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想，昨天晚上楼世芳和徐泽宪的心情是一样的。一个输了球的冠军和一个输了球的亚军没有心态上的等级之分，上海的两支球队分别带回了自己的成绩，但这个夜晚因某些插曲远非完美。

　　输球夺冠，输球“德比”，上海两大帮派的球迷在风中唱起“我们是冠军”时，你不用怀疑他们的骄傲，因为成耀东说了：“如果国际丢掉冠军我只会遗憾一天，如果上海丢掉

冠军我将遗憾一辈子。”问题是，“上海故事”不应该用这个方式结尾。很张爱玲，不是用“一天”或“一辈子”就能解决掉的缠绵。

　　就2003年而言，我同意上海人赢得一场战斗的说法，但我想说的恰恰是一次战斗，因为这次战斗相当于半场战争。上海不是7连冠的大连，上海甚至不是1995年的上海，因为那时有徐根宝和范志毅。我对徐泽宪说：“上海需要异类”，因为上海球队“软脚蟹”的风格仍在余留，不因为冠军，也不因为亚军而改变。

　　以这样的方式结尾很符合10年甲A的走向和末代甲A的属性，正如2007年阎世铎说过的“光荣的耻辱”，甲A是“关键的胜利”。在这样一个混乱得有些匪夷所思的下午，分别从2条线索、3个城市、4支球队给我们迎头一记悖论。

　　但只是一个结尾，如果够宽容，我们可以理解为这是在一次正餐之后忘记了上果盘，或者电视连续剧结局忘记了播放主题曲，这并不妨碍金桥的球迷高呼“祁宏”、“申思”、“成耀东”，也不妨碍康桥的球迷引爆一串串热烈的鞭炮。上海的夜空因此而变得生动娇媚。

　　楼世芳说“太阳不会每分钟都照在你头上”，徐泽宪说：“明年我们夺中超冠军”，这两个豪气干云的老板说明同一个问题：上海在得到极好足球环境的同时，远没有在足球本身的造诣上打通任、督二脉。

　　这个结尾像天意注定，这个下午充满隐寓，想像李毅大发神威、如入无人之境，与王云哭得“我见犹怜”的下场状态才知道所谓“末代甲A”是一次讹传，它既不是昨天的结束，也不是明天的开始。

　　两个“上海”用自己有些柔弱和诧异的比赛方式对10年甲A做了最贴切的收尾，合符“人情”，也合符“上意”。（李承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