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祖武“VS”董路

　　一个是忠心耿耿、全心全意守护北京队十年的大家长；一个是在京城足球媒体奋战十年、专跑北京队的“名记”，杨祖武和董路之间，有着鲜为人知的交锋和故事，请看来自董路的自述———

　　我没有用时下流行的“VS”的方式做这篇文章，是因为凭我对他多年来的了解，在这样一个敏感时期，刚刚复出的杨祖武是不可能和我“VS”的。我可以选择和他闲聊，然后用“VS”的形式把我们之间的对话内容体现在报纸上，但我以为那样做是对被采访者的一种不尊重。所以，我决定凭自己的感觉、用自己的方式写他——这个十年甲A的活化石。

　　十年，杨祖武骂过我，也吃过我的饭

　　十年，是杨祖武在甲A工作的年头，我做足球记者这行大概也正好是十年的光景，前六七年经常随队以挖新闻为生。因为挖新闻，自然而然地就会经常和杨祖武发生“冲突”，几乎每隔一段时间的某个上午，沉睡的我就要被杨祖武的电话惊醒，他对我说的总是那句话：“小丫的你又写什么了？！来俱乐部，我找你！”我常常是一骨碌爬起来，脸都不洗（确切地说是“脸都不要”）开着车以F1的速度飞奔到国安俱乐部，接受挥舞着报纸的杨祖武的一通怒斥和抢白。杨祖武习惯骂人，而且是真骂。一次因为写了一篇关于国安的负面报道，杨祖武骂我的时候连“妈”字都带上了，我终于忍无可忍，瞪着眼睛冲他喊：“我惹你了，我妈惹你了吗？！”当时我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大不了，老子以后不采访你丫北京国安了！后来杨祖武便很少骂我了，当然还有一个主要的原因是我已经退居二线不再写新闻了。于是，我们之间可以相对平和地交谈，交谈的内容也不再仅仅局限于足球，比如，他的当乒乓球运动员的儿子或者我的“私生活”。坦白讲，杨祖武很难界定是“坏人”还是“好人”———因为他飞扬跋扈，因为他容易翻脸，因为他出口成“脏”，还因为他守财如命……这刚好证实了我的另一种感觉，那就是，说到底，他还是一个比较真实的人。

　　从1994年认识他后，我一直想请他吃顿饭，如果你一定要认为此举是我想和他拉近关系，我不反驳。但杨祖武一直以“拒腐蚀、永不沾”的劲头回绝着我。直到1999年年初的一天，他搭我的车去找天津泰达俱乐部协商商毅的转会事宜，在天津城边的一个小吃店里，我终于实现了请他吃饭的夙愿———那些油条、豆浆、鸡蛋等一共花了我一块六毛钱。

　　十年，我见证了他的蛰伏和复出

　　2001年年底杨祖武被宣布下课的那天傍晚，我给他打手机，想安慰他几句。那时杨祖武正开着车准备出工体的大门回家，手机接通后，话筒里首先传来了看门老大爷对杨祖武不耐烦的吆喝声：“西门不开了，走东门吧！”我笑着对电话那头的杨祖武说：“您看，连看门的都提醒您该换一条生活道路了……”郁闷的杨祖武闻听，自嘲地笑了。页面12 3 4本站新闻版权为《足球》报社所有，非合作单位不得转载，违者必追究法律责任。

　　在本土球员中，这几个赛季亚泰队都大量起用新人，虽然目前全队的国内球员没有太大名气，但是这些年轻队员都是些实而不华的球员，主力阵容基本是1981年至1983年龄段的，队中入选国奥队的杜震宇尚不能打满全场、上一轮比赛独进两球的巴班吉达都不能够成为铁打主力，就可以看出全队目前的阵容是何等强大。

　　阵型：全新的全攻全守

　　如果一支球队有好的成绩，那么，他们的战术打法以及阵型安排都是至关重要的。亚泰队从跻身甲B之后，原以防守反击见长的主教练殷铁生就开始实施352打法，当今年亚泰队把目标瞄准甲B冠军和中超联赛后，全队又加强了进攻力量的投入，在今年的联赛中，亚泰队一直在352和361之间，试行一种全攻全守的新打法。甲B打完15轮，少赛一场的亚泰队的积分却比第二名的武汉国测还多2分，亚泰队23个进球排在进球数的前两位，而失球才8个，是甲B最少的，平均每场失0.53个。

　　亚泰俱乐部无论在硬件还是软件保障上，都足以让球队打出好的成绩，有这样的实力作基础，才能取得11轮不败不佳绩。页面12本站新闻版权为《足球》报社所有，非合作单位不得转载，违者必追究法律责任。

