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方霄，中国体操女队优秀运动员，1996年从河北队入选国家队，1998年全国体操锦标赛跳马、自由操和平衡木冠军；1999年天津体操锦标赛和2000年悉尼奥运会女子团体季军；2001年世界大学生运动会团体金牌和自由操的个人冠军；2001年第9届全运会团体金牌和自由操个人冠军。

　　正当董方霄的体操事业蒸蒸日上的时候，厄运突然降临，由于左侧股骨头坏死，她无

法继续在体操场上奔腾跳跃了，小方霄流着泪离开了心爱的体操场。从2001的11月至2002年9月0日，小方霄共经历了大小8次手术，其痛苦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值得庆幸的是，经过医生的妙手，她的腿保住了，而且在2003年的春节，她可以下地走动了。这个春节成为她永远不能忘记的日子，因为从这个春节之后，她又重新回到了春天的阳光里。当笔者采访董方霄的时候，深深感到——

　　“人是因为可爱而美丽，而不是因为美丽而可爱”。说老实话，我一直认为这句话是骗人的，是所有的丑人用以自我安慰的谎言。用可爱来敷衍、补偿，但不美还是不美，仅仅赋予一个可爱是没有用的。

　　我却见过一种女孩，美丽或是可爱用在她身上，如果只是一个的话，还觉得远远不够。

　　她就是董方霄。

　　缘起

　　我与这个女孩以前从未见过。

　　以前，董方霄三个字在我头脑中仅仅是个符号，代表着一个因体操而扬名的女孩。我在电视屏幕中见过她，却没有留下深刻的印象。她的美丽不足以让人过目不忘，她的技艺当时还未炉火纯青，她的名气也远不是如雷贯耳。她在我的记忆中只是个身着体操服在赛场上翻飞的轮廓，没有任何立体的词句可以让我形容我对她的感觉。

　　直到后来我得到了一份与体操有关的工作，有足够多的机会去结识那些一辈子和体操结缘的人们。然而，此时的董方霄已经因为腿伤退出了这块舞台。许久，她在我脑中仍是个模糊的符号。

　　有一天一位记者朋友打电话给我，问董方霄的联系方式。那时是2002年夏末，当时的很多报道说，她刚刚动完一次大的手术，病情很严重。朋友想要采访她，可我的通讯录中还没有她的名字。辗转的，我打听到她的手机号，告诉那位朋友，也存在了我的手机里。

　　我从旁人的报道中开始对这个女孩有些微的了解，她当时的处境让人心疼，看不到尽头的一次接一次的手术，永远无法像正常人一样健康的双腿，甚至终生离不开母亲照顾的可能。

　　我犹疑地给她发了第一条短信，由衷地表达我的祝福，又怕惊扰了她养病中难得的安静。还不到一分钟，就收到了她的回复，尽管具体的词句我已经印象模糊，但语气中透露的乐观和单纯我永远都不会忘记。就这样，我们算开始认识了。

　　后来仍偶尔用短信联系，但不多。她想让我教她在一个体操网站里注册、发言，可我们上网的时间老是无法合适，我便将步骤写在邮件里发给她，却又总是被退回来。她的生日，我简单地在短信中写上一句“霄霄，生日快乐”，她又很快地用欢快的语气回复过来，谢谢我。

　　直到2003年，“非典”肆虐，世界动荡的4月，我见到了她——这个神交已久的女孩。

　　我去看她的前一天晚上，我给她发短信。这一天的短信我很久都舍不得删除，后来手机的容量实在不够，我还是把它抄写到了贴身的笔记本里。

　　“霄霄，明天有什么安排吗？我想去看你哎。”

　　“啊？哈哈，我明天要上课。”

　　“那周日呢？”

　　“周六和周日一样。我周一没事。”

　　“那你下午大概几点下课啊？”

　　“三点吧。你从北京过来？一个人吗？”

　　“对呀，一个人。你有什么想见的人吗？我给你叫上。”

　　“哈哈!”

　　“我乘火车到唐山，估计到达你家差不多就是3点。”

　　“是吗？哈哈，那好！”

　　“告诉我你家的地址吧。”

　　“唐山市某某区某某楼某某号某单元......”

