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武术

　　“非典”时期，中国武协主席李杰、著名教练吴彬应俄罗斯武协的邀请于5月23～30日出访了莫斯科，并作为颁奖嘉宾观摩了2003年全俄武术锦标赛，可谓“非典”时期的非常出访。

　　一、ＳＡＲＳ挡不住真情

　　本来访俄日程早已排定，但自从“非典”肆虐，北京“沦为”疫区之后，出国签证遇到了不少麻烦，莫斯科之行变得扑朔迷离，然而莫斯科武协不相信“非典”。莫索洛科夫，这位远东研究所研究员出身的武协主席，政治嗅觉特别灵敏。

　　在胡锦涛主席即将出访圣彼得堡，俄中友好正在升温之时，有消息说，俄总统普京喜欢武术，他的一个女儿还是个中国功夫迷，以前曾在莫主席麾下。更有甚者，还传说，普京将要出席全俄武术比赛的颁奖仪式，并邀请胡锦涛主席一同前往。正是莫主席传递过来的小道消息，重新点然了莫斯科之行的希望之火。中国武协李雅佩、张玉萍加速办理各种手序，国家体育总局批文只两天就“ＯＫ”了。吴彬的公务护照过期了，北京市外办也采用了特事特办，比如吴彬手头没有护照照片，外办从存档中搜出存货——30年前的照片，当时吴彬还是个英俊小伙，补办了新护照。俗话说“无巧不成书”，俄驻华大使与莫主席是好朋友，两人通话之后，本应一周时间办签证，结果只用了3天，签证就下来了，可谓神速。回过头来看，此次成行应当感谢被中国人称之为“老莫”的俄罗斯武协主席。据吴彬介绍，老莫曾三度到中国镀金：1987年、1988年、1989年连续三年赴华参加武术培训。

　　二、艰难的启程，漫长的过关

　　为了慎重起见，李杰和吴彬专程在体育医院做了体检，量体温、透视、抽血，三项均没问题，证明用中英文清楚地写着：没有发烧、干咳等症状，胸透无异常，特此证明。其实，只是为了万一，无论出关还是入关，都没人“光顾”这一纸证明。更为有趣的是所带礼品——特制浙江龙泉宝剑，本来打算送给贵宾。如果普京总统参加颁奖，便可得到一把中国武协赠送的宝剑，国际奥委会副主席、俄罗斯的斯米尔洛夫和俄国家体委主任菲济索夫等均是馈赠的对象，遗憾的是宝剑迟到了，不能与人同机。正巧李杰的儿媳妇在机场工作，张玉萍只好委托她协助尽快将宝剑运往莫斯科。谁知“祸不单行”，按俄罗斯海关规定，此类托运物品要等三个月之后才能“起货”，看来宝剑尽管价值连城，尽管紧追快赶，还是被繁琐的俄式规章扼杀在货仓里。幸好是宝剑，如果是经不起时间考验的东西，麻烦可就大了，也许会演绎出一串令人啼笑皆非的笑话来。即使如此，也给此行增添了一段故事，成了他们到莫斯科之后每天都需要打听、促办的一件大事。

　　一波三折。本来是23日两点50分起飞，忽听飞机上的广播传出，乘客之中有人发低烧，没让登机，但此人的行李已经进入货仓。其他乘客议论纷纷，过了半小时，广播中又称因飞机故障，需要另换飞机，这一折腾，直到下午5时才起飞，到莫斯科时已是夜半时分。谁知出关又遇麻烦。以前，俄罗斯出关慢是世界闻名的，据说近期改进很大，只是在中国人入关的口岸，海关人员都戴着白色大口罩。李杰、吴彬二人排在最后。过关时，当监测器屏幕上显示出中国武协字样的纪念章时，海关人员询问此为何物，李杰边解释，边送了几枚纪念章给他们，看着这个小礼品，海关人员个个乐不可支。武术在他们心目中还是颇为神秘的。

