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西班牙成了被刺倒的斗牛本报记者 孟光野

　　西班牙“斗牛士”们昨天终于品尝到了作为牛的痛苦，随着“玉面屠夫”戈麦斯手中的十字短剑轻灵地在天灵盖上一插，这条叫做西班牙的斗牛彻底玩完了。如果说希腊队出线是A组的一个奇迹，那么西班牙的被淘汰就是个更大的奇迹。西班牙人肯定在后悔，如果他把前两场比赛都看作生死战来认真对待，那么西班牙队很有可能是最先晋级的球队。但人们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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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的是他们第一场攻进俄罗斯一球后的小富即安，第二场与希腊队战平时的不思进取。主教练赛斯现在或许是最能够品出“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这句中国俗语的滋味。

　　虽然西班牙队历来有斗牛士的称号，但他们在国际大赛中却从没有表现出血战到底的勇气。这或许不能怪西班牙球员的无能，因为斗牛本身并不是人们印象中那种展示勇气的运动。现代这种徒步形式的斗牛，是西班牙人三百多年前的发明。当年的贵族时兴骑在马上斗牛，大约是一种近似于打猎的娱乐，有一次骑马斗牛，一个贵族不慎从马背上摔落，眼看就要被发狂的公牛踩扁，危急之中一个青年侍从从人群中跃出，不断挥舞大帽，吸引住公牛的注意力，救了主人一命。众人叫好，青年脑筋一转，把大帽换成更能刺激公牛的红布——这就是斗牛的起源了。从这里可以看出，斗牛其实是一种娱乐性大于冒险性的运动。而且从动物学的角度上讲，牛每次都是冲向斗牛士手中的红布而不是斗牛士的身体。西班牙历史上最著名的斗牛士佩特罗·罗梅洛（前文那个青年的孙子）一生杀死6000头公牛而没有失过一次手。从这1：6000的比例中，可以看出这是一项对抗双方多么不平等的运动。

　　昨天球场上的劳尔仍然怀着斗牛士般虚无飘渺的勇气，只不过站在他对面的不是每次必死的斗牛，而是一群已经被逼到了悬崖边上的狂人。当菲戈、德科红着眼睛冲过来的时候，“斗牛士”们还在跳着优雅的斗牛舞步。在一次次被粗鲁地铲倒之后，西班牙人才认识到这里不是斗牛场，而是真正的战场。可是一切来得太晚了，终场哨声响起后，享受“屠牛”乐趣的是葡萄牙人。

　　在中国传统节日端午节来临之际，本届欧锦赛送走了第一支传统强队西班牙。这一刻，我们或许只能用屈原的“惟草木之零落兮，恐美人之迟暮。不抚壮而弃秽兮，何不改乎此度？”来为他们送别。

　　作者：本报记者 孟光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