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帅自传连载:成为休斯敦火箭最早的一批球星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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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ports.sina.com.cn 2003年06月23日14:34 新民晚报 | ||
第五章 安家休斯敦当了爸爸 又是新的一年。又到了一个全新的地方。从工业城市底特律到海滨城市圣地亚哥,再到位于得州深处的休斯敦,索菲跟着我一路奔波。说实话,搬迁到南部,一开始我确实有很多担心。以往结识的朋友中很少有南方人,我对南方几乎一无所知。 我和索菲在休斯敦西南的一个居住区找到了自己的新家。之所以看中那个地方,是因为居住区的周围有饭馆、有购物中心,生活相对便利。当时我们家还只有一辆车,居住的地方需要交通方便,这样我开车去训练或比赛,索菲就不至于被困在家中,出不了门。 我们发现休斯敦人很热情,而休斯敦的夏天也出奇的热。记得初到休斯敦是在8月,气候闷热,下午总会下场暴雨。夏季的休斯敦,根本无法在户外活动,我们只能躲在有空调的房间里。初到休斯敦的人,无法适应那里潮湿的气候,很容易得病,我和索菲也没有例外。但我们终于度过了最初的适应期。 在帮助我们克服种种不适应中,篮球起到了很大的作用。火箭的新教练温特对我不错,我从一名很少有机会上场比赛的新人,变成了火箭的先发小前锋。1971-1972赛季,我们成为了休斯敦火箭最早的一批球星。还记得在休斯敦的第一个主场,我们迎战的对手是费城,那天索菲开车送我去赛场:航空礼堂,当时我紧张极了。索菲就开始给我胡乱编故事,她指着墙上留下的5个便士、硬币模样的东西说,“这个便士是让你去抢篮板的;这个便士是让你去防守的,第三个便士是教你如何站位的……”我开始大笑,情绪也放松了许多。 火箭在休斯敦的首场比赛输了,但我全场拿下职业生涯最高的28分。从那之后,我总是缠着索菲讲那些关于便士的故事。有一次我去客场打比赛,我急着往家里打了好几次电话,可一直占线,我开始变得焦躁不安。就在大巴开往赛场的前几分钟,我又一次跳下汽车,跑到公共电话亭,但电话仍然占线。我告诉接线员:“切断我家中的那个电话,就告诉说这是一个紧急电话。”当我费了半天周折,最终与妻子通上话时,我已经快要出发了,“赶紧给我讲那些便士的故事,否则我就要来不及了。”等索菲讲完,我像是一个终于吸上一口大麻的瘾君子,那种满足,无法用言语来表达。 火箭在休斯敦的第一年,处境可以用“艰难”两字来形容。新老板对球队提出了很高要求,他们希望球队成绩大幅度提高,但从物质条件来看,火箭的困难确实很多。首先,我们没有自己固定的主场。先是在航空礼堂,后来又到休斯敦大学球馆,我们还先后在圣安东尼奥、埃尔巴索以及华歌等地方打过主场,每次打主场,我们感觉不到主场的优势,因为我们要经过长途跋涉的旅行,另外赛场内的观众,也并不一定都支持火箭,有时他们反倒为湖人或是纽约尼克斯那样的球队加油。 创业是艰难而漫长的。1972年6月23日,火箭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交换出头号球星海恩斯,并从巴尔的摩换来杰克·马林。这个交易引来了很大非议,但后一个赛季,我们的常规赛成绩并没有下降许多,只不过比海恩斯效力时少胜了一场。 赛场外,我们希望在休斯敦人心中逐渐培养起篮球情结。火箭在休斯敦开创了第一个纪念品商店,为了推广宣传,全队队员经常要光顾商店,给球迷签名、与他们交流。我永远也忘不了那样一件事:那一天去商店的球迷不多,都是一些小孩,其中也有一位满头银发、长得慈眉善目的老太太,她走过来说:“我真的很敬佩和热爱你们,请问能与我合影吗?”我赶紧站起来走到她身边,她对我的身高很吃惊,“你长得那么高大,又是怎么将自己塞进宇宙飞船里去的?”天啊,她显然将休斯敦火箭的队员,当成了全美宇航中心的宇航员。至于NBA,什么NBA?她根本一无所知。那是一个尴尬的场景。 连续三个赛季,火箭的常规赛胜率都在50%以下,而且都落选了季后赛。不过这三年中,还有许多值得纪念的回忆。1973年12月初,索菲给我生了第一个孩子。我当爸爸了。此前从超声波扫描中,我们已得知那是个女孩,我俩给她起名“尼科”。但我还是希望亲眼看到她的诞生。只可惜,我仍不断要去客场比赛。女儿降生的那天,我在费城比赛,遗憾的是那晚火箭还是输了球。当我终于回到休斯敦,我一头冲进了索菲住的医院,正好赶上喂奶时间。护士小姐们抱了好多婴儿,进进出出。突然间,我变得很紧张,内心开始祈祷上帝赐予我一个健康的小孩:有10个指头、10个脚趾。