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布足球系列

　　一、阿布[3月15日已推]二、阿布们[3月17日已推]

　　三、阿布们的足球[本期热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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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引子]

　　3月13日，第三赛季的俄超联赛开幕，虽然已经淡出欧洲足球的主流，但这里还是有很多熟悉的面孔：西切夫、奥诺普科、佩雷拉、达尼、金策尔、坎切尔斯基……

　　这是俄罗斯超级联赛的第三个赛季。2002年年初，俄罗斯政府召开了一个关于足球改制的会议，要求所有俱乐部从国家机构全部脱离。在各个俱乐部寻找到新的投资者后，俄罗斯超级联赛开始诞生。由于并不彻底的改制以及寡头们对于足球的摆布，俄罗斯超级联赛也被媒体戏称“超级怪物”。每个赛季俱乐部的平均收入只有200万～300万美元，而投入却达到1500万～2000万美元，有近80%的预算资金来源不明。

　　在阿布之前，俄罗斯早有寡头们玩足球，但将足球当做一个产业去经营，而不是一个“玩具”玩耍，则是阿布给“阿布们”指出的一条新思路。

　　“超级怪物的诞生”

　　1992年，整个俄罗斯都看不到希望，俄罗斯的足球也不例外。第一年的联赛不得不分成两组进行，而在前苏联时代一直被基辅迪纳摩压制的莫斯科斯巴达克队利用内务部的支持，在俄甲联赛的10个赛季中9夺冠军，成为了后苏联时代遗留的霸权象征。但从整体上，俄甲影响力非常有限，每场平均观众不足3000人，超过半数的球队在赛季开始前仍然找不到赞助商，整个联赛一个赛季平均预算只有大约4000万欧元。

　　俄罗斯足球的转折点在2000年。2000年，国际石油价格飙升30%，俄罗斯经济借此机会反弹，经济增长诞生了大批“石油富豪”。产量居前列的卢卡伊尔石油公司、尤克斯石油公司、秋明石油公司寡头们都开始在足球界寻找夸大影响的“代言人”，他们陆续开始赞助一些重要政府部门下属的球队。随后的两年中，俄罗斯联赛开始了从半职业发展到职业联赛的畸形演变，在2002年俄超联赛诞生后，当年即有5支俱乐部彻底更换了主人，去年又有5支俱乐部成为了俄罗斯新贵的宠物。俄超联赛也由此进入寡头们注资的年代。

　　比如莫斯科迪纳摩最后找到霍多尔科夫斯基的尤科斯石油公司为球队每年提供1800万美元的赞助。俄罗斯镍业巨头普罗霍洛夫则买下了鱼雷·ZIL并改名鱼雷·冶金。此外，两家银行、一家化工集团、圣彼得堡的最大食品集团以及全俄最大的啤酒制造商“PALTI-KA”成了圣彼得堡宙斯队的后台。喀山市长伊斯哈科夫（喀山矿业集团CEO)及鞑靼斯坦共和国总统萨米耶夫大量注资喀山红宝石队。莫斯科银行符拉迪沃斯托克分行总裁，远东船舶业巨头及俄罗斯最大综合体育场卢日尼基的经营者接管了鱼雷队（和鱼雷·冶金队是两支队）。俄罗斯最大烟草集团“顿河烟草”的总裁伊万·萨夫维金入主顿河地区的罗斯托夫队，2003年，该球队的投入达到了3000万美元。西伯利亚铝业副主席特卡琴科巨资投入萨马拉的苏维埃之翼队，想利用该球队在当地的影响帮助自己竞选该州的州长……

　　俄罗斯足球的石油时代，或者寡头时代从此拉开序幕，但也标志着旧的时代彻底结束了。123

　　虚假繁荣的俄超

　　正如俄罗斯“三方会谈”投资公司的总裁马穆特所言：“俄超俱乐部平均一年的收入只有200万～300万美元。而普通的俱乐部一年的投入至少在1000万-1200万美元，莫斯科的俱乐部更多，比如中央陆军，今年的预算达到了3000万美元。想利用俄罗斯足球俱乐部盈利，是一种天方夜谭。”

　　的确，已经进入第三年的俄超和原来的甲级联赛在收入水平上并没有太多的变化。一般的广告赞助商最多只能拿出几十万美元，俄超联赛球队从电视台那里得到的转播分红更是只有可怜的10万美元。俄罗斯的球票平均为250卢布（合8美元左右）……如果只靠这些收入，俱乐部甚至不可能维持球队基本的生存，更谈不上购买球员。而实际的情况是俄超近年在转会市场并不冷清。

