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维泗人生七十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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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ports.sina.com.cn 2003年09月21日18:26 中体在线 | |
许晓煜 8月2日,年维泗将出现在北京工人体育场,以“龙之队”总教练的身份迎战皇家马德里队,上一次他率队在工体打比赛还是1986年亚运会前,已经是17年前的事了。 采访年维泗,他最让我感动的两句话是,“我为足球付出了很多,没有完成冲出亚洲 7月10日,刚过完70大寿的年维泗神采奕奕地出现在“皇马中国行”的新闻发布会上,跟他熟识多年的记者们围过来,尊称他为“老爷子”。后来记者到年老的家里采访,他说,18岁进队时人家叫他“小年”,到了40几岁当教练的时候,别人叫他“老年”,58岁他从中国足协到中国棋院上班后,人们叫他“年老”,从称呼的变化他感觉到了时光的流逝。 年老搬家 采访年指导是在他的新居,国家体育总局刚刚落成的东四块玉南街4号院。空调没开,沙发上放着把日本摇扇。 说起来,年指导从8平方米“起家”,一共搬过8次家。 1960年,他和游泳运动员黄帼会结婚,从篮球队队员程世春那儿借了一间8平方米的房子,借来一床、一桌和两把椅子,花100多块钱买了一个柜子,床上的东西有新被子、两个枕头、褥子和一个床单。直到房主程世春生第二个孩子程卫,也缺房住,他才搬家。 1961年借鞠汾康的10平方米一间,居住两年。 1963年搬到现国家体育总局办公楼东楼三层一间18平方米的房子,1964年年维泗的第一个孩子出生。 1965年开始在幸福大街一个三居室与陈镜开、戚烈云三家合住,20平方米一间。到了1966年文革开始,他们不能到训练局食堂吃饭,每天中午三家在共用厨房各自做饭吃。年维泗爱吃炸酱面啃生黄瓜,陈镜开吃米饭蒸抓来的田鸡,戚烈云是米饭炒盘小菜…… 1970年年维泗搬到现在幸福大街商场的二楼,一个24平方米的独居,他把父母接来同住,1971年第二个孩子年伟出生。 1976年又搬到体育馆路甲6楼一个没厅的三居室,55平方米,两年以后年伟到体育馆路小学上学。 1978年迁入体委高级教练住的55号楼,面积78平方米。年家的窗下,就是热闹的东四块玉农贸市场。 1986年年家住进幸福大街12号楼的一个单元,125平方米。 2003年6月24日,年过70的年维泗和老伴搬家到体育总局司长楼,面积145平方米。 “我这几次搬家,光杨礼敏就帮着搬了三次。1986年那次我带队不在北京,干部、教练、队员一共44个人帮忙,东西装了两大卡车,老父亲瘫痪走不了,他们就用一个椅子抬着走,还把我有精神病的老母亲哄上小汽车”,年老说。 年老这次的家当装了三大车,“工资不高,上有老下有小,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别人说,年老你该扔的就扔了吧,我说,我家没什么好扔的,当年的训练笔记、教练的工作笔记和剪报我都留着呢!” 饭菜单调 年老的家里是老伴黄帼会掌勺,年老每天早晨骑着自行车上市场采购,三两芹菜、一个鸡蛋、木耳、海米炒一盘小菜,加上两勺芝麻酱、一杯牛奶是年老的早餐;中午吃鱼和蔬菜,一个烧饼或是一小碗不到二两的米饭;晚饭是青菜和鱼。 年老说,他最爱吃大饼夹肥肉,有时候很馋这一口,但是没办法,身体检查8项指标不合格,血压高、血糖高、血脂高、胆固醇高,心脏T波低平,供血不足,眼底血管轻微硬化,脂肪肝……好在只是比正常值都高那么一点。“60岁的时候还没这些毛病”,年老感觉到了身体正逐渐老化的过程。1998年发现得了糖尿病之后,年老开始控制饮食。比起5年前,他的体重从原来的103公斤减轻到93公斤。 年老说,年轻的时候他对自己有八个字、两条:“自强不息,以诚待人”,现在还是八个字、两条:“与世无争,颐养天年”。“现在70岁的人啦,也没什么可争的了,把自己的身体调养好,少得病,给国家节约点医疗费就行了。” 年老觉得,人年轻的时候应该积极进取,对工作甚至应该有点忘我的精神,到了老年则应该有点自知之明,不要过分计较生活琐事,也用不着和别人攀比。“有人说,年老,你没有赶上好时候,现在搞足球的人都挣大钱了。