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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BBC4台上周四专题报道酒精考验的加斯科因(图)

http://sports.sina.com.cn 2003年07月14日16:00 南方体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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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天给了加斯科因宝贵的足球天赋，但同时也给了他不幸的遭遇和怪癖的性格，注定使他的一生不能像平常人那样和谐。这种与生俱来的天赋和诅咒让人很难给加斯科因下一个结论，他，到底是应该值得我们的尊敬、同情还是鄙视、唾弃呢？

　　上周四，BBC4台播出了长达一小时的分为五部分的专题片：保罗·加斯科因的精神世界。本报记者仅选取其中的主要部分，以文字的方式向读者展示英国人眼中的保罗·加斯科因。

　　专题撰稿／本报驻伦敦记者翟炀

　　片子是这样开始的：“保罗·加斯科因是英国最伟大的足球运动员之一。然而，麻烦从来没有离开过他的生活。”小时候因为亲眼目睹一个小伙伴的惨死使他受到很大的刺激，后来这被认为是他精神病的起因。成年以后，酒精一直陪伴着他。不久前在中国的另一段职业生涯，依然是以酒精为伴。

　　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北京的九龙壁前。加扎穿着甘肃天马队的球衣，满脸笑容地对记者说：“我在这里很好，中国很好。”这是他刚到中国的时候。

　　接下来的镜头，是伦敦希思罗机场。加扎穿着一套鲜红的运动上衣，推着行李车，一个人从出口走出来。这是几个星期前，加扎刚刚从中国返回英格兰，他在中国短暂的生涯似乎就此结束了。

　　第一部分：病情诊断

　　他患有OCD强迫症

　　这种摆弄东西的怪癖是精神病症状里最常见的几种之一，叫做ob－sessivecompulsivedis－order（OCD强迫症）！

　　1971年，4岁的加斯科因第一次接触到足球，他一生中最重要的转变也由此开始了。加斯科因拥有不容置疑的足球天赋。观察家报的体育记者IanRid－ley说：“很清楚，加斯科因很清楚自己拥有这种天赋，然而他并不知道怎样保护自己的这种天赋。”他的前英格兰队队友、前利物浦球星约翰·巴恩斯是这样评价他的：“他绝对是我所见过的最伟大的英国球员，他是比赛的核心。他也有着典型的英国人的个性。”所有英国球迷都不会忘记，1990年夏天，英格兰队在意大利世界杯的半决赛中被淘汰出局，加斯科因难过地流下了眼泪。

　　永远爱搞恶作剧

　　然而，和他的足球天赋并存的，是他永不安分的个性。他爱搞恶作剧，爱开玩笑，就像一个5岁的小男孩，他永远没有安静下来的时候。同是英格兰队队友的特里说：“他是那种一分钟都坐不住的人。他总是不断地给我们制造麻烦。他会藏你的书，藏你的衣服，把大伙的足球袜全部藏到洗手间。他这样做其实是想让自己放松，因为他总是很紧张。”

　　约翰·巴恩斯还回忆说：“他很难集中注意力。有时候，我们正在开会听教练讲话，他会突然发出一些怪声音，逗得大家大笑。他就像个上小学的男孩子，我们经常要像对自己的小孩说话那样告戒他，加扎，别出洋相了；加扎，别搞怪声了。他是队里最顽皮的一个。他最恨谈论足球，你要是问他一个足球方面的问题，他就发出一些怪声来回答你，完全不感兴趣。”

　　1998年，他的名字被列入到了英格兰队的大名单中，这意味着他将有机会再一次参加世界杯的比赛。对于当时已经31岁的他来说，这的确是一项殊荣。可是，这也没能让他严肃起来，哪怕是一点点。在英格兰队集训时一次非常正式的会上，摄像机刚好对准他的时候，他转过头来，对着话筒打了一个十分响亮的嗝。要知道，那可不是在俱乐部队，不是每个人都能容忍这么一个“老顽童”似的队友。而这只是他的“精彩表演”之一。还有一次是在队友的房间里。他拿着一瓶矿泉水，偷偷跑到正在熟睡的队友床前，然后打开水瓶，把整瓶水都泼在这位队友的脸上。愤怒的队友跳起来追他，他一边开心地大笑一边飞快地跑开了。