　　“好的，就这样，明天见喽!”

　　“哈哈。嗯，你多高？”

　　“我啊，也就1米6多一点，比你老很多。”

　　“啊！哈哈，不要这么说。那明天辛苦啦!”

　　“你才辛苦啦，还得上课。”

　　“哈哈，不辛苦。你辛苦啦。那明天见啊!”

　　“好，明天见”。

　　是的，从一开始和霄霄用短信联系，“哈哈”两个字是在她的短信中出现频率最高的两个字。这时常令我感到不可思议，一个正在忍受病痛折磨并且未来尚有重重险阻的17岁女孩，怎地能够如此平静地以这两个字示人呢？现在的年轻人不是拥有的东西越多反而越不容易满足和快乐吗？

　　唐山在我的意识中是个小城市，出了火车站打辆出租肯定用不了多一会儿就能顺利到达霄霄的家。可事实并非如此。唐山的煤矿和钢铁工业比较发达。霄霄家住的是一栋矿院的家属楼，后来我才知道这样的家属区在唐山市区最少有三个。至于这样按顺序编号的家属楼则不知有多少个。好几个出租司机也根本搞不清霄霄地址里那栋楼到底在哪个方位。

　　我只好再请霄霄把她家的方位说得详细些。在接下来的20余分钟里，霄霄的短信一条接一条，她语气中透露出的焦急让我甚至有些给她添麻烦的自责。等到好不容易找到她家楼下，喘着气开始顺着楼梯上楼的时候，头顶传来一个女孩开朗的声音：“哈哈，你终于找到啦!”

　　天哪!我一抬头，发出声音的女孩不正是霄霄么!

　　喜悦

　　喜悦不仅仅是因为亲自来看望这个让人爱怜的女孩，更是因为出乎意料地看到燃起了很多希望。老实说，这幅霄霄因为着急而走出家门与我在楼梯上初见的画面我之前想也没敢想过。

　　霄霄比去年夏末的时候显然健康结实了。那个时候，关于示霄霄的报道都是语带悲观的，对她的处境同情，为她的健康惋惜。那时照片中的她脸颊浮肿，神情黯淡，偶尔会被记者的询问触动流下眼泪。我以为出现在我面前的会是这样的霄霄。

　　可恰恰相反，这里见到的霄霄让我惊呆在了楼梯上。

　　原来，自从去年夏天做完手术后，霄霄一直恢复得很好。经常性的复查，坚持不断的按摩，使得原本已经近乎丧失行动能力的左腿渐渐回复了生机，肌肉弹性越来越强，两腿的粗细相差也不那么悬殊了。而且，霄霄还在养病期间学会了游泳，现在的她，每个礼拜都到游泳馆去游两次泳。霄霄说，游泳对全身肌肉锻炼都很有好处。5月份，她还要到石家庄去做几次治疗，相信下半年身体会更好。不过，要想恢复到像没得病之前那样，无论如何是不可能了。

　　除了为自己的健康加紧锻炼，霄霄还以著名体操运动员的身份每个礼拜一次到唐山市体校指导小体操队员训练。虽然霄霄家里为她治病、养病花费了很多钱，但这样的指导却全都是无偿的。当我问到给不给报酬时霄霄吃了一惊，笑着摇头，“我也是从那里走出来的，就当给母校出点力啦!”

　　看到这样的霄霄，我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只是讷讷的：“看去年那些报道我还以为会看到你坐在轮椅上呢。当时真的好替你难过啊!”“呵呵，他们都有些夸张了。”本来在情理中应该牢骚满腹的霄霄，只简单地说了这句话：夸张了。如果我是她，我没有这样的襟怀和洒脱。

　　不过，霄霄倒真的从没有坐过轮椅。她从石家庄出院回家休养后，妈妈给她特意买了一把椅身可以旋转、椅脚有滑轮的靠背椅。这样的一把椅子跟轮椅最大的不同就是，它让霄霄觉得自己还是个健康人。一旦坐到轮椅上，恐怕从心里就会对疾病产生更大的恐惧，减少一些战胜伤痛的信心吧？霄霄每天没事的时候就坐在这把椅子上，在屋里，想换个角落，用右腿一蹬地，椅子就滑出去了。现在的霄霄走路还是不能像健康人那样自如，有些摇摇晃晃，但只要不太吃力的活动，足以应付了。

