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

　　1998年初，海口市工商银行副行长程鹏辉坐进了寰岛俱乐部总经理的办公室，回忆自己当初的感觉时，程鹏辉说最清楚的印象就是甲Ａ没有产业。程鹏辉早已过了做梦的年龄，我们相信，他在酝酿做事。

　　这一年，很多人都在做事。现在回忆起来，这些人所做的所有的事，都只不过是常识和基础。而太多事，都成为了以后的教训。

　　从吉林延边的崔殷泽开始，甲A联赛成功地招来了一大批韩国人，金正南、车范根和朴钟焕等人抢走了一大批国内教练的饭碗。我们与韩国之间数十年的足球斗争，使韩国教练在我们的眼中，如同神话。

　　这一年似乎最重要的是学习。

　　每一支甲A球队，都在竭尽全力的“学习国外先进经验”，而从程鹏辉开始，甲A也搞起了足球产业，体现得最明显的，首先在于球员的买卖。广州太阳神这一年降到了甲B，在此之前，广东足球已经开始大幅度的滑落，广东球员背井离乡四处生活。而与球员流动相关的足球转会市场如同教练转会市场一样，活跃异常。

　　大批球员被俱乐部送至欧洲留洋，而越来越多的洋将鱼龙混杂的混迹于这个国家。

　　而中国足协，请来了将理论武装到牙齿的英国人霍顿。但霍顿执教的中国国奥队在1平1负于并不强大的韩国队之后，再完美的理论在“成王败寇”的铁律面前，终究失去了它的生命力。

　　一名上海记者在中韩之战散场后，这样写下他的感受：“体育场已经空空荡荡，风吹过，扬起满地的纸屑，细碎的纸屑随着风势，飞舞在半空，这时候，有一种繁华过眼皆成云烟之感。1998年就快过去了，这一年，像梦一样。”1998年，当我们热热闹闹地进入新的一年之后，年末却感觉如同一场春秋大梦。

　　很多人认为，联赛的最初几年，是中国职业联赛的黄金时代，是简单的快乐；而从1997年以后的几年，则是白银时代，是成长的烦恼。其实，对于我们这样一个心理脆弱、性情已经变得麻木的民族来讲，要获得真切的快乐与烦恼，都已不容易了。

　　（金陵／编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