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都市报:别了那片美得让人落泪的秋色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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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ports.sina.com.cn 2003年10月9日12:35 南方都市报 | |
桐言无忌李桐专栏 这个秋天我一直在路上,远离了朋友,远离了体育,甚至远离了文明。4号那天,当我终于翻过仙乃日和央迈勇之间高达5300米的垭口,结束了长达10天的从卢沽湖到亚丁的穿越时,我的手机终于等来了信号,扑面而来的第一条消息却是女足输了。 女足姑娘们差不多是和我同时上路,为了彼此不同的梦想。 旅程开始前,我写下的最后一篇文章就是为女足壮行的,今天再读那篇名为《出塞曲》的文章,却发现当时居然这样开头:美国加州帕沙迪那的玫瑰碗体育场是一个制造永恒悲伤的地方。1994年的夏天,巴乔就是在这里踢飞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个点球,在世界之巅触手可及时忽然坠落。5年后,还是这里,还是世界杯的决赛,还是点球,斯库里,这个狡猾的美国女人飞身扑出了刘英的射门,在克林顿和全场九万多美国人的狂喜中,铿锵玫瑰们在玫瑰碗里瓣瓣凋零,泪水从西海岸开始蔓延,越过浩瀚的太平洋,化作中国炎热盛夏里的一场倾盆暴雨。 难道冥冥之中真的有宿命?否则为何我会让一篇壮行的文字充满如此的悲情?只是这一次不是小李飞刀遭遇上官飞虹,这一次是陌生得让人迷惘的加拿大。4年前的折戟镶着金边,背后是希望,而今天的失败却标志着一个时代的终结。 我习惯以1990年意大利之夏作为我的世界杯生涯的分水岭,那是马拉多纳和马特乌斯的时代,是个人英雄主义的顶点和终结。同样,2003年将成为另一个分水岭,4年前我们送别了刘爱玲和高红,今天,送别的名单上将添上长长的一串名字,这些名字曾经如玫瑰般绽放在每一个中国球迷的心中,因为她们,我们保留了对中国足球最后的忠诚,因为她们,中国足球留住了最后一片遮羞布。 男足的失败留给我的只有麻木,而女足的失利却让我感觉一种刻骨铭心的痛,尤其是这一次,因为我知道一个时代已经终结。高红说铿锵玫瑰只属于1999,是的,所有的辉煌和悲壮已经永恒定格在世纪末,留给现在的只有繁花落尽的悲凉。 ’98世界杯上,当英格兰被淘汰后,英格兰足协的一位官员曾含着眼泪说他多希望下届世界杯一周后就开始,因为他们已经准备好了,他这样说是因为他们还有贝克汉姆,还有欧文。4年前玫瑰们折戟玫瑰碗,许多痴心球迷喊出了4年后从头再来的口号,因为我们还有孙雯,还有白洁和赵利红。但现在我却失去了叫板的勇气。 如今,我身在川西北一家纷杂的网吧,通过慢得让人窒息的网络阅读女足姑娘们给球迷的公开信,忽然有种日暮不知乡关何处是的悲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