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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花背黑锅接管蓝魔 “棒槌肇事者”徐秀卿担惊受怕

http://sports.sina.com.cn 2004年04月03日02:37 东方体育日报

  小徐闯了大祸。

  这个大祸,使上海的球迷丢了丑。

  这个大祸,使“蓝魔”球迷团队事后被市足协紧急叫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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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因为这个大祸,使申花俱乐部最终同意着手接管“蓝魔”。

  也因为这个大祸,使“蓝魔”在组建6年后可以得到正式注册、取得合法身份。

  小徐只有17岁,他开始认识了错误,他要改正错误。我们希望小徐在年满18岁后,在得到大家的谅解之后,还会出现在足球场看台上那一抹亮丽的蓝色之中。

  我们还想说的是,我们希望申花俱乐部能切切实实做好自己球迷团队的工作。连一个犯了如此错误的球迷都找不到的主管部门,未免显得责任心太差强人意了。

  我们还想说的是,我们的记者最终找到了这个曾经神秘化了的问题球迷。我们没有依靠高科技。记者的采访线索就在脚下。只要有我们的读者想知道的事和人,我们一定会去努力、再努力来告诉大家。

  2004年2月22日下午,虹口足球场,作为A3冠军联赛揭幕战,申花和国际激战正酣。当比赛进行到第75分钟,从球门后“蓝魔”聚集的看台上“飞”出一根用来敲鼓的棒槌,击中了国际队球员祁宏,后者当即倒地,比赛也因此中断了3分钟。次日,媒体遗憾地将其称为“棒槌事件”,而那位“棒槌肇事者”自然也受到了舆论的谴责……

  转眼间,一个多月过去了。

  “是个男人,你就该站出来!……扔了棒子,结果人找都找不到!……这是个男人的表现吗?结果让‘蓝魔’、申花背这个‘黑锅’!难道你闯了祸,还要我楼世芳替你做班房?”昨天下午,在奥林匹克俱乐部的百合厅内、球迷恳谈会现场,申花总经理楼世芳的怒声吼道。

  昨晚,本报记者便寻到了那位“棒槌肇事者”——他是一位刚满17岁的男孩,是一位在校生,叫徐秀卿。

  徐秀卿闯祸的那天是个星期日。

  那天,小徐做了一件令很多人难忘的事:在A3德比的现场,他朝球场中仍了一根棒槌,砸倒了祁宏。两天之后,小徐在写给班主任老师的检查中有这样的文字:“我一时冲动……”

  徐秀卿回忆说,那天在“蓝魔”方阵中观球,尽管比赛并不好看,但看球的气氛还算“闹猛”——“尤其是当申花扳平比分之后,看台上就有人开始用行动宣泄了:有扔纸屑的,有扔香蕉皮的,有扔下了手中的塑料喇叭的。就在那个时候,我在人群中接到了一根棒槌,于是也就‘轧闹猛’,想都没想就朝球场内扔过去了。”

  直到看到自己扔出去的棒槌砸倒祁宏,比赛中止时,徐秀卿才有些害怕:“我的第一反应是我闯祸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过了一会,听到身边有人说祁宏‘装死’、说‘砸得好’,这时我才稍稍缓过来……”

  扔完棒槌之后,徐秀卿就不敢接听自己的手机了。小徐说那几天他总是胆战心惊的。当然,这也是他仍棒槌前未曾料到的。

  “2月23日,星期一,我像往常一样踩着脚踏车去学校上课。一到学校就听到同学们议论那天报纸上刊登的新闻,还说警察正在寻找‘棒槌肇事者’。”回忆起闯祸后的那几天,小徐说他精神压力很大,“我听到这话,心里很害怕,害怕警察来抓我。”

  “星期二,我又听到同学说,警察正在用高科技手段查找‘棒槌肇事者’。我吓得连话都不敢说。那天下午一放学,我就飞快地回家了。后来听说,我前脚离开学校,警察后脚就到了学校……”

  “星期三上午,警察终于找到了我——那天真是怪了!早上从家里出发,脚踏车没骑多远,车胎就没气了,我只好停下来打气,打完气再骑,可没过一会儿又没气了。这回,我只能找修车摊补车胎了。等修完车骑到学校,已经上课了!我刚进课堂,又被班主任叫出去了。两分钟后,见到了我爸爸,他气喘吁吁地,是骑脚踏车冲到学校的。——老师找我没找到,立刻打电话通知了我爸爸。”徐秀卿说那天自己车胎出问题的时候,就隐约感觉自己扔棒槌的事要被发现了。

  2004年2月25日,徐秀卿停课做检查。小徐很清楚,他只能端正态度,才能得到“宽大处理”的机会:“老师要我写把事情经过和自己的认识写出来。我一共写了两页纸。”

