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运会医学分级现场目击记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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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ports.sina.com.cn 2003年09月17日06:41 扬子晚报 | |
15日是医学分级最后一天,记者随西藏、新疆、澳门、辽宁等代表团来到设在城市休闲酒店的残运会田径项目医学分级点,现场目击了医生、志愿者扶助残疾运动员做好医学分级的动人场景。 医生一丝不苟 运动员到达之后,首先要在一楼大厅等候,等核对完注册证后,一楼志愿者领着队员们走向电梯,上到四楼各检查室。电梯门刚打开,四楼的志愿者立刻上前搀扶盲人运动员,把他们扶到盲人检查处。这些志愿者告诉记者,他们忙得甚至整天没时间坐一坐。 记者首先来到聋人分级点,跟着一名叫罗晓峰的西藏女孩走进一个小房间。检测医生让小罗坐下,表情和蔼地跟她比划了一番,大意是让小姑娘不要紧张。领队不放心,这时也跟了进来,安静地呆在角落里注视着自己的小队员。医生让小姑娘戴上耳机,接着按下声音按钮,仪器发出的巨大声音通过耳机传到小姑娘的耳朵里。50分贝、60分贝、75分贝、90分贝、100分贝……仪器上数字不停跳动。房间里静得可以听到心跳。当数字显示为105分贝时,小姑娘似乎愣了一下,又似乎很欣喜。她听见了并点了点头。 检查是一只耳朵一只耳朵进行的。检查完了,罗晓峰摘下耳机,领队如释重负地和她快活地无声对笑着。医生最后在检查结果上写上合格,并签下自己的名字,小姑娘也签了她的名字。整个过程虽然只有1分多钟,却相当庄严规范。一位检测医生解释说:“正常人一般10分贝之内绝对可以听见,达到50分贝还听不到就可以参加聋人组比赛了。”随后,小姑娘来到另一个小房间,接受了大会提供的常规耳科检查。 爱心VS公平 能否在公平和爱心之间找一个平衡点,主持医学分级的医生们面对这个问题时有点烦。西藏代表团的旦增郎杰,本来要参加脑瘫组跑步比赛。教练介绍说,旦增郎杰在西藏训练时,经常跑不直,似乎很有脑瘫症状。“这孩子还是个聋哑人,还有点弱智,偶尔闹点要到女队友宿舍睡觉、跑到中途不跑的笑话。”他笑着说。 在脑瘫医学分级点,旦增郎杰遇到了小麻烦,医生认为他不够脑瘫最轻一组的症状。他被要求多跑几圈,领队和医生严肃的表情似乎让他意识到自己的问题。他努力地跑着,越是努力他反而跑得越是趋向于直。医生心疼地叫他坐下来休息。他闷闷不乐地坐在椅子上,领队安慰着他,尽管他不一定听懂。领队向医生求助,请求医生给这孩子一个上场比赛的机会。“从西藏这么远赶来的啊,”领队爱怜地盯着旦增郎杰苦笑地说:“你还不够傻?” 整个田径医学分级医生小组紧急讨论,最后公布的结果是,同意旦增郎杰参加聋人组比赛。尽管分级结果比队友晚了1个小时,旦增郎杰还是非常快乐。“他可以比赛了,他感觉和队友同样可以参加比赛了。”教练解释说。 持续4天的医学分级马上将结束,一位医生叹了口气告诉记者:“我不觉得辛苦,但当我看到运动员时,看到他们渴盼的眼神,我知道自己必须尽职,而且要做到公平。”“我想要的分级结果就是合乎我身体状况的结果,让我可以上场比赛。”一位等候分级的运动员说。 现场为残疾人治病 在盲人医学分级点,新疆盲人运动员付国江正在等候检测。张兰医生过来了。旁边一位志愿者告诉付国江,不用害怕,张医生来自北京同仁医院,医术很高。付国江安静地接受检查。正当医生们在一边讨论检测情况时,付国江突然小声地喃喃自语:“张医生,我得这个病时在新疆的医院就听说,同仁医院可以治好我。”张医生听到了,她立刻蹲下身亲切地回答:“那我就给你看看,这下你不用专门去北京找我了。” 她拉着付国江的手,扶着他慢慢走到内室,将他的头轻轻放在专用仪器上,开始为他看眼病。最后的结果并不像付国江想的那样乐观。她告诉小付:“正常人眼角膜有11厘米,你是先天的只有5厘米,再说你眼底也有问题,没有感光系统。希望你继续好好比赛,小伙子。”付国江安静地听着,虽然失望,可是他笑着表示对过去30年的生活已经习惯了。本报记者 周静文(新华日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