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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唤“二次革命”(图)

http://sports.sina.com.cn 2004年04月28日13:56 新民晚报
中国足协能否拿出再次创新的勇气
  4年前的4月24日,国家体育总局领导来到中国足协,宣布阎世铎出任足球运动管理中心主任;今年4月24日,阎世铎率领中国女足在奥运会亚洲区预选赛半决赛中1比0击败韩国队,确保了进军雅典奥运会资格。

  4年前的4月26日,阎世铎上任时用了8个字来形容他的心情:“诚惶诚恐、如履薄冰”;今年4月26日,中国女足在决赛中1比0战胜日本队获得冠军,据本报特派记者报道,阎世铎称这是“4年来最开心的一天”。

  女足的这个亚洲资格赛冠军竟比2001年10月7日中国男足历史性地取得世界杯出线权还让阎世铎感到开心,实在惊诧莫名。诚然,自1986年首次参加亚洲大赛即确立霸主地位以来,中国女足还从来没有为了获取世界大赛的参赛权而如此担惊受怕过。在欢庆胜利之时,对辛苦了的姑娘们说句应景之语,也在情理之中,但与其说是“4年来最开心的一天”,倒不如说是阎世铎在最近1个多月里最开心的一天。

  这段时间,中国足球正遭遇着前所未有的信任危机,包括执掌中国足球主要领导权4年、始终处于风尖浪口的阎世铎本人。

  露出原形

  近期对于中国足球的猛烈批评,是在3月20日突然间爆发的。

  那天晚上,武汉的倾盆大雨不期而至。在凄风苦雨中,国奥队没能赢下该赢的比赛,被马来西亚队1比1逼平,奥运出线权几乎已经旁落。这场比赛被媒体定义为一次不折不扣的“重大责任事故”、“豆腐渣工程”,与此同时,“问责”一词呼啸着袭来,矛头直指阎世铎。

  4月14日,国奥队客场负于伊朗队,仅存的一丝出线希望湮灭了。8天后,中国男足以0比6负于西班牙巴塞罗那队,当天,“丢人”、“呕吐”、“惨案”、“剥掉底裤”、“是可忍孰不可忍”之类的评语充斥着媒体,中国足球好像一下子被打入冰窖,露出了丑陋的原形。

  平心而论,中国足协领导人对中国足球的境遇并不糊涂。早在前年底——当时中国男足刚参加了世界杯决赛,中国足协就把2002年总结为“中国足球全面参与国际足坛竞争‘红灯’频闪、痛定思痛的一年”,进而提出要全面增强国际竞争能力。去年年初,阎世铎更是高喊“中国足球形势非常严峻,已经到了需要高唱《义勇军进行曲》的时候了。”

  但不幸的是,形势依然严峻,而且极其严峻。

  “三无产品”

  无意于为入主足协4年的阎世铎写评语,但他确实是值得关注的。

  虽然自嘲“形象不太好”,但阎世铎还是称自己“是一个努力工作的人,也是个坦诚的人,人直爽,很善良”。出现在公众面前的,最显著的是他的演说才能,颇具激情、富有文采,格言、警句、古训乃至乡俗俚语、顺口溜,他运用自如。

  作为一个没有专业运动经历的体育项目领导人,入主足协后,阎世铎在一定程度上改变了足协官员的公众形象。4年里,他工作确实很努力,许多讲话中对中国足球存在的问题,认识并表述得很清晰、尖锐。然而即使在足协内部,他的为人、能力及处事方式并没有得到广泛认同,而这又不仅仅是缘于国字号球队战绩不理想。近日媒体对他最激烈的抨击,是指责他“只惟上,不惟实”,“无战绩、无市场、无口碑”,除了参与一次世界杯出线、制造了一个中超概念外,什么也没有。于是,有人借用了两年前他引用的莎士比亚的诗句:“当爱情的小船被浪涛推翻以后,大家应当友好地说一声再见。”

  直面变数

  对于被足球界赋予了特殊含义的“下课”,阎世铎直面过两次。

  3年前,在深圳,他说:“每一个人在他的人生中都会有不断的岗位轮换和职业调整。从来到中国足协工作的第一天起,我就有‘下课’的思想准备,但我思想准备中的第一条就是要竭尽全力,力争做好本职工作。如果做不好、做不了,我的‘帽子’是拿在手上的,但到时我会对国人、对足球界有一个交代。人生一世,匆匆而过,不要把自己看得太重。就个人愿望而言,我不希望‘下课’,但果真如此,也无所谓。”1个月前,在武汉,他的回答是:“大家如果真的要追究责任、需要有人来承担责任的话,我可以告诉大家,那个人就是我。我来足协这几年,也感觉到没有做好工作,也感到深深的内疚。等这次比赛结束后(注:5月12日),我会站出来给大家一个交待。”

  坦承“没有做好工作”并“感到深深的内疚”的阎世铎,敢于直面、敢于正视,表现出了“真的勇士”的一面。在问责制、引咎辞职制日渐增多地被引入足球新闻后,阎世铎是否会开中国足球的另一种风气之先,引人瞩目。

  阎世铎曾说过,哲学上有这样一句话:只有变是不变的。

  改革思路

  若干年前,新中国第一代体育记者黄河曾尖锐地指出:一个项目搞了很多年还上不去,说明这个班子不行,这套办法不灵。

  男足有过参加世界杯决赛的经历,女足两获世界亚军,说足球一直上不去,估计会有不同看法。但观诸所有成功的项目,依仗的都是“班子行”和“办法灵”,无一例外。

  越是受关注的项目和人物,所受到的责难越多,这好理解。近期中国足球的尴尬处境,是职业化以来诸多矛盾积累后的集中体现,解决的方式只能是我们已耳熟能详的“改革”两字,而且是思路更广、力度更大的改革。中国足球今天的职业化进展与格局,得益于12年前作为中国体育界改革突破口的决策;现在,需要呼唤足球整体管理体制与运行机制的二次创新了,而不仅仅局限在像中超这样的职业联赛管理体制上。

  一位经济学者在评价仓促上马的企业重组时说过:制度改革比重组更重要。

  在体育界内部,篮球运动管理中心主任李元伟已提出了“大开放、大目标、大整合、大协作”的中国篮球发展新思路,其核心是解放思想、更新观念。

  “胜也爱你、败也爱你”的中国足球,是否敢于拿出再次“革命”的勇气?

  驻京记者王亦君(本报北京今日电)

  中国足协的当家人阎世铎,在高喊中国足球形势非常严峻,已经到了需要高唱《义勇军进行曲》的时候,是否还会敢于拿出“二次革命”的勇气和魄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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