　　多少有点不可思议的是，就在今年北京现代足协杯夺冠的那个晚上，此番国安人事地震还没有任何明显征兆的时候，闲着没事，我在北京拨通了在沈阳的杨祖武的手机，有一搭无一搭地对他说：“杨大爷（球员对他的习惯称呼），你做好重新出山的准备吧……”不到48小时之后，杨祖武真的就出山了！如今，在蛰伏了一年零九个月之后，杨祖武重新回归了原来的生活道路，未来的一切都尚未可知。作为见证过他的经历的人，对于杨祖武，我没有什么太多的想表达，希望他好自为之。只是看上去，短时间内我又很难再请他吃顿便饭了。

　　2003足协杯北京现代夺冠的那一刻，杨祖武在休息室里激动地流下了热泪。他上一次流泪应该是在2002年初，由于当年球队战绩持续徘徊低谷，杨祖武被北京国安董事会宣布下课。离开了自己钟爱的总经理宝座，远离了自己热爱的工作，他难免泪眼朦胧。那是他战斗了八年的岗位——从1994年职业化开始，他就是国安俱乐部的副总经理，年复一年，斗转星移，甲A第一批总经理都前仆后继地下课了，只有他顽强坚持到了第八个年头……“就凭这一点，我应该知足啊。”在下课的时候，他说，但看得出来他并不认命，在经历了一年零九个月的蛰伏后，他又不满意这个纪录回来了——2003年10月3日，国安俱乐部宣布主教练彼德和总经理马冰下课，由俱乐部副董事长张路兼任总经理，由杨祖武担任教练组组长和领队，魏克兴被免去领队一职，任副组长，这一人事变动的实质意义就是，无论是行政还是业务，杨祖武是绝对的集权者。然而截至杨祖武回归，北京队面临的形势极度窘迫：三名主力禁赛，联赛排名倒数第二，积分只有12分，中超资格岌岌可危……杨祖武的未来会怎样？这取决于很多因素，但他的能力将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我们寻找这个回归者背后的故事，为北京现代队的未来复苏寻找蛛丝马迹。

　　杨祖武VS北京队

　　1992年底，中信国安集团公司与北京市体育局共同组建北京国安足球俱乐部，杨祖武出任北京国安队的领队，是国安俱乐部的元老之一。

　　1997年2月，北京国安俱乐部变更为直属中信国安集团公司经营管理，而杨祖武开始出任俱乐部的副总经理。在那一年，球队的成绩优异，不仅获得当年的足协杯冠军、超霸杯冠军，还获得当年甲A联赛的季军，这也是北京国安在联赛史上的最好成绩。

　　1998年，北京国安再获联赛季军，但从1999年开始成绩出现滑坡，连续两年获得甲A联赛的第六名，其间，杨祖武一直在任。

　　1999年，杨祖武开始出任国安俱乐部常务副总经理，全面负责俱乐部的日常工作。

　　2000年11月1日，国安发生了足球职业化改革以来第一次重大人事调整，原俱乐部总经理张路出任俱乐部副董事长，原俱乐部常务副总经理杨祖武也升为俱乐部代总经理，后转为总经理，杨祖武也从此正式走上前台。

　　2001年，在杨祖武执政的一年中，北京国安的成绩不佳，在2001赛季仅获得了联赛的第八名，这也是他们在甲A联赛中的最差成绩。页面12 3 4本站新闻版权为《足球》报社所有，非合作单位不得转载，违者必追究法律责任。

　　2002年1月4日，杨祖武辞职，新任总经理为北京体育大学足球教研室主任马冰。这样杨祖武在“效力”国安俱乐部九年之后，终于彻底离开，此后一年中曾经有一家体育文化公司聘请过他。

　　2003年，10月4日，国安俱乐部高层再次发生剧烈震荡，原俱乐部总经理马冰、主教练彼德以及领队魏克兴全部下课，原俱乐部副董事长张路兼任总经理，杨祖武也重新出山，出任领队并兼任教练组组长，全面负责球队的训练和比赛。（高健）

　　“瞎五”发迹全靠忠诚与勤奋

　　杨祖武70年代是北京队的中后卫，据说球风极其凶狠，被他踢伤的人应该不在少数。由于眼神不是太好，有点近视（其自言是看书看的），因此在但凡天色渐暗的比赛中多少会出现一些“瞎踢”的情况，于是，和他同时代的队友给他起了个雅号———“瞎五”。

