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图：陈倩、汤坤全 点击此处查看其它图片

　　舒马赫经常做同一个噩梦。在梦中总是听到关于它的耳语，这是一种神秘的不可知的东西，他清楚地感觉到自己正在受它的控制。

　　2003年6月15日。新赛季F1欧洲站。

　　迈克尔·舒马赫坐在他的F2003赛车里，他正在全力赶超在他前面的莱库宁。

　　电子导航仪的屏幕突然一片漆黑。

　　接着出现一行字———

　　“阿姆斯特朗，醒醒！”

　　舒马赫开始犯晕，“阿姆斯特朗，好熟悉的名字”，他在想———不过他毕竟是舒马赫，很快镇静下来。他开始用无线通讯器与他的车队导航员联系，可是无效。

　　“母体奴役着你。”

　　屏幕上继续出现了一行字。

　　“阿姆斯特朗，松开方向盘”

　　“疯了！”———舒马赫几乎崩溃，但经验告诉他，应该进站进行紧急检修。

　　“阿姆斯特朗，不要进站！想想你的噩梦！”

　　不知道是不是几乎密封的头盔的缘故，汗水将棉质的头盔内套浸湿了。

　　“松开方向盘，你就知道一切了！”舒马赫的心跳开始像他的F2003一样开始疯狂提速。

　　噩梦，那个经常困扰他的噩梦，在脑海众呼啸而过。

　　他的手缓缓的离开了方向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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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马赫的赛车已经冲在了最前面！好！他第一个冲过了终点！！！”解说员声嘶力竭。

　　二

　　“欢迎你，阿姆斯特朗。”

　　在舒马赫面前，是一个高大的黑人————按照导航仪屏幕上的指示，舒马赫来到了一处住宅。

　　“我们终于见面了。我就是孟菲斯，你一直在寻找的人。”

　　“你叫我阿姆斯特朗？阿姆斯特朗是谁？”舒马赫很困惑。

　　“你就是阿姆斯特朗。在母体制造的世界，你叫舒马赫。在真实世界，你是阿姆斯特朗。”

　　“其实你不是在找我，你是在寻找一个答案，因为有个问题一直在驱使着你————这个问题把你带到这里来。”孟菲斯盯着阿姆斯特朗————就是我们的舒马赫———的眼睛。

　　阿姆斯特朗的心跳又开始加速，“母体是什么？”他问。

　　“你松开方向盘后，发生了什么？”孟菲斯反问。

　　“赛车在继续行驶，我的意思是————不受我控制的，它自己在转弯和冲刺，还拿了冠军。”阿姆斯特朗抱着自己的脑袋，“从一开始就是这样？我只是一个奴隶？”

　　“你不必痛苦，这只是母体的一个简单程序而已————你、你的对手，还有赛车。全部都是。”孟菲斯转过身去。“你对这一切逆来顺受，你想从梦中惊醒————老实说，你会醒过来。嗯，阿姆斯特朗，你相信命运吗？”

　　“不信。”

　　“为什么？”

　　“因为我相信自己可以掌握自己的命运。”

　　“我明白你的意思。现在，让我告诉你为什么你会来到这个地方。你知道有些事，虽然你无法解释，却能感觉到————这世界很不对劲，这最终会把你逼疯，所以你找到了我———事实上，是我们找到了你。”

　　“现在，你有一个选择的机会”，孟菲斯将两只药丸放在阿姆斯特朗的面前，“选择蓝色的，幻境结束，你起床后就会忘掉一切；选择红色的，我就可以带你去见识见识什么是母体。”

　　迟疑了片刻，阿姆斯特朗将手伸向那粒红色的药丸。

　　三

　　“母体。你知道的，就是困扰你的问题。

　　它随处不在，甚至在这个房间里，打开窗户，打开电视，你随时可以看到它，当你上教堂，甚至纳税时，它无处不在———简单说，它就是虚拟的世界。在你面前制造假象，蒙蔽真相。

　　真相就是：你是个奴隶。

　　不只你一个。每一个人在呱呱落地后，就生活在一个没有知觉的牢狱。

　　事实上，母体已经开始了一个世纪。

　　经过最初的程式分析，母体明白它应该从哪里下手，从而控制人类。

　　体育。

　　很简单，体育是人类最古老的朋友，也是最直接的刺激人类肾上腺素的活动。更重要的是————在体育的世界里，人们会离开电脑，精神放松，并且放弃警惕。

　　在母体拥有的程序中，最熟悉的体育项目是F1。

　　F1赛车复杂，精密，是人类创造出的杰作，并且，最重要的，它几乎完全依靠计算机进行通讯、分析赛程和导航————很可悲，F1是如此依赖于机械的力量。

　　于是，从某一天开始，F1成为了母体制造出的一个程序。

　　毫无疑问，舒马赫———就是你，是不存在的。巴里切罗、莱库宁也是一样————他们虽然都曾是真实的人，但已经全部被母体奴役，从而成为母体程序下的一些简单程式。

　　真实存在的只有F2003和MD—17D，这些由计算机操纵的超级赛车指挥着由二进制单位构成的车手们，制造出一个又一个F1的繁荣景象，让人们为之疯狂。

　　人类毫无察觉。

　　母体成功了第一步。

　　而你，阿姆斯特朗，在你出生之后，就接受了母体虚拟环境的奴役，于是你成了迈克尔·舒马赫。

　　四

　　“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的？”

　　“我必须知道。这就是我存在的目的。”

　　“我也是不存在的？那么为什么你们找到我？”

　　“对，你也是母体制造的一个程序。但令我们惊讶的是，你拥有不可思议的自由意志，所以你才能感觉到一种被奴役的焦虑。目前我们还不知道母体的程序如何复杂，你的这种自由意志由何而来，但可以肯定的是，你是救世主———我们一直寻找的人。”

　　“那我该怎么办？”

　　“带领我们，唤醒人类。”

　　阿姆斯特朗还是一脸的茫然。

　　“请容我解释。人类历史上最早使用的是马车，那象征着人类对自然的奴役；汽车的出现象征着人类惰性的登峰造极，从此人类开始完全依赖机器和计算机————而不是像应该的那样，是机械的主人。现在，人类遭受了自然给予的惩罚。”

　　“你的意思是———”

　　“我们必须还原人和机械的本来关系。”

　　“你是指人来控制机械？”

　　“不完全对，人和机械一方面是控制和被控制的关系，另一面，人和机械还有共生的关系————最初的正确概念是：人力带动机械，机械辅助人力————我们必须从这个最初开始引导人类的方向————就像母体从F1开始侵略人类一样。”

　　“耶稣前往耶路撒冷之所以选择驾乘一头驴而不是马，是因为马这种东西总是在某种意义上指向人类对自然界傲慢的一面————若是当初有自行车的话，那一定会是上帝的不二之选。”

　　“自行车？”

　　“对！自行车。”

　　“环法————我们最后的锡安之城，你必须获得冠军，从而引导人们，这就是你的使命，同样是你存在的目的。”

　　“我有选择吗？”

　　“实际上你已经做出了选择”，孟菲斯开始微笑，“你所要做的，只是理解你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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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欲知后事如何，请关注《黑客帝国·环法版》续集第三集)

　　柳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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