就在这时,我看到一个护士抱着一个满头黑卷发的小孩,长得很像拉丁后裔。我心想,如果我的孩子能长得像她一样健康就好了。结果那个长得像墨西哥小孩一样的婴儿,就是我的女儿。当然后来,她的头发变成了金黄色,她的肤色也越变越白。 初为人父的那个赛季,也就是1973-1974赛季,对我来说收获颇丰。到了1974-1975赛季,在约翰尼·埃甘教练的率领之下,火箭队第一次冲入了季后赛。约翰尼是个很好的教练,以前他也在火箭打过球,他是1972-1973赛季中期接过教鞭的。第一眼见他,我就很有亲切感。我总对自己说:好好表现,不仅为自己,也为了约翰尼。 不过对火箭来说,真正的转折点发生在1976年的夏季。我们获得了头号选秀权,得到了约翰·卢卡斯,那年的10月25日,我们还从布法罗队换到了摩西·马龙,汤姆·尼萨科顶替约翰尼成为了主教练,而我、卡文·穆非以及纽林三人组合,保持不变。火箭的美好前景,已开始显现出来。经过最初的创业阶段,NBA开始变得充满了乐趣。 这里我还要提一下室友卡文·穆非。在我最初打球的那个年代,NBA球员打客场时,还无法享受一人一个单间的待遇,我们两人合住。 其实早在念大学时,我就认识卡文,因为他被《体育画报》做过一个专访。卡文身高只有5英尺9,但他的篮球技艺却令人惊叹,第一次看他打球,我就印象深刻。所以当1970年,我被火箭第一轮选中,而卡文被火箭第二轮选中后,我既高兴又惊讶。照卡文的才能,他完全能成为更高顺序新人,但当时许多NBA球队对他的身高持怀疑态度。能得到卡文,我认为火箭运气太好了,就像是完成了一次成功的“抢劫”。 后来的事实证明了我的观点。前面我已经提到过,我的新秀训练营很不成功,但卡文却与我正好相反,NBA没有区域联防、强调个人进攻,这一切都太适合他了,主教练汉努也很欣赏卡文,他很快脱颖而出。 在圣地亚哥,火箭队中的黑人队员和白人队员相对均衡:7黑5白。教练则希望不同种族的选手之间能搞好关系,所以打客场时,一般都是一白一黑搭配着住宾馆,只有大牌球星海恩斯和朗兹两位黑人球员一起同住。 最初我的室友是约翰·特拉帕。是他主动向教练提出要与我同住的,因为他来自密支根,与我算得上是半个老乡。特拉帕也不过是个替补前锋,他的技术还不错,但在我面前,他总喜欢“摆老资格”。他喜欢说:“昨晚我在某节某个时候的那个进球,如何?鲁迪,好好学习,有朝一日,你也能做到。”他在NBA打了好多年,在其他球队中也结交了不少朋友。所以一些晚上,他会出去与哥们聚会,他总要在我面前洋洋得意地炫耀:“菜鸟,今天晚上你就不用等我了,我会玩到很晚……”说话的那种腔调,时间长了,让我很难忍受。 与此同时,卡文与他室友、火箭主力拉里·塞吉法德的关系,也越来越紧张。一次在亚特兰大,我正打算出去看电影。宾馆走廊里,遇到卡文怒目圆睁、满脸怒气,只穿了一身内衣,就从房间里冲了出来。当得知我正要与几名队员出去看电影时,他问:“我能去吗?”事后我才得知,他与室友的冲突升级了。原来塞吉法德对卡文总要严加管束,不让他多看电视,不让他多出去玩。“有时我一个晚上睡10个小时,第二天下午他还要逼我睡2小时。有时实在睡不着,他却还要指责我总翻来翻去。简直无法忍受。”那天的冲突则是因为上厕所。塞吉法德说卡文将尿撒到了马桶圈上,而对他破口大骂。卡文决定不再忍受这位老将的折磨,向教练提出了换室友的要求。于是最后,我与卡文成了室友。 与卡文同处一室,我从来都不用担心睡过头,因为他一向很惊醒,听到叫早电话的第一遍铃声,他就会从床上跳起来,并及时叫醒我。有一次我夜里咳嗽,结果是我每咳一声,卡文就从床上跳起来一次,原来他把我的咳嗽声,也当作是叫醒电话了。一直到后来,我还总拿那个夜晚的趣事,去取笑卡文。 我与卡文,外表看上去,有很多不同之处:一白一黑,一高一矮,一个内向害羞,一个外向吵闹。但我和卡文却最终成了好朋友。赛场外,我们俩呆在一起的时间也越来越多。后来卡文认识了一个叫维内塔的姑娘,她安静、害羞,他把她称作“小妈妈”。索菲与维内塔很投缘,她们有许多相同之处:都上教会学校,都由母亲一手带大,后来她俩成了最好的朋友,于是我们两个家庭的关系,也越走越近。最后卡文就在我们家的旁边,买下了自己的房子。我的孩子与卡文的三个孩子,是在一起玩耍长大的。 别看卡文个头矮,他的精力永远充沛,带伤带病作战,并为球队立下奇功的例子,几乎举不胜举。卡文的命中率精准,创下了罚球89.2%的高纪录。卡文最终入选了NBA名人堂,我真为他感到高兴。 如今我的45号球衣,仍高高飘扬在火箭主场的上空。但让我倍感自豪的是,我的退役球衣就挂在了卡文·穆非的23号球衣旁边。此生,我还没有看到过像室友卡文那样勤奋、执着的球员。我为他感到自豪。 (未完待续) 阎小娴编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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