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着巨大的轰鸣声，飞机一架架从我们公寓的上空飞过，坐在屋里，我能感觉到机舱里的气氛。我们的邻居吉尔此时正在飞往巴塞罗那的一架飞机上，这个西班牙小伙还像昨天那么悲伤吗？

　　昨天的采访结束后，我们从发稿的地方赶回刚租的公寓。天已经暗了下来，在公寓门前夹竹桃树下，一位披着西班牙国旗的小伙席地而坐，一个女孩依偎在他的身边。看我们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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腾了半天也打不开公寓门房的大门，小伙子一声不响地走了过来，用他的钥匙帮我们开了门。我们说了句：“奥布里加多（谢谢）。”小伙子淡淡一笑，没有说话。小伙子名叫吉尔，巧的是，他就住在我们的对门。

　　吉尔半小时后一个人来到我们房间，他说那个女孩是他表妹，已经走了。令我们感到惊讶的是，小伙子换了套衣服，但身上却依然披着西班牙国旗。吉尔忙了半天，也没能帮我们解决上网难题。我们递给一瓶啤酒，示意他算了，一起聊聊吧。他坐在那里一小口一小口的嘬着啤酒，眼睛里充满了悲伤。于是，我们避开了那场让他伤心的比赛，聊起了他的姨父、屋主米勒挂在墙上的作品、聊起了巴塞罗那这个赛季力压皇马、聊起了小罗纳尔多和普约尔，他这才有了点笑容。吉尔告诉我们，他的家庭是一个典型的西班牙和葡萄牙联姻的大家庭，他的母亲是葡萄牙人，他父亲是西班牙人，他一直生活在巴塞罗那。他十天前就来到里斯本，期待着葡萄牙和西班牙一起出线，那样的话，他们这个大家庭就会在里斯本举行一个聚会。

　　吉尔还是说到了那场葡西大战。他说那天的比赛他和表妹一起去看的，塞拉支持葡萄牙，他支持西班牙。葡萄牙进球后，那天，他们还特意和在法罗看球的朋友约好，相互即时通报比赛结果，如果俄罗斯净胜希腊两球以上的话，即使西班牙小负葡萄牙，还存在葡萄牙和西班牙携手出线的希望。比赛那天没多久，听到俄罗斯2比0领先时，他和塞拉高兴极了，两个人还把葡萄牙国旗和西班牙国旗粘在了一起，准备比赛结束后庆祝双方一起出线。“但……，最后的结果太令人失望了。”吉尔还告诉我们，他比赛结束后没有回公寓，而是随着西班牙球迷的队伍一直没有目标的走，直到西班牙球迷坐上汽车走了后，他才回来。“我们的球队是最好的，他们只是太不幸……”吉尔说到这里，眼里有泪光闪烁。

　　昨天早上，吉尔没有和我们告别就走了，他把一条西班牙队的围巾放在了我们门前的桌子上。

　　本报里斯本今晨电作者：季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