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缘帆船--记全国帆船赛上一对香港母女(图) | |||||||||||
---|---|---|---|---|---|---|---|---|---|---|---|
http://sports.sina.com.cn 2004年04月05日13:55 新民晚报 | |||||||||||
那天有人匆匆敲我的房门,打听香港队的住处。这样我认识了来自香港的梁太。 梁太说:“香港能有多少李丽珊?就算她退下来,政府肯定会给她一个终身职业。而像我女儿这样的,全都是业余的,决不可能靠这个吃饭。” 梁太和女儿梁沅华是一对普通的母女,女儿爱上了帆船,母亲就一路陪伴,投入、付出,不求回报,只为给女儿一个美好的童年。看多了望子成龙的故事,忽然听到这样的说法,倒是个例外。 母亲素描 像很多香港已婚妇女一样,这个故事里母亲本人的名字很少有人知道,大家都亲切地称呼她为“梁太”。 梁太的本职是香港一所小学的保姆兼司机。她在全国帆船锦标赛期间的身份是裁判,负责器材丈量工作。 OP级帆船比赛有规定,参赛者必须是15岁以下的少年。“我的女儿应该算是中国最老的OP级运动员”,梁太说起自己的女儿很自豪。“她7岁起就开始练习OP,今年已是第八年,没人像她练这么久的,至少现在她肯定是最老的。” 当梁太的视线追随着女儿的帆船时,女儿并没往指挥船上望一眼。梁太举起照相机,招呼临近的另一条来自香港的帆船拍照,口中还半自嘲地说:“别人都可以让我拍,只有她不可以。” 有三个子女的梁太,“跑船”的经历,是从跟随大儿子开始的。因为在小学工作,假期多,梁太几乎跟遍了女儿所有的比赛。月薪5000港币的她,一年的工资都交给了女儿的爱好。长年累月下来,留给自己的就是所有和女儿共同的回忆。 “第一次出海时,她只学了半年多,才8岁,那天风浪太大,她是被吓哭了回来的,我看着都心痛。可是第二天她又启航了,我知道她是真的喜欢。” 这次来上海比赛时间约为一周,女儿要交付给俱乐部差旅费6000港币。梁太和女儿各自行动,女儿跟随俱乐部坐飞机,梁太按照裁判的标准,先坐火车到深圳,再从深圳坐火车到上海。 “哪天我没钱了,我就把她送到内地。在香港,她玩船我要投钱,在内地,她加入省市队,还能领工资,我就赚了!”梁太说得像开玩笑,说完了又若有所思。 女儿素描 淀山湖上远远地飘来一支帆船,帆上的号码很好记:HKG777。船舷上坐着一个戴墨镜、短发,装扮得很酷的少年。 常有人问梁太:“你儿子在哪呢?”梁太就指着船说,那个就是,是女儿。 女孩其实有个很女性化的英文名“Eva(夏娃)”,还有个蕴涵着一条江名的名字:梁沅华。15岁的少女,矜持而害羞,笑起来露出两颗虎牙,笑容甜美。 梁太跟女儿跑船的时间久了,甚至比新来的俱乐部教练还熟悉OP级帆船,最后被发展为裁判。 “她是裁判,我是运动员,我们不说话。”梁沅华的普通话表达能力有限,说话直来直去。在上海水上运动场,女儿始终刻意和母亲保持着距离。 和同龄人相比,梁沅华因为参加OP级帆船比赛,游历了许多国家,日本、新加坡、马来西亚、韩国、菲律宾、印度都曾留下她的足迹。但凡是亚洲比赛,俱乐部一动员,梁沅华就报名。她的最好成绩是在洲际比赛中得过第7名。女孩子是由衷地热爱“跑船”。在当初的同伴一个个因为艰苦而打退堂鼓后,梁沅华却坚持到底。按俱乐部制的训练方式,她只能利用周末的假期练习。从家到西贡的训练场,搭公交车需要两个多小时,如果妈妈上班,她每次就一早6时从家里出发。 “跑船”太久了,女孩子渐渐地没有了“岸上”的朋友。因为一放假就下海,不下海就浑身不对劲。 女孩的父亲非常支持她。当母亲偶尔因为手头紧而迟疑时,父亲都“挺身而出”。父亲说:“小孩子的一生就一个童年,我们的责任是让她回头时能有一段最美的记忆。” 夕阳西下的码头,梁太静静地守候。虽然她知道,以自己女儿的脾气,是最不喜欢凑热闹,肯定是最后一批归来的船只,但不论多久,她都能等到女儿归来。就像当初,梁沅华同伴们的家长都带着孩子撤退了,而梁太却能坚守到最后。 已经15岁的梁沅华即将面临从OP级到成人比赛的转型。 “转什么,怎么转,一切都是她自己决定,不用我来想,最重要是她自己。”梁太说,她一直主张的就是独立自主。爱好是自己的,将来的工作也是自己的,如果哪天女儿决定了自己将来的工作,相信她一定会像现在选择“跑船”一样,有坚定的意志。 一旁的梁沅华抿着嘴偷笑,说:“我没有什么期望和目标,只是喜欢,有船玩就可以。我不会在乎是不是奥运项目。” 一天的比赛结束了,小帆船停止了漂泊,靠上了码头。牵船上岸的时候,母女俩并肩走在一起,在这一刻,她们的心是相通的。 本报记者俞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