的内心多少还保留了一些温煦的期待，期待在布拉特先生朗声宣布“足球起源于中国”的同时，我们能够收获某种对应的喜悦或者是额外的赐予。足球回家了，是的，虽然我们深知自己无力承载过于隆重的礼遇，但起码我们盼望有朝一日可以铺排宏大的场景，哪怕仅仅为了正名。

　　欧锦赛也给我们制造了某种诡异的企图。豪门相继出局，黑马最终夺冠，太多的故事讲述了一个个有关颠覆的道理，以及一个个当初看似疯狂的奇迹。不是天下大乱了吗？不是像雷哈格尔教导的那样“一切皆有可能”吗？既然如此，中国足球为什么就不能复制那些颠覆的道理和疯狂的奇迹，中国球迷为什么就不能享受一次千载难逢的惊喜？至少，如果沿循葡萄牙的轨迹而一路爬升至亚军领奖席，想来也算一种不错的结局。

　　然而，在最初的夜晚，美妙的气泡就已倏然消散，了无踪迹。不是因为2：2的平局本身，而是宏观概念的愚蠢。没错，就是愚蠢，是一个人的愚蠢。欧锦赛期间，我曾经如此评价荷兰队主教练艾德沃卡特，现在，请允许我把它施用在另一个荷兰人身上。也许事后我会请求原谅，但即使这样，也并不意味着我撤销或改变了自己的愤怒。

　　我将坚持认为，请求原谅的，更应该是哈恩。他必须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在这个重要的揭幕之夜究竟做了些什么，并且对一切理所当然的责难作出解释。他为什么要这样排兵布阵？他在调整队员心态等方面进行过哪些努力？他真正了解巴林队吗？是哪根筋搭错了，才使他作出了下半场第70分钟那个匪夷所思的换人决定？

　　最后一句话显然是我个人情绪的宣泄，但我相信这种宣泄将受到普遍而广泛的认同———中国希望复制葡萄牙，哈恩可能也希望复制斯科拉里，然而事实证明，哈恩复制不了斯科拉里，复制不了斯科拉里的神奇，更复制不了斯科拉里的功绩。他只能一次又一次地复制他自己，复制他自己的愚蠢。相应地，中国队同样无法成为葡萄牙队，那个巴林队主教练，不怀好意。

　　应该看到，我们的队员还是有一定能力的。比如郑智，比如阎嵩，比如被哈恩“糟蹋”了的邵佳一。倘若雷哈格尔或者斯科拉里看在“足球起源于中国”的份上，拉咱一把，中国足球说不定也就还亚洲乃至世界一个惊喜了。过去我在进行有关中国足球的评论的时候，总是比较容易犯“一棍子打死”的错误，现在我道歉，并且我可以负责任地说：“这些国脚们，远未到朽木不可雕的程度。”

　　我是道歉了，哈恩呢？哈恩什么时候道歉，用什么方式道歉？其实这已经是迫在眉睫的问题了，除非我们还留恋那些无数次被复制的内容，而不愿翻看新的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