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本报特派记者沈雷
当德国遭遇荷兰，足球会沾上太多非竞技的爱恨情仇。
“这不仅仅是一段足球历史，这是一段事关60年前的真实史事，我们不可能将这段情绪从脑海中抹去。”为了在自己参加的第一次大赛的第一场比赛中证明实力的范·尼斯特鲁伊，试图给每一个日耳曼对手的头上戴上一顶纳粹军帽。
长得很有日耳曼气质的卡恩回击资格尚浅的范尼：“这就是一场真正的足球，与政治无关。我们毫不惧怕荷兰，我们是世界第二好的球队，这在最近的那届世界杯中得到了验证。今天我们要证明给全世界看。”
1978年，拜仁慕尼黑应邀参加阿贾克斯的“克鲁伊夫纪念赛”，布莱特纳回忆道：“当我们进场时，几万人同时辱骂着我们，把每一个人当作纳粹，还有什么比这样更令人羞愧？”德国人把嘲弄当作了动力，拜仁4比0领先时，布莱特纳问穆勒：“我们要放慢速度吗？”得到的回答是：“不，让我们用原子弹摧毁他们。”于是诞生了一个令克鲁伊夫再也不愿意回忆的8比0。
2004年，火龙体育场，又一次成了爱恨情仇的交汇点。
荷兰人早就驻扎在波尔图各处广场公园中，把这座美酒之城变成了喜力啤酒和橙色旗帜的海洋。德国球迷多在里斯本，手持15时05分的火车票等待着北上会合部队，葡萄牙人险些与他们开了一个大玩笑，火车将误点2个小时！于是里斯本至波尔图的A1公路上多出了一条黑红黄三色旗的别样景观，上千部出租车飞驰300公里从特茹河赶往杜罗河。
与范尼和卡恩的口水战一样精彩，荷兰人唱着“击败你们将比性爱更美妙”，德国人还以“知道为什么你们长得那么高——是上帝让你们站在家门口看着我们的脚后跟（荷兰国土35％的面积比海平线低）！”两个从姓氏到语言，从长相到文化都如此相近的民族，都把自己最刻薄的一面暴露给了全世界。
德国人的斗志掌控了一切，至少是89分钟内，弗林斯的怪异进球似乎只是一个开始。荷兰人似乎还沉浸在情绪中，好在上帝为他们打开了一道门缝，90分钟里表现得一文不值的范德梅德和范尼，一传一射，两个夸张的动作造就了一场平局。
比赛终结，镜头停格在卡恩与范尼握手的瞬间（见上图，法新社供稿）。“这样的结果不赖，我们两家谁也没失去什么，当然也没得到什么。”不知道沃勒尔还会想起1990年世界杯里杰卡尔德吐在他脸上的那口唾沫？
来自乌德勒支的荷兰球迷鲁尔达或许是最幸运的人，他拥有一位德国女友尼科拉·奥托：“是的，至少今夜，我俩还能同床共枕。”
（本报里斯本6月16日专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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