　　世界上的事总是有喜有忧，轮到吴彬过关时却卡住了。大概是那张30年前的青春照片与眼前这位头发花白的老爷子反差太大，引起俄方的疑虑。漫长的黑夜伴随着漫长的等待。李杰在关外，吴彬在关内，虽然近在咫尺，却判若两国。李杰是个急性子，一个劲儿地催俄方放行，然而循规蹈矩、墨守成规的俄罗斯海关人员面部毫无表情，从夜间11点到凌晨3时，才被放行，至今也没人向他们解释。吴彬估计他们是等着中国天亮，好与俄驻华使馆联系，核查面前这个老吴头是否属于“假冒伪劣”。本来十分担心接他们的俄武协人员会因经受不住时间煎熬，而溜之大吉，却想不到人家真诚得令人感动，从黑夜到黎明，俄罗斯武协秘书长彼得、武术学校副校长马克西姆一直在机场外边死等，一点不显倦意。热情的拥抱之后，他们迎着冉冉升起的朝阳到了一个城乡结合部的居民小区。

　　三、下榻卡秋莎公寓

　　一般的出访都被安排在饭店下榻，而在非典期间，许多事都非同常规。俄罗斯武协将李杰、吴彬安置在一套两居室的公寓。房间宽敞豁亮，设备现代化，洗澡还带冲浪，家具一水儿全新，好像刚装修不久还没有人住过。后来一了解，这是俄政府奖励给俄罗斯武术运动员、亚美尼亚世界锦标赛冠军卡秋莎的。细心的东道主考虑得非常周到，冰箱内存放着面包、方便面、黄油、香肠、奶酪、牛奶、酸奶、果汁、矿泉水、水果、饮料，甚至连咸菜、泡菜都有，十分方便。

　　其实，俄武协的初衷也不是想让贵宾住公寓，只是由于ＳＡＲＳ的影响，联系了几家旅馆都不愿意接待来自北京的旅客，住公寓算作一个便通的做法。

　　5月的莫斯科春意盎然。早上6点天已大亮，晚上10点太阳还不落山。次日上午11时，马克西姆准时驾车陪他们观光市容：红场、列宁山、莫斯科大学、狄纳摩体育场，最后到达一个自由市场，商贩们都能讲几句中国话。李杰和吴彬买了几个套娃留作纪念。俄罗斯的超市商品丰富，只是价格要比中国贵多了，吴彬说，吃的甚至比美国都贵。俄武协热情非凡，尽管李杰和吴彬对鱼子酱之类的俄式高蛋白食品敬而远之，但马克西姆还是一个劲儿狂购，将冰箱塞得满满的。在俄罗斯的一周，他俩打开冰箱自做早、晚餐，中午与俄武协共进工作餐。其中他们还吃过一次东北菜：拉皮、老虎菜等，尽管掌勺的是中国人，但与国内相比，味道走样了，可价格却一点不手软。一般俄罗斯人在招待客人或“逢年过节”才会光顾餐馆。

　　四、与中国不相上下的全俄武术锦标赛

　　俄罗斯全国武术锦标赛每年一次，其规模十分可观：莫斯科、圣彼得堡、符拉迪沃斯托克、埃里温等32个城市的代表队、357人参加了比赛，按规定男、女队均由6名队员组成，因各地情况不同，有的队不够整齐，现场观众大都是学生家长。

　　赛场设在一座综合体育馆的训练馆内，共分3个场地比赛，高级组和中级组分别在两块8×14米的场地进行。初级组在一块4×14米的场地比赛。所设项目有长拳、南拳、太极拳、自选拳以及刀、枪、剑、棍八个项目，按年龄段和性别分6个组：17岁（含17岁）以上为高级组、14～16岁为中级组、13岁以下为初级组。比赛采用国际武术联合会推广的新老套路和少年套路，即初级套路。此外，13岁以下组还安排了传统武术项目的比赛，如查拳、猴拳、醉拳、地躺拳、八卦掌、八极拳、三节棍、螳螂拳、徒手对练、九节鞭等，“品种”比较齐全。