　　英国的体育心理学家马汀·皮利说：“这种喜欢恶作剧的性格如果在一个成年人身上反复出现，那么就是不正常的了。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在缓解自己的压力，这种压力来自他的内心和他的身体。这种症状的主要原因是他本人无法控制自己的注意力，他的注意力完全没有秩序。他大脑里面控制注意力的那部分神经不能够正常地工作。”

　　他总爱摆弄小东西

　　是的，那时候，人们已经开始发觉，加斯科因的顽皮并不全是个性所致，他其实是患上了精神病！他的病症中有一项最古怪的，就是爱摆弄小东西！和发怪声、搞队友的恶作剧这些毛病比起来，这个怪癖会让人觉得恐怖。

　　特里回忆说，加扎有一段时间对小物品的摆放认真得不得了，像着了魔。“他总是在洗手间里呆很长时间，对着那些挂在墙上的毛巾和放在架子上的小瓶子摆弄个不停。比如说两块毛巾并列挂在一起，他一定要把它们挂成一样，中间不能有一丝空隙；那些小瓶子呢，更麻烦。他把它们转来转去，从左到右排列很多次，谁也不知道他要把它们排列成什么样，可他就是要把它们摆得一点问题都没有。当然，谁也不知道是什么问题。他就一直在那弄啊弄啊，要弄到最好！”这是1993年。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很明显了，加斯科因不但是患病了，而且有点病入膏肓。

　　这种摆弄东西的怪癖是精神病症状里最常见的几种之一，叫做obsessivecompulsivedisorder（OCD强迫症）！

　　第二部分：病因

　　少年时他曾两次目睹死人

　　片子的第二部分开始仍然是在中国的九龙壁前。加斯科因站在那说：“我来中国就是为了足球，我没什么好担心的，我不知道要担心什么。”

　　在加斯科因的一生当中，的确没有什么事像足球那样更重要了。从小，他就是个一心只想踢球的孩子。而似乎从一开始，加斯科因的足球生涯就注定了是一场悲剧。很小的时候，他的父母就离婚了，而父亲也生了重病。小加斯科因的大部分时间是在好朋友的家中度过的。这个没人照顾的小孩只好拼命地踢球。纽卡斯尔当地一个社区男孩足球俱乐部的教练特利·比斯顿说：“加扎总是在这里，他似乎没有其他事情可做，他花大把的时间踢球。”

　　1979年夏天的一个午后，悲剧发生了。12岁的加扎和他的朋友斯蒂文、斯蒂文的哥哥等四个人一起在一条街边踢球。斯蒂文为了追球，跑到了街中央，而一辆急速行驶的小车刚好开了过来。斯蒂文死在了他哥哥的怀里，加扎从头到尾目睹了这一惨剧。

　　英国精神病学博士凯文·古利说：“这样的悲剧对任何年龄段的人都会产生很大的刺激，这种刺激往往足以导致轻度精神病的发生。但是对于当时才13岁的加扎来说，这显然是难以承受的，这非常恐怖。”

　　这场事故给年轻的加斯科因造成了深刻的影响。从那以后，他开始怕黑，睡觉时总把灯开着。他害怕独处，总是到人多的地方去。但是，更多的悲剧接着发生了。他在当地足球学校的一个小队友因一次意外死于一个正在施工的花园里，而加扎不幸地又是目击者。

　　第三部分：症状

　　酗酒、暴食和暴力

　　有一次电视台记者试图采访他，对他说：“加扎，给观众们问个好吧！”结果呢，加斯科因回过头来，张大嘴巴对着镜头说了句“FUCK”！

　　症状①：他很害怕寂寞

　　加斯科因自己回忆说：“我经常梦到死去的好朋友回到我面前。我就是不愿意一个人呆着。一个人的时候你就会想很多事，我不喜欢想太多。”

　　即使是成年后，加斯科因依然需要有人陪伴才能度过漫漫长夜。他的很多队友都知道这一点。巴恩斯说：“他如果不开着电视，不开着收音机，或者跟人说话，是睡不着的。”

　　曾经在格拉斯哥流浪者队一起踢球的队友阿里·迈克伊斯特也说：“加扎睡觉的时候不能没有声音，越是安静他越睡不着。”

　　另一名叫亚当斯的前英格兰队队友说：“加扎和我睡一个房间的时候，经常在夜里问我，你看那里是不是有个人？我说，瞎说，哪有什么人！他就说，有有，你看，就在那里。你知道，他其实就是想和你一直聊下去。有时候他会在半夜2点钟给人打电话，就是为了有人能和他说说话！”