　　去年全部16个超级队共有超过50名外援加盟。2003年赛季开始前中央陆军就创造了当时俄罗斯足球史上的转会纪录———370万欧元买下捷克国脚雅罗什克。此后中央陆军再次刷新了自己的转会纪录，以500万欧元买下了克罗地亚国家奥利奇。2004年，还是中央陆军，花费了560万欧元买到巴西前锋达尼，阿根廷人费雷拉也几乎是同样的价钱，而火车头则用470万欧元买回在马赛浪费光阴的西切夫。甚至小球队的外援引进也很惊人，2003年罗斯托夫队和喀山红宝石的一场俄超比赛被媒体称为“非洲联赛”———因为场上的黑人和混血儿超过了大半。

　　此外，虽然收入很少，但俄超的总体预算却是年年攀升。今年俄超各球队的预算总额达到了2.5亿欧元，平均为1560万欧元，甚至已经超过了荷兰，成为欧洲第六经济实力的联赛。由于资金的充足，新赛季俄罗斯几乎所有的强队都重金聘请了外籍教练，他们的年薪都超过了百万美元。

　　表面繁荣的俄超联赛的各个俱乐部，事实上并不能作为俄罗斯寡头们真正去经营的经济实体，而是争风攀比、捞取政治资本和社会知名度的玩偶。在俄罗斯足坛，“黑金”状况严重，很多账目一团混乱。寡头们高兴起来一掷千金，不高兴起来，立刻退出对俱乐部队资助。

　　俄罗斯足协副主席卡拉斯科夫道出了真相，“全俄罗斯俱乐部的经济水平参差不齐，但实质上这里没有市场可言。”实际上在俄罗斯，足球和电影一样，其社会价值远远大于经济价值。莫斯科税务局局长谢尔盖·谢辅琴科这样说道：“足球俱乐部承载着巨大的社会意义，我们不指望从它哪里得到什么（金钱）。”如此的足球机制，当然也就只能任凭寡头们“摆布”了。

　　欧洲老板和土财主

　　就在3月12日，俄罗斯足球界的头头们召开了一次招待会，并在会上对于俄罗斯足球的现状提出了批评。俄罗斯足协副主席瓦切斯拉夫·卡拉斯科夫表示俄罗斯足球需要再次彻底重组，真正建立有限责任公司，寻找更为“文明”的收入来源。123

　　也许阿布巨资购买一支伦敦的俱乐部对俄罗斯足球界的领导人以及寡头们都是一种触动。俄罗斯政府的高层也明白俄罗斯足球俱乐部的市场化水平仍然低下，但他们还是希望能让寡头们的巨资留在国内。而寡头们也很清楚，国内的足球只能是个玩具，想玩的时候拿下来，不玩了就扔掉。

　　据说，阿布拉莫维奇在收购切尔西之前不但对入股曼联的可能性进行了评估，而且还和莫斯科鱼雷队的所有者———乌拉季米尔·阿列申就鱼雷队的收购进行了谈判，但最终这一收购计划不了了之。据说是因为阿列申为鱼雷队的开价是5000万美元，而且只是“玩”上一年。而在俄罗斯现实的情况是，控制一支一流球队一年的全部费用最多只要1500万-2000万美元。

　　阿布是第一个走向欧洲俱乐部的寡头，虽然在经营切尔西俱乐部的时候其花费惊人，但俄罗斯《RBC日报》经济评论家维拉戈拉多夫仍然表示，“至少阿布还能看到收益，现在切尔西已经进入了冠军联赛八强，其影响力也在不断增长。”阿布的聪明在于，就像他在资本的积累上，他总是可以比其他的寡头多看一步两步。从俄罗斯的土财主到欧洲足球中心正规的老板，阿布跨出了俄罗斯寡头们都没有勇气跨出的第一步。

　　普京在会见体育部部长亚采夫时曾经说过俄罗斯足球要回到欧洲一流，那就是个奇迹。如果能把寡头们的资金留在国内联赛，俄罗斯也许真的能实现这个奇迹。奇迹没有发生，而且因为阿布的榜样，想要寡头们真正进入足球，也只能是走出去，到欧洲足球中心，而不是混乱、没有机制保证的俄罗斯。

　　阿布走出来了，阿布们还在观望，阿布下一步会怎么走，普京会怎么办。毕竟涌向欧洲，冲着欧洲足球的卢布不仅仅只是阿布一个人的问题。据说，纳夫塔石油公司现在仍然在和意大利的俱乐部谈判。集中在一小撮人手里的巨大的卢布财富会怎样影响世界的足球状况，现在的确无法定言。

　　（本文由本报英超编辑牟亮和记者陈冰撰写，多数材料来自俄文，未经许可请勿转载）1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