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波微步

　　慕容紫薇

　　上海的嘉纹打电话来，说《咖啡运动》把上海人民要皮不要馅的特征说得入木三分。南体挂在天涯上的论坛，有一个帖子，大标题是：何山同学是不是曾经和上海娘们有过缠绵

悱恻的爱情———整个专栏都在骂上海人民。呵呵。

　　得声明，我和上海人民没有仇，并且，我很热爱上海美丽的女朋友（好像还有梧桐树），不仅可以无话不说，还因为，每次我计划去上海的时候，她们总是豁出去全程陪同——这么有利用价值的人，这年头买少见少，尤其在上海。听到我说下周可能又要去上海，那边在欢呼：“亲爱的，我陪你去做旗袍，条件是，给我煲两顿广州的汤。”

　　对于女运动员的外貌，嘉纹同学除了独家发明的“大威小威比黑猩猩好”之外，关于为数不多的体坛美人，当然要说同是俄罗斯的霍尔金娜和库尼科娃。都是美人，但要说喜欢，恐怕霍娃更胜一筹。她的美丽是此岸的冰，彼岸的焰火，是一种尘世里不容易开出的绚烂。只要她一出现，在个子普遍矮小没有曲线的体操赛台上，她的鹤立鸡群，完美的技艺，注定是个不可能超越的天鹅。和她同时代的女体操运动员再出色，也只能是陪衬。难得的是，一个24岁高龄的美女，还能够不断挑战自己，把她的专业玩得炉火纯青。她这样展望明年的雅典奥运会：“我曾经考虑过在亚特兰大奥运会之后退役，悉尼奥运会之后也有过同样的打算。但我一直坚持到了现在。雅典奥运会后我25岁了，我将退役……我有点难过，但我想雅典奥运会将是我的天下。”而库娃的美，有浓厚的烟火气息，娱乐尘世的人民。她的专业技艺不算精良，她的外表和绯闻比她参加的比赛有新闻价值。

　　其实说起女人的美丽，也就是霍娃和库娃这两类：冷的美和热闹的美。前者的代表，在中国的古典美人里，应该首推林妹妹，与之相对应的是史湘云，这个老是卷着舌头叫“二哥哥”的人儿。林青霞初出道演《窗外》，让人惊为天人，那时她身上有一种寂寞的美，及至“老大嫁作商人妇”，也就是那个让她46岁高龄产子的“行李员”，变得日益富态，嘴巴常常笑成四方口，除了自然规律和生理因素，“相由心生”这话在她身上应验得非常准确。而林青霞的前任，“行李员”的前妻张天爱，年过半百，依然保持着苗条身段，除了学芭蕾出身的因素，她内心的坦荡恣肆，让她的外形长成了另一种出尘的相。这一点，同是跳舞的杨丽萍，有异曲同工之处———谁能相信，演电视剧《射雕英雄传》里的梅超风时，她已经年过40？

　　最奇怪的是，拥有热闹的美丽的女人，总是老得比较快，花季一过，就如同张爱玲形容的：我将只是萎谢了。而拥有冷的美丽的女人，有两种结局，一是开到荼糜花事了，最灿烂的时候香消玉殒，如果逃过这种宿命，那么时光在她身上，几乎不再起作用，你会忘掉她的年纪，如同亦舒小说里形容的，那是一种曼陀罗一样的女人。反例也有，刘晓庆是属于热闹的，并且有热闹下去的劲头；同年代的冷美人潘虹却有萎谢下去的迹象。当然最可喜的是张曼玉，年轻时努力做着花瓶，忽然有一天豁然开朗，化蛹为蝶，奔40的路上风情无限。库娃得到这个年纪，才敢叫人断言，她是不是美女———不是美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