　　看霄霄去年手术后的情况介绍，本来以为霄霄的妈妈会终日陪伴在她的身边。或许记者们确实是有些善意的夸张吧，其实正在恢复健康的霄霄现在除了按摩需要妈妈帮忙，其他的事情都可以自己完成。走进霄霄家不甚宽敞的房间，布置得体，窗明几净，这都是霄霄在家没事的时候收拾的。玻璃还是那天刚刚擦过的。妈妈这些日子正忙着跑新房子的装修呢。现在的房子太局促了，爸爸一从外地回家，霄霄就不得不睡到北向小屋的折叠床上。霄霄说，家务嘛反正也不费力气，能做就帮妈妈做了。妈妈为了自己一直很辛苦。不过，做饭她可不会。

　　霄霄的健康状况越来越好，对于未来的打算也渐渐提上了议事日程。去年，董妈妈就对媒体透露过希望女儿能上大学读书的愿望，其实走进自己向往的大学校园学习一门自己喜欢的专业，也是霄霄一直以来的愿望。既然上天的安排使自己没有机会登上奥运会冠军的领奖台了，那么就一定要用智慧重新开辟一块天地。霄霄为此也在做积极的准备。她每个礼拜有6天要学习文化课，平均每天4个小时左右，主要学习英语和语文。老师是霄霄家附近河北理工大学的一个大三的学生，霄霄总是亲热的叫她姐姐。

　　今年春节以后，妈妈就开始到北京，石家庄等地为霄霄联系上大学的事情。霄霄最希望上的是北京大学，去学习德语。北京大学的种种吸引人处自不必说，德语专业的选择则是考虑到英语的基础不够，体操队退役的姐妹中学习法语的又已经不少，所以选择这门语言。不过联系进入北大有很多的困难。虽然霄霄作为特招的运动员其级别是足够入学标准的，但由于校方希望特招生能为学校做些工作，譬如跳健美操等等，以前的很多特招生并未兑现入学时的承诺，令学校感到失望，而且最近几年北大特招生比较多也造成了一些管理上的麻烦，学校这几年不打算再招收那么多特招生了。

　　霄霄为此感到有些不安和失落，毕竟梦想接二连三的破灭对人的伤害实在是太大了。不过，妈妈和霄霄都还没有放弃，只要还有一丝希望，这一家人都愿意付出百分百的努力。

　　从上大学来说，霄霄今年才17周岁，如果今年联系不成，明年再试试也还来得及，反正年纪还小呢。而且霄霄所在的河北体操队领导也希望她再好好休息一年，等明年腿好一些再考虑上学不迟。可霄霄每天大部分时间一个人待在狭小的房间里，上完文化课，只有和一岁半的小侄女玩上一会儿，哪里还能坚持一年多的时间啊？闷也闷坏了。她希望自己的运气好一点，今年秋天就可以顺利地走进大学的校园。

　　定格

　　女孩子都爱美，体操队的女孩子尤其的爱美，爱美的女孩子都有很多的照片。霄霄也不例外。

　　一走进霄霄家的主卧室(也兼客厅)，在双人床的床头上一下子就能看到一张大约20多寸的艺术照。画面上霄霄梳了一头的小抓髻，化着淡淡的妆，双手在肩头，一左一右拎着两只漂亮的道具木屐，脸上现出甜甜的微笑。从这张照片的“待遇”就能看出主人对它的钟爱。其实这只是霄霄去年春天拍的一套艺术照中一张特别喜欢的而已。