　　特里也笑着回忆说：“有时候夜里实在没人理他了，他就一个一个房间敲门，说，‘求你了，让我进来吧，就说一会儿话。’我们都不理他，就说，‘走开！’”

　　加斯科因的另外一个明显症状就是面部不自主地抽搐、咬牙、扭脖子等小动作。他的队友都认为，加扎是他们所见过的小动作最多的人。

　　在对加斯科因的病症进行分析的医学小组里，古利博士是领头人。他对加斯科因的多动不安的行为是这样分析的：“我们在加扎身上看到的症状都是Tourette（图雷特病）综合症的典型症状。”

　　然而，尽管很早就有了精神病的症状，加斯科因的足球天赋并没有被掩盖。在太多的酗酒和暴力葬送他的职业生涯之前，他一直是英格兰足坛炙手可热的球星。

　　症状②：“我是加扎——我是个酒鬼！”

　　第一个测试马上就来了。史密斯这时已经在执教埃弗顿队，他给了加斯科因一个机会。加斯科因用了一个月进行恢复训练，减肥，他说自己没有再喝酒。直到2001年，《观察家》报著名的记者IanRidley对加斯科因进行了一次独家专访。

　　Ridley以采写人物专访著称，他之前对亚当斯和默森的采访报道都获了奖。在这次采访中，加斯科因向他敞开心扉，道出了许多不为人知的往事。最重要的是，他承认，自己是个酒鬼，他一直在喝酒！当年9月31日，全英国的读者都在《观察家》报上看到了这篇名为“我是加扎———我是个酒鬼！”的采访。这篇报道在英国掀起了很大的反响，虽然说加扎喝酒不是什么新鲜事了，但他公开承认自己酗酒，却是第一次。

　　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很清楚，不管用什么样的方法，加斯科因这一生看来是注定离不开酒精了。

　　症状③：对着电视镜头说：“FUCK”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加斯科因和英国媒体的关系都处于紧张状态。他在酒吧里酗酒的照片经常出现在小报的头版。有一次电视台记者试图采访他，对他说：“加扎，给观众们问个好吧！”结果呢，加斯科因回过头来，张大嘴巴对着镜头说了句“FUCK”！

　　Ridley说：“在2000年以前，有一段时间加扎和媒体的关系简直就是场噩梦。我想媒体对他的要求和期望太多了。他们希望一个球员不仅在场上表现出色，在生活中也有能力应付各种各样的问题。加扎痛恨媒体对他的批评，哪怕只是一句话，一个词。”

　　同时，加斯科因在比赛中的不断受伤，也大大影响了他的职业生涯。最严重的一次受伤是他效力于米德尔斯堡队时期，他的腿被踢断了。第二天英国很多的报纸都以“加扎的职业生涯可能就此结束”等作了头版标题。

　　加斯科因说：“我讨厌受伤，这是最痛苦的事情。每次受伤，我就试图反抗，继续下去，但结果总是更坏。而一旦受了伤，你就无事可做，那你只能去喝酒。”

　　症状④：暴食，并殴打妻子

　　除了酗酒，暴食也一直是加斯科因的一个恶习。古利博士认为，这也是由于他的精神病所致。“他无法控制自己。不停地吃可以让他总是有事可做，好让他闲不下来。酗酒和暴食都是Tourette（图雷特病）综合症患者最常见的症状。”实际上，加斯科因从小都被控制体重的问题困扰。

　　队友特里说：“我从来没见过那么能吃的人。他吃东西的速度非常快，量又大得惊人。”

　　而加斯科因本人对此似乎还挺得意。有一次，他一个人坐在替补席里看比赛，边看边抱着一大袋薯片吃。看到摄像机对准了他，他马上很夸张地表演起来，他用极快的速度把薯片往自己嘴里不停地送，直到满嘴都塞满了薯片，而他还得意地挤出了一个笑脸！

　　除了酗酒和暴食，媒体也没有忘记曝光加斯科因私人生活中另一个严重问题———家庭暴力。

　　1996年，加斯科因和谢乐尔完婚，可是婚后仅四个月就传出加斯科因殴打妻子的新闻，谢乐尔被打肿的眼角格外清晰地出现在《太阳报》的头版照片里。两年之后，两人正式离婚。