  “那天我过得很恍惚——要是没有这档事,我最关心的肯定是我什么时候可以入团!可出了这事,入团的事,我想也不敢想了!我最渴望的是早点获得老师、学校、同学、家人的原谅。”三天后,考虑到徐秀卿同学平时表现不错,校方给予了他口头警告的处分,并对全校学生进行了教育。

  也因为这事,徐秀卿也变成“名人”了,找他的人突然也多了起来,手机差点被打爆。有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话题全是扔棒槌、砸祁宏的事。电话里,小徐只好尴尬地应着“嗯、啊”。后来,他索性不接手机了。可不接听手机,并不能帮助徐秀卿摆脱烦恼。现在,只要看到警车,就会有同学笑呵呵地冲徐秀卿来一句:“看,捉侬的警察又来了!”父亲:他缺乏自控力

  “17岁了!不小了!”对于儿子扔棒槌的冲动之举,徐秀卿的父亲有着一种“恨铁不成钢”的味道,“这是典型的缺乏自控力的表现!”

  老徐分析说:“他不是个喜欢惹是生非的人。按道理,他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在如何教育他的问题上,我这个做父亲的也是很尽心的。可是他还是一时冲动,犯下这么一个大错误!要不是他没有满18周岁,这次就不只是受到学校处分那么简单了。”

  对于儿子的爱好,做父亲的自然很清楚:“儿子从小就喜欢足球,他最喜欢的就是申花队。我想,一个人总得有些爱好,所以他业余时间去踢球、去看球,我从来不阻拦。这次出了事,我就得给他做规矩了:既然去现场看球会闯祸,往后就别去了!看看电视直播,也有了。我跟他说,别说砸到祁宏这样的体育明星,就是砸到普通老百姓也不行!要是砸出人命怎么办?我就是要他记记牢,做每一件事情,不要盲目冲动不计后果。他这次闯祸之后,还惊动了警察。头一天是虹口分局的警察来找,第二天是市局的警察找……全家人都在担心,他爷爷还发邮件和‘蓝魔’的徐峰联系,打听会怎么处理这事。”

  批评归批评,但父亲对儿子并没有失去信心:“当然,也不能因为他这次犯了错,就认为他无可救药。我现在就是想通过这件事情,让他知道自己哪些地方还需要提高。比如如何提高自己的自控力,使自己成为一个理智的人。以前我教育他,一直用的是逆向思维法——我做几道题目,让他来批改,有没有错。这次,希望这个方法也能奏效。”

  徐秀卿的父亲下岗已经九年多了,这些年全靠在外面打工来维持生计:“我年纪也大了,赚钱也挺不容易。家里情况不是太好,他也很体谅,以前,还在外面打过短工补贴家用。现在我给他报了夜校,希望他多学点本事。我们做父母的,最大的愿望就是盼他早日成材,学得一身好本事,做个自食其力的好公民。”老师:他得到了处分

  “别看他敢扔棒槌,其实他胆小得很!……在学校里,应该说,他还是一名好学生。”对于在外闯祸的徐秀卿,班主任邵老师自然有相当的发言权。

  “人无完人。只要他及时地认识并纠正自己的错误,他还是一名好学生。上课的时候,他能很快理解。上学从没有迟到过,也从来没有不交作业的情况发生,学习成绩一直在班级的前十名,平时的表现不错,也挺热衷于班级的集体活动。”邵老师一连串的介绍,仿佛在描述一位三好学生。

  邵老师说:“做班主任工作,一般都重在‘两头’:一头是班干部和学习成绩比较好的同学,另一头就是成绩不好的和纪律差的的同学。在我最初带这个班级的时候,我和我的搭班老师们对他都没有什么深刻印象,因为他平时话不多,成绩也不是很突出地好或者特别地差。但半年以后,他慢慢地赶上来了。他还很要求上进,打了入团申请书,这当然也引起了我的注意。我知道他很喜欢足球,最喜欢的是申花队,还加入了‘蓝魔’。有一次,我在教室里还看到他头戴白色头带,脖子里围着根白色的围巾,上面印着‘申花’的字样,非常好看。不过我当时教育他,同学之间不应该攀比衣着的漂亮与否,而应该比本事。后来再也没有看到他把头带和围巾带到学校过。”

  对于徐秀卿加入“蓝魔”看球的事,邵老师也专门找小徐谈过:“你有爱好,老师不阻拦;加入‘蓝魔’,老师也不会阻拦,‘蓝魔’是个球迷组织,你得注意三点:一是要分清主次,学习第一,看球第二;二是注意身边人的素质,向优秀的看齐;三是买票进场要走正规渠道,不能买‘黄牛’的票,更不能倒卖球票,那可是违法的事。有一回,有同学看到他拿着一张面额一千块还是六百块的赠票,问他为何不考虑卖掉赚点钱,他说他不敢:那样做会被‘蓝魔’除名的。从这一点看,他还是很上路的。”

