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时候，你不得不承认，辉煌的历史，可以被掩盖，但不会被颠覆。或许正因为历史无法颠覆，而导致现实中人，无从逃遁。

　　芝加哥公牛，就是这样的一段历史。

　　无需讳言，昨天采访火箭公牛之战，在联合中心球场见到那尊飞人雕塑，还有狰狞的

公牛牛头图案，我的心态是复杂的。才过了5年，昔日的辉煌似乎已成废墟，乔丹们用十几年功夫建立起来的王朝，如今却只能悲怆地留下一个背影。

　　5年，沧海已成桑田；5年，王者已成弱者。5年之前，我通过大学食堂的电视机，为公牛的每一次绝妙进攻而欢呼；5年之后，我走进公牛队休息室，四处寻觅着乔丹、皮蓬和罗德曼的气息。

　　皮蓬回来了，但昨天，他没有出现。公牛队的新闻官告诉我，皮蓬的膝盖伤了，“他呆在家里。”看着我失望的表情，新闻官说：“你可以去问问罗斯，去采访主教练。”我这么做了，但有点意兴阑珊。

　　历史让一个集体成为主角，后人就很难超越。今天的罗斯、卡特莱特，也就是站在乔丹们巨大的标尺面前，逡巡不前。前辈们创下的纪录，实在太过虚玄，历史与现实之间巨大的心理落差，需要很长一段时间去弥补和修复。

　　公牛队主帅卡特莱特，对姚明并不太“感冒”。他对我说：“姚明不错，但每一场比赛，我们都会遇到像他那样的球员。”说实话，我感觉这是卡特莱特的真实感受，他的位置是尴尬的。尴尬的人，很怕做尴尬的事情，而让自己更加尴尬。

　　公牛高层曾对姚明情有独钟。可惜，抽签不利，姚明去了火箭队。昨天，芝加哥电视台一名记者和我讨论“假如姚明来公牛”的话题。我指着高挂在球场上空的那件23号球衣说：“无论谁，要走出他的阴影，都很困难。”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在公牛队66比98输掉的比赛中，球迷们对主队的嘘声，不下六七次。打到最后，连姚明都在替补席上摇头：“公牛队得到的支持太少了。”

　　然而，那又怎么办呢？世上许多事情，“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此时此刻，再去回想公牛队两个“三连冠”的伟业，真正是悠然一场大梦。古往今来，又有谁说得清楚，是庄周梦见了蝴蝶，还是蝴蝶梦到了庄周？

　　乔丹的塑像，在联合中心球场前依旧张扬。而与此同时，球场内无风，公牛的旗帜，笔直向下，凝固整场的悲怆。

　　特派记者晏秋秋（本报新泽西今日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