　　参赛队员极少有俄籍华人，绝大多数是金发碧眼的斯拉夫人。比赛共进行4天，开幕式很特别，是在次日中午举行的，由俄罗斯体委主任菲济索夫致开幕词。这位身材魁梧的掌门人原来是俄罗斯家喻户晓的冰球运动员。他讲完后盛情邀请李杰和吴彬讲话，李杰是用英文直接讲话。老吴头不失幽默天性，当众说：“假如我是中国队教练，我一定从俄罗斯少年选手中挑队员。”

　　裁判员共32名，全部参加过俄武协举办的培训班，经过考核，评定为“国家级”才能在全俄锦标赛上上岗。俄全国比赛，裁判着装统一：男裁判黑皮鞋、黑裤子、白短袖衬衣、黑领带；女裁判是米色裤子、白半袖衬杉，非常得体，给人庄重、大方、整齐的印象。所不同的是，在俄罗斯，裁判员与运动员同住一个旅馆。从打分上看，除对国家队的尖子选手略有偏爱之外，并无明显偏袒之处。参加17岁以上年龄组比赛的选手基本上是俄罗斯国家队的，其中不少人参加过在亚美尼亚举行的世界锦标赛，总体水平较高，一些尖子队员已达到我国中上等水平。吴彬说，过去在人们的印象中，东南亚、日本等武术水平较高，现在俄罗斯进步很快，大有后来居上的赶超之势。尤其是13岁以下的选手有200余名，无论从身材上看，还是基本功、体能等诸多方面衡量，都表现出很好的潜质，特别有50名左右的少年选手更为优秀，与越南青少年选手的水平不相上下，估计在五六年之后可能构成对我国运动员的威胁。

　　俄罗斯武术运动的进步不是凭空而来的，近年来，武术在俄罗斯很受欢迎。一般较大的城市都有专职武术教练，仅莫斯科武术学校就有十几位教练。李杰、吴彬参观了这所国办学校，校舍是5层楼，从200平方米到400平方米的训练馆有12个，其中有两块质地上乘的地毯是影星成龙在那里拍完电影后赠送的，据说是专程从中国选购的。此外，学校还有摄影棚、电脑室等现代化设施，学生超过500名。俗话说，“水涨船高”，有这样好的基础，俄罗斯的武术能不进步吗？

　　五、现场教学和露天座谈

　　吴彬此行的任务主要是教学、指导。俄罗斯武术协会主席莫索洛科夫几年前曾到北京学过武术，近期他撰写了一本武术专著。在书的扉面上用醒目的大字注明：“此书献给我尊敬的吴彬老师。”因此，吴彬到莫斯科之后，遇到了一些追星族，他们纷纷追着老吴头在书上签名。幸好莫主席是位语言天才，除俄语之外，还能熟练地讲英语、法语、西班牙语、日语和汉语。此次俄罗斯之行，他便成了李杰和吴彬的兼职翻译。

　　聪明的俄罗斯人是不会轻易地放过老吴头的。他们利用比赛之余安排了一 次训练辅导和一次座谈会。

　　辅导是在上午进行的，地点就是比赛的体育馆内，辅导对象是俄罗斯国家队，共10人，其中有两名十四五岁少年选手，主要内容是针对一些高难度的动作，比如我国九运会上的指定动作——女子枪术。如何抛枪，怎么才能枪尖朝下，如何接好，如何避免失误，怎样才能保证安全不受伤。吴彬根据自己多年带北京队的经验，边做示范、边讲解，然后手把手地逐个教每位队员。

　　体育是实践性很强的行当，言传身教都得面对面。两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每位队员的脸上都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们希望有机会再到北京向吴彬老师求教。

　　吴彬的到来引起了不少武术爱好者的兴趣，莫主席因势利导，利用晚上的时间召开了一次座谈会。由老吴头主讲，参与者提问。

　　可能是受了武打影片的影响人们提得最多的还是有关杰李（李连杰）的问题。首先验明身份，亲口询问老吴头是不是杰李的老师。你是如何教杰李的？什么时候开始培养的？都取得过哪些成绩？他的基本功好不好？现在他拍的电影怎么样？吴彬都一一做了解答。通过座谈，他们认为李连杰在武打影片中的表演比其他武打演员更显真功夫，武术动作漂亮。他们特别喜欢黄飞鸿这部片子，因为影片涉及武术和武德的关系。此类座谈被老吴头称为“吴式教学法”。以往吴彬在国外讲学也曾按部就班地从武术史讲起，但后来发现短时间交流不适于长篇大论，最后的办法是针对性强、见效快的问答方式。

