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夏:成都球迷全国最好 中国来打肯定打进决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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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ports.sina.com.cn 2004年07月15日02:59 球报 | |||||||||
“少不入川”是句古训,说的是这里悠闲的生活状态与丰衣足食的生活条件往往令人不思进取。真正踏进成都这座城市才发现,果真活色生香———抵达成都已经入夜,满街的一种叫“冷淡杯”的小吃排档人满为患。天下美食川菜至尊,走遍全中国你也找不到不开川菜馆的地方,而在成都的大街小巷,吃的风情与饮的豪情时刻勾兑着我的胃液。盆地文化茶香氤氲的恬淡
他们早上起来头件事,不是吃饭,而是喝茶。冲茶叶要用那烧得鲜开的滚水,头道水只盛半盏,叫做“养叶子”。待焦干、紧卷的叶子滋润了,舒展开了,再冲满,让茶叶一片片伸眉舒脸,在开水中激荡下翻动身儿,打了两个滚儿,再沉于盏底。这时茶汤绿了、黄了,香气腾腾扑鼻,才该呷一小口漱漱嘴,然后痛快畅饮一番。这叫“头道水、二道茶”,正宗沏茶法。两盏下肚,方觉回肠荡气、神清气爽。似乎只有这样,才能驱散昨夜昏沉,迎来新的一天。倘或哪一日因种种缘故未能喝上这道早茶,则那一整天都会闷闷不乐,干啥事都没了神儿。 早茶只是开始。出门了,上班了,第一件事仍是鲜开水冲茶。泡上滚滚一杯,喝他半天一日。边喝边聊天,边喝边做事。这叫磨刀不误砍柴工,只消一盏在手,甚好销魂一日。这白日里无论你到哪里去,办公室、会议室、商店、工厂车间、建筑工地,哪儿都会见到大大小小的茶杯。见了面,熟识点的,总是先敬上热茶一杯。甚至整日在外奔波的人,如司机吧,也都随身带着大茶杯,满满地注着茶水,随时拧开盖来就可以润润口舌,过过茶瘾。一日之作,犹如机器离不得润滑油,成都人简直离不开茶水。 成都的茶客之意不在茶,在乎提神聊天也。当然也不仅止于聊闲天,正事也有在茶馆里洽谈商议交办的。老成都有个口语叫“吃讲茶”。谁与谁或是哪一拨势力之间发生纠争了,需要了结或是评断,往往不是开大会或者上法庭,而是双方邀约到某某茶馆,互相亮底,请权威者评判公断。说得好,双方握手言欢,说不好,有时也免不了演化为一场武斗闹剧,掀桌,砸碗,最终以输了的一方付茶钱完事。现今呢,这种情形还有,但少了。更多的是朋友聚会,人多的甚至把一家茶园给包了。像租会议厅一般。而更寻常的是谈生意,几个人一桌,或高声喧哗,漫天要价,或窃窃私议,讨价还价,碗中波平浪静,桌上风云谲诡,几盏清茶便常常成就了成千上万生意。天府人性与世无争的率性 在成都,有一种称谓叫“街娃”,街娃不是指街睡的或捡的细奶娃,也不是指沿街乞讨四处流浪睡街沿舔盘子的小叫花子。街娃们都是在城里有根有基有家有老的人。虽说叫娃,可年岁并不小,十几岁二十几岁的都有,甚至还有三十几岁的。凡是那些不务正业、不长进、成天在外面闲荡鬼混的,成都人称之为街娃或老街娃。 街娃一般指男性,若女子有同样德性,则叫街妹或操妹,成都街娃就有这样一些特点:成天浪在街头,泡在人流中,哪里有热闹,就往哪里凑,哪里出了事儿,就往哪里寻乐起哄。他们生活的舞台主要在大街上,称为街娃可谓十分贴切,似乎可以归于无业游民类,但又不像人印象中的无业游民那般黄皮干瘦衣衫褴褛满面愁容。街娃们多是辍学在家,甚至是耍上瘾了,逃学或逃岗者,有父母养育,有零钱花着,无上学之苦,无上班之累,更根本的是没有人管着,没有拘束和拖绊,精力旺盛,日子过得比哪个都要逍遥自在快活。一个个长得白白胖胖,精精神神,穿得齐齐整整,随时都咧着嘴乐呵呵傻笑,跟一群天国泼酒出来的小沙弥一般。 街娃的穿着打扮也自成一格,当然也要时髦,但又绝非一般人眼中的时髦新潮。那太俗,街娃说,他们的典型服饰是:上装一般是军便装或中山服,一律是布的,一律不系领口。