我说,我们当时奋斗是为了国家的荣誉,不能计较个人得失,就是计较,那时是计划经济,国家的经济状况也没法儿和现在比。现在的足球人赶上了好时候,应该珍惜这个,奋发图强。而我现在有退休金,有老伴勤俭持家,没有过高的奢望。” 生日聚会 “我一直把生日看得很淡。以前工作的时候不知道过生日,后来和二老同住,开始给老人过生日,再后来给孩子过”,年老的生日是5月11号,正是闹非典的时候,他和家人在一起吃了长寿面。 6月的一天,年老过去带过的队员、还有一些熟悉的记者、朋友在天坛附近的一个火锅城搞了个聚会,他们知道老爷子好这一口。王俊生张罗,徐根宝买单,相恒庆、迟尚斌、蔺新江是从外地赶来的,还有沈祥福、金志扬、洪元硕、常万诚,一共30多人。没能赶到的送来了花篮,还有很多是没通知到的。 “朋友们的心意让我感动,我搞足球这几十年,前前后后带过的国家队队员120人,因为我们的工作失误,他们的成绩不理想,而在他们每个人的背后作为基础的,有几十、上百个足球运动员,他们也因此默默无闻。想到这些,我心里很别扭…… 他们20岁进队,到现在60岁的人了,还不忘年指导当年的言传身教,他们现在各自有所成就,对当年的老师是心怀感激的。我离开足球界已经十几年,还能得到足球界的人的尊重,这一点我是很高兴的。” 旅行和写书 年维泗的《我的足球生涯———欣慰与悲》是他离开足球界以后自己提笔写的,出版日期是1995年7月。年老作为新中国首批国家队队员,十几年的国家队主教练,数年的中国足协副主席、主席,这样的经历是丰富多彩的,也是独一无二的,特别是年老以袒露心灵的方式写作,直面失败和问题,以诚实、老实的态度谈人谈事,是中国到目前为止最好的一本足球回忆录。 说到写书,年老说,等有一天他不能骑车到处逛了,就再写两本书,“现在心还踏实不下来”。 年维泗未来的两本书一个是关于旅行的,“我去过60多个国家和地区,每到一地,有三个东西印象最深,旅馆、球场、比赛”。现在年老每年出门两次,上半年一次,下半年一次,都是过去带的队员盛情邀请,负责年维泗老两口的食宿和交通。“我们去了也不打扰别人,上午在饭店休息,下午海边游泳,也不到市里参观,晚上队员们来,三五个人,一起聊天,谈些过去的往事。” “当年我做教练时年轻,要求严,说话不得体,有时伤了他们的自尊心,队员都怕我。现在他们也年近60了,怕的感觉没有了。他们开玩笑说,年指导您当年就是管得那么严,我们也有好多事儿瞒着您,打牌、喝酒、开会时溜出去抽烟。现在都招啦。” 年老想写的另一本书就是关于他带的这些队员的。“不管怎么说,中国队终于在冲击世界杯时出线了,在我带过的队员中,他们付出了很多,在发展的台阶中有他们的足迹,我想回忆一下,写写他们当队员时的小故事,100个在足球场上的小故事,20万字吧。每天写几百字,把历史留给以后的足球界。” 出战皇马 “这次皇家马德里队来,张衡邀请我当总教练,我理解,这不是业务上的需要。我离开足球已经十七八年了,足球在改革中变化很大,很多情况和问题都陌生了,在业务上我没法儿做指导,我想这是我的学生对我的尊重和心意,他们没让我非做什么,是让我挂个衔儿,大家伙儿聚一聚。这种好意如果拒绝了,我心里也会过意不去。” 这次龙之队迎战皇马,教练组的成员戚务生、朱广沪、李辉都是年老带过的队员,成耀东是年老的学生徐根宝带过的队员,是学生的学生,加上年老,可谓三代教练、老中青结合。 “我们的年龄跨度很大,执教的思路不一样,我觉得准备比赛应该包括接受任务、分析任务,落实到人,争取胜利,不打无准备之仗。但现在迎战皇马这么匆忙,心里没底。” “高峰没有训练怎么打比赛,能不能适应?但是比赛的组织者要考虑到高峰在北京的影响,我只能说我的想法已经很难适应商业比赛的要求了,只能说这是一件新鲜事”,年老笑着说。 小档案: 1933年5月11日生于北京 1952年3月中央体训班(国家代表团)学员 1954年4月赴匈牙利学习1955年10月中国国家队队员1960年10月骨折休养1961年6月任国家二队教练1963年6月任国家队教练1963年10月任湖南队教练1965年7月任国家队主教练1978年10月任国家体委训练局领导,兼足球班教练 1980年9月中央党校学习 1981年3月北京第二外国语学院学习 1981年5月任国家体委训练局副局长兼中国足协副主席 1988年4月任中国足协主席兼训练局副局长 1991年10月任中国棋院党委书记1994年8月离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