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梦之旅

　　“20世纪最佳女排教练”依然活跃在古巴队中——欧亨尼奥，曾令中国女排梦碎

　　一个瘦骨峥嵘的身影倏忽而过，和蔼的笑容和清瘦的面颊令人过目难忘———他就是“20世纪最佳女排教练”欧亨尼奥。

　　他不仅带领古巴女排立下“八连冠”的不世之功，而且也间接导致了中国女排“五连冠”后的梦碎，因而当欧亨尼奥在2000年将主帅一职让给助手卡尔德隆时，对中国女排来说也算好消息。可昨天，欧亨尼奥一入场便径直坐到主教练的位置上，直到开赛才把位置让回给卡尔德隆。

　　依稀记得欧亨尼奥已是60多岁的人了，可赛事一开他还是七情上脸，嘴唇翕动。队员没打好，开始他还让卡尔德隆走到场边提醒(规则规定只有主教练可以在比赛中走到场边)，后来索性自己往场内喊。两个教练一个站着叫、一个坐着喊，不知他俩喊的是不是同一个队员，也不知道队员会听谁的。再看不过眼时，欧亨尼奥急得差点没自己去摁暂停，可刚一猫腰伸手，又想起只有主教练才有权请求暂停，于是回头叫卡尔德隆。走在场边的“虚君”倒也听话，立马回头摁暂停。开始几次暂停卡尔德隆还说得比较多，可到后来队员都围到欧亨尼奥身边听布置。最后一局，古巴落后11比16时技术暂停，卡尔德隆刚说两句欧亨尼奥又张口了，前者赶紧把话咽着，想等老人说完再继续说吧，暂停时间又到了。大家都知道古巴女排有目前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双二传”，看完中古大战后笔者突生新概念：“双主帅”！

　　毕竟一年多没跟老欧打交道了，赛后笔者请组委会官员帮忙联系采访古巴领队，孰料官员带来一位黑壮的中年人。看着笔者一脸诧意，这位名叫卡斯迪洛的中年人倒也机灵，马上告知欧亨尼奥已经把领队一职让了给他，并迅速将笔者带到欧亨尼奥跟前。

　　老人的脸纹深了不少，但目光矍铄依然，笑意如故。说到古巴近年因新老交替而带来的成绩下滑，他脸上飘过一丝郁悒：“世界杯的‘四连冠’是保不住了(古巴是前三届世界杯的霸主)。”但说到几名古巴新人进步明显，他笑着说：“我们的新人快打出来了，明年应该能看到一支苦尽甘来的古巴女排。”在郎平的记忆里，欧亨尼奥在比赛中一翘二郎腿就说明他内心很紧张，临别前说起这事，老人哈哈大笑：“不不不，我已经过了那个紧张的年龄，今年整70岁了。”人生七十古来稀，古稀之人仍奋战球场，难怪此前卡斯迪洛说：“虽然欧亨尼奥现在公开的身份只是助教，但包括我和卡尔德隆在内，所有古巴女排的成员都对这位老者充满敬意。”

　　迈着老者特有的沉稳步伐，欧亨尼奥离开了赛场。看着他那瘦削的身影消失在雨中，笔者内心蓦然升出一种不祥的预感：古巴女排仍是欧亨尼奥的天下，恐怕还有让中国女排梦碎的时候。

　　特派记者梁劲松(本报鹿儿岛专电)

　　(金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