　　综合多次在国外讲学，吴彬深刻地感受到：在拍片时怎么样突出武术的文化内涵相当重要，这方面搞得好，会对青少年产生好的影响；反之，武打片中杀杀打打，多的只是热闹，少的却是思想。

　　他们还问及传统武术与竞技武术的关系。这也是吴彬出国经常需要回答的问题，因为在国外传统武术比较流行，爱好者颇多。吴彬认为，传统武术是根，没有传统就没有现在。从1953年起，当时的国家体委批武术为体育项目。这就有了武术竞赛。武术博大精深，种类很多，仅挖掘整理出来的就有100多拳种。按照现代体育运动的要求，在同一个规则之下展开这么拳种的公平竞争难度极大，于是便组织武术专家在传统武术的基础之上，创编了竞赛套路，其目的是使武术沿着奥林匹克更高、更快、更强的轨道，向现代竞技体育靠拢，争取有朝一日进入奥运会，而传统武术则更侧重健身、防身等方面的功能。

　　相聚时间太短，想问的问题太多。两个钟头很快就过去了，与武术名师求教的机会难得，合影、签名，友谊长存。中俄两国武术界的友谊像长江和伏尔加河一样源远流长。

　　六、会见、交谈、共识、共勉

　　李杰、吴彬此次俄罗斯之行令人难忘。其中，李杰的任务之一是拜访国际奥委会副主席斯米尔洛夫。他的办公室很大，为人很和气。他与李杰用英语直接交谈了半个多小时。这位运动员出身的资深国际奥委会委员，十分关心武术入奥的问题，主动问起武术入奥的进展程度，他称自己对此十分理解。

　　在访俄期间，交谈最多的是老莫。他是位武术运动的热心肠，他不仅向李杰建议建立世界青少年武术锦标，而且还希望下届世界武术锦标赛能在俄罗斯举行。有人劝他ＳＡＲＳ肆虐，最好不参加年底在澳门举行的世界锦标赛，他明确表态，俄罗斯队一定要到澳门参赛，并希望在此之前，先在北京举行俄中散打对抗赛，届时，他将亲自带队来华。

　　通过交谈，中俄两国武术界有许多共识之处，都希望武术的明天更美好。

　　七、多余的话

　　拙作与读者见面之时，李杰已到新的岗位——国家体育总局社会体育指导中心任职，莫斯科之行是他的武术“收山之作”。正如国际武联主席李志坚同志所讲的那样：“李杰同志在武管中心工作的7年中，对武术运动发展做出了非常大的贡献。”

　　新上任的武术运动管理中心主任王筱麟，乒乓球运动员出身。1982年我随女排赴秘鲁采访，当时他和他爱人一起在那儿执教。他教乒乓球，爱人教体操。由于工作出色，双双受到秘鲁总统的嘉奖，成为我国体育战线援外的一对标兵。那次是中国女排五连冠的第二站，比赛十分艰苦，当地条件也相当差。王筱麟夫妇尽“东道主”之谊，为中国女排跑前跑后，自告奋勇地当起了勤务员，每天都从早忙到很晚。我清楚地记得，他曾经开着一辆超小型的汽车拉着排球教练祝嘉铭我们几个人浏览秘鲁首都利马的市容，他对同志的满腔热情、对工作的任劳任怨都给我们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由于武术界可能对筱麟同志比较生疏，我将自己的一段经历作为本文多余的话呈现给读者。

　　进入欲望都市 喝冰锐朗姆酒 体验性感新生活
　　注册新浪9M全免费邮箱
　　说一口流利英语，其实不难？ MBA联考培训特惠
　　无数人梦寐以求的境界，亲密接触，激烈搏杀，包你爽上“天堂”
　　第53届世界小姐中国总决赛报名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