　　80年代初，在领导眼中人还比较正直、思想还比较上进的杨祖武，退役之后被留在了北京体工大队，先后出任过女子垒球队和女子足球队的领队。想必是干得不错，1994年北京体委和中信合办北京国安俱乐部，杨祖武作为体委一方的代表出任了俱乐部的副总经理，全面主管俱乐部的具体工作。杨祖武很快就进入了角色，他在位的时候，绝对是个标准甚至超级的工作狂，几乎每天他都是俱乐部最早上班、最晚下班的一个。大概是1999年，他在一次打网球的时候，跑动中用力过猛，一只脚的跟腱突然折断了。谁也没想到，他从医院出来没几天，打着石膏就上班了！为了减少上下班奔波之苦，他干脆住在了俱乐部的办公室里———工作完了睡觉，睡醒了就工作，直到两个多月后脚好得差不多了，才回了家。杨祖武怕耽误了工作，他更担心老板因为自己“玩”的时候受了伤影响了干正事，会不会就此让他彻底休息。于是，他每天睡在总经理的办公室里，他感觉心里更踏实一些……

　　这就是杨祖武的风格，在国安老板们的眼中，即使他的工作水平还有待提高，但至少有两点是令人满意的，一是十分的勤奋，二是十分的忠诚——他总是坚决贯彻领导的意图，从来不走样，永远都为领导着想，不惜因此而得罪任何人，包括球队的主教练、球员。那些年，杨祖武常挂在嘴边的一句口头禅是：我听老板的！老板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终于，那个冬天老板让他下课，他也这样坚决地执行了。

　　蛰伏期读书万卷等待发力

　　下课之后，杨祖武从那间很气派的总经理办公室搬了出来，换到了俱乐部楼道最深处的一间很小的屋子里。他那特有的大嗓门的吆喝声听不到了，国安俱乐部因此显得安静了许多。在很多人看来，杨祖武的生活是格外枯燥无味的，但杨祖武并没有像人们想象的那样枯萎，他意识到，自己不甚高的文化水平也许是自己不能将总经理进行到底的罪魁祸首，下课之后他开始拼命地看书。实际上从新世纪到来之后，杨祖武几乎是一夜之间喜欢上了读书。见到采访球队的记者，他总是要问：“最近有什么好书吗？拿来让我看看。页面12 3 4本站新闻版权为《足球》报社所有，非合作单位不得转载，违者必追究法律责任。

　　”他看的书内容涉及很广———历史的，军事的，哲学的，文学的……总之，凡是市面上见得到的畅销书，他都要想方设法找来看。他在自己的那个小天地里，读万卷书，喝万杯茶?足不出户。

　　不仅读书，杨祖武还学英语，去年夏天我去找他聊天，还没进屋就听见带着中国口音朗读英语的声音，推门一看，杨祖武正在对着一个小录音机，手里拿着课本作小学生状。天气很热，但屋里不开空调，像个蒸笼。“Howareyoufine,thankyou……”杨祖武用自问自答的方式和我打着招呼。渐渐地，人们发现杨祖武聊天的水平明显提高了，冷不丁他就会给你说出一个历史典故或者一句名人名言，虽然他没有太多的机会在更大的场合体现自己文化水平的提高。

　　杨祖武下课后，变得随和了不少，以前他喝斥球员，球员在他面前大气不敢多喘，后来变成了球员可以嬉皮笑脸地和他开玩笑，这个时候，杨祖武也在笑。

　　在下课的日子里，他还成了北京队最忠实的主场球迷，“今天陶伟踢得不错”、“今天前场抓紧一点，应该有机会”……偶尔，他会这样自言自语。两年里，杨祖武失去了对于北京国安任何大事小情的发言权，但他的身影依然在俱乐部里游荡，曾经有家甲A俱乐部想挖他过去当总经理，但他一口回绝了。“我就在国安，我哪也不去，”他这样说，“我现在不干什么事，老板还一个月给我三千多工资，对我很好，我还去哪啊！”杨祖武有点“生是老板的人、死是老板的鬼”的意思。

　　在现今这个现实的社会里，杨祖武的这份忠诚会让每一位老板感动。在角落里蛰伏，在感慨中回忆，寒来暑往、时间流逝，他的机会终于一点一点地出现了———情势的危急让杨祖武注定成为“乱世英雄”,2003年，北京现代联赛战绩一片混乱不堪，这个时候杨祖武的名字又一次被重新想起。从足协杯四分之一决赛开始，杨祖武久违的身影出现在出征的球队当中———从天津到鞍山，再到沈阳，他先是以顾问的身份进入了教练组，参与阵容和打法的拍板确定；而后又以政治辅导员的角色出席赛前准备会，并且成为了第一主讲人！伴随着北京现代队足协杯一举夺取了冠军，杨祖武一夜之间再次走上了台前。页面12 3 4本站新闻版权为《足球》报社所有，非合作单位不得转载，违者必追究法律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