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忙着退出，有人忙着收购。纷纷扰扰的现象背后，无非都是利益驱动。投资者对中国足球价值判断的迥异，着实让人困惑。退出好理解，因为中国足球从来都是一部只见投入不见产出的烧钱机器；而传闻中的实德、健力宝疯狂造系运动，则不免要被打上诸多问号———他们的利从何来？他们的用意何在？他们何以动辄出资数千万乃至过亿资金投向足球这个无底洞？不找到这些问题的答案，不寻根挖源，而以道学家的姿态试图阻挡此系彼系的大举进攻，只能是一厢情愿。

　　面对同样的足球环境，同样的市场环境，平安、红塔、全兴等几乎所有大型民营、国有企业在足球领域赤字累累，为何惟独实德声称每年有几千万的利润？这要么是意在造势的谎言，要么实德的确拥有经营上的独家秘笈。如果是后者，那么中国球队悉数被其收购，倒也并非什么坏事———因为对中国足球来说，所谓的公平原则事实上从未得到贯彻，首当其冲的是造血功能的缺失。

　　可惜，我们并未看到实德系在足球运作上有任何独到之处。相反，我们却听到了诸多令人后怕的传言。譬如实德的足球帝国是由银行贷款作支撑。传言未必可信，但在接受《21世纪经济报道》采访时，徐明多少道出了他全方位介入足球的实情：“足球帮我们开拓了资源。”什么是“资源”？人们不难想象。可以说，实德系搞的依然是公关足球、广告足球，足球不过是他们各种资本游戏的道具。足球领域尽管亏空，但其它领域可以攫取到更多的利益，这恐怕是足坛造系运动高涨的根源所在。

　　这是一个相当危险的游戏，一旦资本的链条出现断裂，“系”们以致中国联赛将全面坍塌。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相形之下，它对所谓规则的挑战不足为道。当阎世铎和徐明称兄道弟之时，殊不知中国联赛随时都可能出现崩盘危机。

　　廓清实德等挥舞资本大棒的真实背景，远比空喊阻击口号重要一万倍———足协显然是无力阻击，即便未来成立了职业联盟，在资本迷宫面前将同样无可奈何。实德还是虚德？这是一个根本性的问题。只是，谁又有火眼金睛洞察资本大鳄们的魔术？就算幻象破灭，在现有的体制下，人们也无法改变。

　　有什么样的因就会有什么样的果，有什么样的土壤就会有什么样的足球。也许，我们只能眼睁睁看着一个个泡沫的极度膨胀，然后旋即破灭。不要责怪实德系，也不必责怪其它企业紧跟其后。只要公关足球、广告足球的大环境不变，就会有层出不穷的怪胎出现。

　　（舒桂林专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