癸未盛夏中国体坛的一大盛事，是西班牙的皇家马德里，在北京工人体育场与中国龙队的对抗赛。8月2日当天，我正好在北京开会，会议按原定计划开了一整天。期间休息的时候，与会的学界泰斗江老拿出两张当晚工人体育场的球票，说不能错过今晚的盛会。江老比我们年长一轮，这天连中午都没有休息和我们开了一天会商议工作，在他身上却看不出半点疲态。我想，这可能是因为足球使人年轻。

　　其实，我自己也是一个足球迷。只是这次到最后一刻才决定把外访押后，到北京来开会，不及筹措。不然的话，8月2日晚上我也可能是在工人体育场欢呼呐喊的一分子。

　　这次我们把皇家马德里请来打对抗赛，怎么说也是足坛的一桩盛事。这和通过电视转播看比赛不是一回事，哪怕看的是世界杯。由于成功的商业运作，皇马拥有当今世界最豪华的阵容，麾下是费戈、贝克汉姆、罗纳尔多、卡洛斯、劳尔和齐达内六大巨星。把这么豪华阵容的队伍请来比赛，我们的球员有福了，我们的球迷有福了。龙马之战从落实到实施一直受到高度关注，就是这个道理。中国球迷什么时候能够在自己的主场欣赏这么多巨星的同场演出？工人体育场在稀落了整整七年以后，再次爆满，就很说明问题。中国的球员什么时候能够与那么多巨星一起对抗？这一切，都得益于企业策划的这次龙马对抗。

　　现在一些人批评这一策划花钱太多，个别报刊还出现“中国足球的炫耀性腐败”这样耸人听闻的大标题。我想，这些人不理解商业运作，具体来说是不理解市场经济条件下的商业运作。首先，站在双方球员和广大球迷的角度，有人促成龙马大战，为什么不是天大的好事？至于花那么多钱是否值得，那是主办企业和付钱买票的球迷自己掂量的问题。如果他们觉得值，旁人犯不着为他着急。如果企业是赚的，当然值了。即使钞票算起来不赚，也未必就是亏本的生意。请记住，企业的算盘比你精明得多。成功的企业，并不会就事论事盯死一桩生意的账目来往，他们内行的是全盘经营，眼界开阔得多。超级市场总是挑选几样商品真正亏本地出售，你能够理解吗？这个弯子转不过来，那么你也难以理解企业为什么花那么多钱做广告，因为广告行为“本身”也可以说是亏本的事情。但是大家都知道，广告原则上不是亏本的行为。

　　所以不要担心。一些看起来“花钱赚吆喝”的事情，企业都胸有成竹，何况龙马大战这样有声有色的活剧。你听说过企业向明星赠送别墅的事情吗？如果赠送别墅这样的“亏本”事都不亏本，成就龙马大战这样的壮举，就更有价值。即使事后企业全盘核算下来真的觉得“亏”了，那亏的部分也是企业商海拼搏的学费，照样有它的价值。

　　龙马大战，自始至终伴随炒作。这应该在情理之中，不但未可厚非，而且机不可失。在我看来，如果传媒报道属实的话，种种插曲当中，真正成为败笔的当数云南方面的宴请。但凡商业运作，政府不要轻易掺和。政府的责任是提供环境，不必非当主角不行。推介云南，固然无可厚非，但是你以为你是官员，人家却未必领情。更不能把不符合外国人饮食习惯的东西奉上餐桌。文化冲突可能影响双边关系，决非危言耸听。王则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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