　　霄霄拿出由影楼精心制作好的一大本影集，除了放大的这张被作为封面之外，里面还有大约三四十张各式各样造型和打扮的照片。有稍微显得成熟一些的，也有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还要幼稚的，都非常漂亮。在翻看的时候，霄霄时不时地伸手指着其中一张说，这张是我喜欢的，这张我也特别喜欢。但我看到最后，霄霄有些惋惜地说，这套照片是唐山一家影楼的老板免费给拍的，可惜后来这个老板由于经济纠纷不声不响离开了唐山，而这套照片的底片还全在他手里。“我早就让我妈去拿回来，她老不去。要不然有人跟我要照片的时候，我就可以挑几张洗出来送人了。”看得出来，霄霄对这套照片确实很满意，无法让别人分享自己的美丽和心情实在是美中不足。不过，这也越发显得现有的这些的珍贵了。

　　还有一本小本的影集，也是艺术照。唉，其实不只是体操队的女孩子，很多年轻女孩都有这样的艺术照。这本影集的照片霄霄就不太满意。“你看，我那个时候多胖啊!双下巴都出来了。唉!那实在是我最胖的时候......”其实，那个时候并不是霄霄“发福”了，而是她病情比较严重的时候，妈妈怕她不够营养而给她拼命补身体，她又在病床上待了那么久，营养就都转变成脂肪了。而且，摄影师选取的拍摄角度和化妆的好坏都影响后来的视觉效果，不甚合意的画面也被定格，霄霄又有些遗憾。霄霄说：“这套还花了两百多块钱呢!”说完之后她看着我的眼睛，美容灿烂，可见并未真的很介意。

　　一张又一张的照片，记载着霄霄曾经在赛场上的辉煌，也记录下了她青春的痕迹。现在的霄霄其实只有100斤，经常的锻炼让她又恢复了健美的身材，稍微有些晒黑的脸上不均匀的分布着几颗青春痘。提起这个霄霄想起了从前，当年比赛的时候拍的照片脸上都光光滑滑的，怎么现在变成这样？我笑说，这才说明你到了青春期啊!

　　在以前的照片中，我还发现了一个问题，原来霄霄以前也戴过牙套呢!现在体操队的李小鹏、滕海滨、周新乐等也都在戴牙套。我问：体操是不是有戴牙套的传统呀？霄霄冲我笑笑说，呵呵，反正我的牙长得不好看，当初还拔掉了四颗呢。你看现在上面两颗门牙之间还有这么大的缝，将来呀，还得再戴牙套矫正一下。顺着她的手指，我看到她的上门牙中间是有些合不拢，但这样的人也不少呢，她却还要变得更好。

　　翻着翻着，一张手写的贺卡从影集中滑落下来。我打开一看，是祝霄霄新年快乐的，上面写着：you smile,the world smiles with you; cry, you cry alone(你微笑，世界同你一起微笑；哭泣，只有你一个人哭泣)。贺卡中间还夹着几张照片，有两张里面是一个男孩子，另外两张是霄霄和这个男孩的合影。他俩都坐在病床上，中间放着一个棋盘，两人正在下五子棋。霄霄对我说：“这个男孩是我的病友，他后来双腿被截断了。唉，当初我们周围全都是被截断这儿，截断那儿的人。我这个病友人特别好，才上高二，你看他长得也很帅。我常想，是不是就是因为他各方面都太好了，长得太帅了，老天爷才要夺去他一些东西，让他不能同时拥有那么多。”

　　霄霄说这话的时候，满是为那男孩惋惜的眼神，好像自己比那男孩要幸运很多。这话是真的么？如果是真的，老天爷又为什么让霄霄以后再也无法拥有健康的双腿了尼？他给过霄霄什么？到底美丽、可爱、善良与健康相比哪个更可贵呢？

　　从唐山回来的时候，我在火车站给霄霄发短信：霄霄，今天见到你真的非常高兴，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可爱。她回复我：哈哈!谢谢姐姐的夸奖!嘻，一路顺风啊!

　　其实我并没有夸奖她。但这条短信到现在还在我的手机里储存着……

　　两性学堂--掀起夏日阳光中的爱欲狂潮
　　新浪邮箱雄踞市场第一 真诚回馈用户全面扩容
　　新东方口语听说速成 2004考研名师授课 司法考试
　　无数人梦寐以求的境界，亲密接触，激烈搏杀，包你爽上“天堂”