  提到徐秀卿停课检查的那天,邵老师说,“他在外面闯了祸,直到警察来我们学校调查,我们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说有记者拍到他扔棒槌的照片,警察就到我们学校来核实了。我们学校肯定是抱着‘治病救人’的态度对他进行教育。我也很严肃地向他提出了批评,并在全班德育课上进行了通报批评,并希望全班同学要引以为戒。他本人在他所作的检查中,也意识到自己的冲动行为所带来的负面影响。”

  “因为这事,学校给他一个口头警告处分。这也是他从小到现在,第一次‘吃’处分。听他父亲说,他在得知他受处分的那天哭了——他很担心这个处分会影响到他今后找工作。最近的一周,他找过我两次,都是问什么时候可以撤消处分,我告诉他那还得看他的表现。首先,他得很好地完成每个月一次的思想小结,之后还得打一份撤消处分的申请,然后由我汇总各位任课老师的意见,再结合班委会的意见,才能决定是否撤消处分。”

  “不过说实话,要是他没闹出这事,我们也正准备考虑他入团的事。可现在……”邵老师摇摇头,遗憾地说。同学:他现在乖多了

  徐秀卿扔了棒槌闯了祸,他的同学怎么看呢?

  一位身着申花队服的肖姓男同学在回答这个问题时这样说:“他现在比从前乖多了,在班里从来不说申花队的事。”一位自称爱篮球甚过足球的马姓男同学说:“他现在不要太乖哦!老早染过的头发,现在全被他剪掉了,现在他的发型几乎就是板寸头了,老实得一塌糊涂!”

  “他人本来就很老实,性格也内向。他是铁杆的申花球迷,平时除了谈足球谈申花,很少说话。”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同学这样说:“据我晓得,他也就是一时冲动——不过,不管棒头有没有砸到人,他扔东西,就是不对!这点,他自己也承认。”

  和男同学们的反应相比,女同学的意见更中肯。

  “他做错了做对了,他自己肯定会有他自己的认识。我不好多说。”

  “哪个人不会犯点错?关键是他能不能通过这事吸取到教训。”

  “我不关心足球,我爸爸挺喜欢祁宏的,他说球迷扔棒槌是不对的。”

  “他好像不谈足球了,大概是因为这次犯错,变乖了一些吧!”各方反应:市球迷协会——限制未成年球迷

  在得知“棒槌肇事者”是一名不满18周岁的在校生后,上海市球迷协会负责人邵国民连连摇头:“这种情况怎么会发生的呢?”

  “我们对球迷团体早就有过要求,不满18周岁的球迷不许加入。小鬼头脑一发热,就容易冲动、添乱……”邵国民说,“看来,关于如何让球迷文明看球,我还得再向‘蓝魔’强调一下!”

  另据邵国民介绍,市球迷协会和“蓝魔”的挂靠单位申花俱乐部正在积极地磋商当中,“蓝魔”今年的合法注册工作也将在近几日得到圆满解决:“看球本身就是一件老开心的事,只要做到文明看球,我们全力支持。”“蓝魔”——上半年不带他看球

  对于“棒槌事件”,“蓝魔”负责人徐峰表示很遗憾:“出了这事,本身就说明我们球迷团队内部在管理上还有欠缺。这件事对我们的球迷都有很大的触动,如何真正地贯彻文明看球,应该是每一名球迷认真思考的问题。”

  据徐峰透露,在发生“棒槌事件”后,他曾经对扔棒槌的徐秀卿进行过教育:“首先他的个人行为已经违反了文明看球的规定,其次这个危险举动不仅给我们整个看球团队造成被动,更是给上海球迷的声誉造成了恶劣影响。他向我解释说,先是国际队员有挑衅行为,他有些气不过,拿着棒槌扔下去也是‘情不自禁’的。当然,他也承认自己是一时头脑发热,做错了事。我告诉他,既然犯了错,就当有勇气站出来承担责任。可后来我知道他还是在校学生,而且还是未满18周岁,于是我就告诉他要吸取教训,不允许再有类似情况发生。最后我还告诉他今年上半年不要和‘蓝魔’看球了,也算是对他的一种惩罚,希望他以后看球是长长记性。对于这个处罚,他本人也表示接受。”

  “不过,我猜想他大概不会再(随我们)看球吧!”徐峰分析说,“后来我曾联系过他,想问问他在学校的情况,可我怎么也联系不上他。”作者:王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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