这本是十几年前风行一时而仿佛又早已被人遗忘的东西,他们却当时装一般穿上身,自然格外引入注目。最特别的是街娃几乎都穿老蓝色布面丢裆裤,裤裆长裤管肥,裤角还要挽两道边。还有鞋子,那种老式圆口布鞋街娃最爱穿,又轻便又软和,关键是踢踢哒哒满街走,似乎在向世人宣示:谁说我们是嫩娃娃,这布鞋可老成者呢! 这样一身打扮,你自然不难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辨识出他们的身影。说来也怪,没有人去下指令,更没有什么条文规定,但街娃不约而同如出一辙地个个作这等妆扮。 他们就这样甩着蓝布肥裤管,大白天三个一群五个一伙在大街头上闲逛着,大摇大摆,大模大样。一副一切都不在眼下,一切都无所谓的神态。川城侃球粗门大嗓的“雄起” 也许是这里自然条件得天独厚,千百年来从未遭遇到什么天灾人祸。成都最出名的一位球迷是在1999年奥运预选赛前病逝的张克葵,人称“张老师”的他最大的一次举动,就是在1993年世界杯外围赛成都赛区预选赛时,看到约旦队联手做掉施拉普纳领军的中国队时,愤愤不平地要从当时刚刚建成不久的成体中心看台上跳下去:我以我血荐国足。当时泪流满面的“张老师”被同样流着泪的武警劝了下来,四万成都球迷与远道而来的“球迷皇帝”罗西一起,见证了成都球迷在职业联赛前的悲伤与痛楚。 说到警察,成都球迷还给我讲了另一个无法考证的段子。川沪足球多年来一直纠缠不清,而在余东风时代,四川球迷包船、包车、包飞机去上海滩看球,一年比一年输得惨。徐根宝也因为1996年拉着余东风的手说了一句“小余,挺不下去就到上海来吧!”而更令成都球迷郁闷不已。据称每年客场成都打比赛的徐根宝必去成都北门外的新都宝光寺求签敬香,而在某一次敬香还愿的路上闯了红灯,被执勤交警拦了下来。徐根宝摇下车窗说:“警察同志对不起,我是徐根宝,急着去办点事儿!”交警立刻摘下墨镜动作标准地行了个礼:“徐根宝在上海可以闯红灯,在成都就是闯不过去。” 这也许只是个笑话,只是当年逢沪不胜的成都球迷的阿Q精神罢了。成都球迷这种自我解嘲的能力一直很强,最明显的就是自全兴宣布退出四川足球而由大连实德接手的这几年联赛中,从一开始流着泪咬着牙地骂,再到不管输赢都喊下课,直到最后重新回到成体中心高举起“雄起”的旗帜,成都球迷短短三年时间里,经历了从拒不承认到愤而抗击、漠不关心至无奈接受的过程。现在的成都球市一落千丈,除了球迷协会的会员们能够保持一定的“出场率”之外,大多数的新老球迷都不再去现场看球。 就是前天,三名四川足球的偶像人物为了亚洲杯搞了个签名售票活动。已经转会的姚夏、跳进商海的魏群以及目前川足中惟一一名老川足球员邹侑根,他们共同的心声只有一个:希望球迷重新回到赛场上来,“就像1994年、1995年那样,那时,一走进成体中心我就浑身是劲,就觉得再艰难的比赛也能拿下来。”魏群比以前更会说话,姚夏也前所未有的豪迈:“成都球迷永远是全国最好的!让中国拿小组第二到成都来打,肯定打进决赛!” 成都的夏季潮湿而闷热,但是成都人似乎并不为所动。随便去哪家茶馆抑或茶铺,都可以见到似乎永远处于无所事事状态的成都人在喝茶打麻将,而游走在其中的还有卖瓜子、水果及擦皮鞋、掏耳朵的小贩,偶尔还会有拿着长短纸签,煞有介事地指着某人大谈命运的算命先生。这每一幕都似世外桃源一般,只有真正走到这里了才能确信,足球再火对成都而言都只是生活中的调剂品,而成都人的血管里,流动的永远是知足常乐的花茶与小打小闹的麻将牌九。 亚洲杯就要开始了,坐在出租车上司机能够把整个C组的走势分析得头头是道,还能清楚中国队在本届亚洲杯上夺冠的N种可能,但是,他却说他对亚洲杯一点儿都不关心:“亚洲杯?打到天也就四个半名额进世界杯。欧洲球队16支,你说我看哪个?再说,现在我要多挣点儿钱,留到奥运会的时候休息一个月,看电视!”司机一边说一边把一厚叠成都当地报纸塞给我说是送给我的:“看啥子球嘛?报纸上写得比电视上演的还多!” 作者:刘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