　　第四部分：调养

　　到国外修身养性

　　调养①：去美国强制性戒酒

　　1988年，加斯科因把家搬到了伦敦。那年夏天，他以2100万英镑的身价从纽卡斯尔转会到热刺，成为英国截至当时最昂贵的年轻球员。不过，每一个他身边的人都知道，他连照顾自己都有问题。

　　当时的热刺队教练维纳布尔斯说：“加扎就像是个迷失了的小孩，什么事都不小心。”

　　加斯科因踢得最好的时期是在格拉斯哥流浪者队。他是在1995年夏天转会到那里的。但好景不长，流浪者队当时的主教练沃尔特·史密斯很快就看出来加扎的问题不少，他说：“他需要特殊照顾。”而他的队友也说：“我们都知道他依然酗酒。我们经常在训练时问他，昨晚是不是又喝酒去了？”

　　2000年，史密斯推荐加扎到美国亚历桑那一家康复中心去接受强制性戒酒治疗。加斯科因说：“我并不想去，但我知道我必须去。”他在治疗中心里非常积极配合。在那年夏天结束时，他的妻子谢乐尔和儿子Regan到美国去看望他，一家人在迪斯尼乐园度过了一个愉快的假期。一切看起来都很美好，人们相信，这回加扎会是好样的。

　　调养②：踏上中国之旅

　　2003年，加斯科因踏上了去中国的旅途，同时也回到了否认酗酒的老路。

　　在一个海边，加斯科因接受了中央台的采访。中国记者瞪着大眼睛严肃地问坐在面前的加斯科因，提出了一个英国记者已经问过很多遍的问题——“你到底有没有酗酒？”加斯科因也严肃地回答：“没有，没有。几年前我就开始控制自己了，我很久都没有再碰酒了。”

　　电视机镜头跟随加斯科因来到中国的一个城市。那里有一个设在草棚里的理发室，加斯科因在一班小孩的簇拥下，走进理发室，坐下来理发。他好像很开心地被孩子们包围，脸上一直挂着笑容。孩子们天真地摸摸他，或者望着他笑，他一只手抱起一个小孩子，十分亲热。这时的加斯科因看上去和蔼平易极了，你很难把他和酗酒、家庭暴力、精神病这些词联系到一起。

　　第五部分：现在

　　上周，加扎说他终于戒酒了

　　加斯科因曾经在英国为自己买了一栋很大的豪宅，而事实上，买了以后就一直空着，原因很简单，没有人住。怕黑怕孤单的加斯科因自己是不会去住的，婚姻又失败了，而他除了一些喝酒时认识的朋友，并没有几个真正的好朋友。

　　在他决定买那栋豪宅之前，他的前私人顾问斯特恩就料到这笔投资是种浪费，但尽管他极力劝阻，加斯科因还是买了下来，而且不惜本钱地装修，购置家具。

　　加斯科因的前私人顾问斯特恩说：“加扎是个很固执的人。如果他决定要做一件事，那你很难有机会让他改变决定。”

　　他带电视台记者参观这栋屋子。在餐厅里有一张很大的餐桌，上面摆着四个盘子和四副刀叉。于是记者问他，这是为谁准备的？加斯科因从桌子这头走到桌子那头，说：“这是我的，这也是我的，这也是我的……”这位记者后来说：“看着他一个人在这个大屋子里走来走去，我觉得他其实非常孤独。”

　　上天给了加斯科因宝贵的足球天赋，但同时也给了他不幸的遭遇和怪癖的性格，注定使他的一生不能像平常人那样和谐。这种与生俱来的天赋和诅咒让人很难给加斯科因下一个结论，他，到底是应该值得我们的尊敬、同情还是鄙视、唾弃呢？

　　片子结尾是他和前妻及儿子重新聚在一起的照片，这是他从中国回来后不久的事。也许，这时候的他，最需要的还是亲情的温暖。

　　最后，是一排醒目的字幕：上周，加斯科因说他终于戒酒了。

　　BBC4

　　英国一共有5个公共电视频道，也就是不收费频道，只要有一根天线就可以接收。这5个频道是BBC1、BBC2、ITV1、

　　BBC4和BBC5。BBC4是非私营性的机构。它有一部分资金由政府赞助，主要收入来自电视广告。

　　BBC4的强项是娱乐节目和专题片制作。最有名的娱乐节目包括：观众投票的联动节目Big

　　Brother，脱口秀GrahamNorton等，专题片则内容广泛，人文性和趣味性结合都很好。由于节目新颖，制作精良，BBC4一直是英国最受欢迎的公共频道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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